砰!廣場上清冷的最後一絲槍響似乎昭示了殺戮的結束,只有鞋尖上粘了一絲血跡的張蕾安靜地走到越野車旁,看着陳默爲管谷包紮治療。
“你還會醫術?他怎麼樣?”直到陳默結束工作,張蕾才輕聲問道。
“學過一點。”陳默實話實說:“暫時死不了,但還是要送醫院,我取不了子彈。”
“好,謝謝。”張蕾點頭答應着要轉身離開,但想了想還是回頭道:“來幫我做最後一件事,可以麼?”
這裡的危險都已結束,陳默當然沒拒絕的理由:“你是僱主。”
張蕾要做的事很簡單,搬屍體。當然,需要搬的屍體只有一具,王傑。
這個詭計百出,幾乎坑死張蕾這個江湖老大的年輕人,現在只剩在恐懼和不甘的雙眼還圓瞪着,可惜這樣的眼神嚇不到在場任何一個人。
在張蕾的示意下,陳默把王傑的屍體直接丟在輸送帶上,和他的老爹王大同疊在一起。
“既然乾爹你這麼在意兒子,我就讓他去陪你好了,黃泉路上也不會太寂寞。”張蕾低聲地說完這句話,伸手拉下焚屍爐的電閘。
輸送帶呼呼轉動,很快將兩具屍體投入上千度高溫的熊熊大火。古怪的氣味在空氣中散逸,但兩人彷彿都沒聞到一般,只筆直注視着屍體被點燃,焦化,最終坍塌成黑色的一堆粉末。
大堂外又傳來了車輛的呼嘯,但這些都是張蕾的手下,他們來的雖然晚了點,但也宣示着海龍會這場內耗徹底終結。已經不需要其它證明,從今天開始,張蕾已經是海龍會名符其實的當家。
陳默原本準備離開,但張蕾示意他稍等一下。張蕾也不避諱陳默站在她的身後,開始向陸陸續續到達的手下下達一個又一個命令。
海龍會的精英們雖然對陳默的身份暗自狐疑,但院子裡的十多具屍體基本上打消了他們的所有猜疑,甚至他們幹活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遠離陳默幾步,儼然把他當成了魔王。管谷這個大嘴巴在送去醫院前,已經把陳默豐功偉績傳播了一遍。
很快,精英們完成了院子的清理工作,接下來的工作將是內部清理,十多部車輛很快走得只剩一部。
然而張蕾並沒有上這部車,而是徑直坐上了豐田的副駕駛。陳默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暗想難道是現在要跟我結賬麼?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張蕾悶了半晌蹦出一聲:“我餓了,陪我去喝酒。”
餓了,喝酒……這兩件事她是怎麼搭地這麼順理成章的?不過陳默摸了摸肚子,大量的體力活動後,他也餓了。好吧,那就去吃飯!
豐田車呼嘯而去,留下海龍會的兩個精英面面相覷,這是跟上去好還是不跟上去好呢?
陳默沒有帶張蕾去自己的居酒屋,天太晚也沒飯店開門。兩人只在24小時便利店買了點酒,白酒!找了家肯德基對坐着白酒配漢堡大吃特吃。
白酒的火辣配上漢堡的甜辣,天曉得這是什麼樣的奇葩搭配。但兩人一個本就吃慣了辛苦,一個則情緒跌宕食不知味,都只想着把肚子填飽就算,哪管其它。
可白酒畢竟不是水,陳默有點低估了便利店二鍋頭的酒勁,沒被自個調酒灌翻過的他居然有點醉了。
六七分的醉意是根本沒法開車的,早給家裡報過平安的陳默也沒打算回去,乾脆就想在附近找個酒店住下。
“酒店?好啊,我也要住酒店……”張蕾比陳默還要不堪,整個人幾乎半靠在他身上從肯德基裡出來。豐滿的部位緊貼着他的手肘,被按壓出惹人遐想的形狀。
“好啊。”陳默確實喝多了,遲鈍的大腦讓他甚至沒生出拒絕的念頭。
兩個迷迷糊糊的醉鬼互相攙扶着,在一家五星級酒店開了單間。直到這時,兩人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只開了一個房間。
酒店的前臺纔不會管他們開一個還是兩個房間,都是成年男女,愛乾點什麼誰在乎啊。
進房間的路上走了這麼一趟,陳默酒意更濃,莫名就覺得身旁的女人走得太慢,他乾脆臂力一發,直接把人橫抱了起來。
進了房間,醉意朦朧的兩人相顧無言。俗話說挑燈看美人,越看越迷人,房間裡的昏黃燈光下,陳默看着懷裡雙眼惺忪,面泛桃花的張蕾,一股衝動莫名地涌現出來。
不過他哪怕醉到極限,都還保有一絲理智,晃了晃腦袋,決定不把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然而,一直安靜的張蕾不知哪根筋錯了,突然在陳默懷裡躁動起來。陳默愕然低頭,一股溫香軟糯的氣息便直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