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我在猜想着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到底誰偷竊了我們的創意然後給了宏圖廣告。我完全無法想到這個人是我們中間的某一個,我曾試圖在腦子裡幻想着這個人做這種醜事時的臉色和神情,可是我一直無法將這個帽子扣在我們任何一個人頭上。
即將下班的時候,我給丁珊打了個電話,一來我想把競標失利的事情告訴她,二來我也想知道她怎麼了,這幾天沒有來上班。在2通電話之後,丁珊才接了我的電話。電話那頭的她對我所告知的競標失利的事情,她並沒有明顯的驚訝或是疑問,只是用一聲“哦”回答着。對於這樣的回答我不知道要怎麼繼續再問她,只好掛了電話。
下班後在公司門口,我碰到了張強,“強哥,你怎麼還在這裡,你不是去了製作現場了嘛?”會議結束後我就見他走了,對他現在怎麼還在這裡,我感覺奇怪。
“沒有去,我在等你,有事跟你說”張強小聲的說道,“走,咱們去酒吧”
這個點的酒吧,還沒有什麼人,只有悠揚的音樂。
張強帶着我坐在了靠牆的一個角落,他叫了2瓶啤酒。
“呈,你相信這次的競標有人把我們的策劃案偷給了宏圖廣告嗎?”他雙眼看着我。
“我不知道,應該不會吧?”我實在無法想象出這個人。
“我知道你的性格,而且我把你當兄弟,我也知道你不會是那個人,所以我現在告訴你,我們與宏圖廣告的策劃案撞車的原因是因爲有人將我們的策劃案偷偷賣給了宏圖”張強的聲音不是很大,但足以看出他對這事的氣憤與義憤填膺。
“強哥,你跟我在開玩笑吧”雖然他說的一本正經,但是我還是難以相信。
“這事情我絕對不會亂說,只是我沒有證據,所以我想找你一起把這個人給揪出來”張強認真的說着。
“強哥,這還是真的啊?”看張強這樣說,我開始半信半疑了“那我要怎麼做呢”
“這個我們慢慢計劃,只是這事情你現在還不能說出去,以免打草驚蛇”張強突然變的好理性,那直腸子似乎有點收了。
“強哥,你怎麼變的像個偵探呢”我偷笑着。
強哥將高覓偷聽電話的事告訴了我,然後我們開始分析着各種可疑的線索。
“呈,你們不是在競標前2天完成的策劃案麼?”張強問我。
“是啊”我回着張強。
“高覓那小子偷聽電話也是在那晚上,我猜肯定是在你們完成之後,策劃案才被偷走的”張強分析着“那你想想在你們完成之後,有哪些人動過策劃案”
我開始努力回憶着。
“那天完成後,檔案袋裡的紙檔和電子檔全部給由康師傅鎖在了櫃子裡”我想了想“但是,電子檔她們電腦裡都有啊,所以每個人都有接觸這些案子的可能啊”
“那除了你們設計的4個人,其他人會不會接觸到”張強思考着。
“也有可能哦,我們的電腦你們那些人不是經常玩麼,密碼你們應該都知道啊”我回着張強。
“那也是哦,只可惜了,我們辦公地方沒有攝像頭,要不然就很清楚的知道有哪些人動過了”張強嘆着氣。
“那也不一定,我們的策劃案早已在設計了,或許在我們還沒有全部完成前就已經被偷了,況且人家抄襲也不會完全照本全抄啊,只要知道整個概括和某些重要的設計細節就可以了啊”我分析着,推翻着張強一些的猜想。
“我想我們應該查查宏圖老闆的通話記錄,說不定可以呢”我對正在低頭思索的張強出着主意。
“哎,這是個好辦法,那我們明天去營業廳查”張強似乎很高興。
“強哥,那丁珊幾天沒來了,我今天打電話說我們的策劃案可能被偷了,她聽後竟然沒反應,我們是不是該懷疑一下她呢,而且這個案子就是她主導的”我對今天丁珊的反應總是感覺不對。
“是哦,值得懷疑,如果她表現的很平靜說明她之前早就知道內幕了,所以纔會不激動,也不慌張”張強再次分析着。
“那晚上我們去探探她”我試問着。
“好,現在就走!”張強說着就起身往外去。
我們以前來過丁珊家蹭飯,所以知道她家在哪,所以我們就直接奔過來了,在樓下,我買了點水果,當然表面是來看她的,不能說是因爲懷疑纔來的。
丁珊是本地人,因爲家裡只有她一個女兒,所以她丈夫是入贅到這個家裡的。丁珊有一個3歲的女兒,一家人全部住在一起。
敲門的是我,開門的是丁珊媽“阿姨,你好,還記得我麼,我們是丁珊的同事,她幾天沒上班了,也沒說什麼事,所以我們來看看她”
“噢,那你們進來坐”丁珊媽年齡不是很大,不過今天的她看上去顯得很虛弱。
進屋後我問道了一股燒飯的味道,我將水果放在了桌子上,“阿姨,丁珊她不在家嗎?”我只看到丁珊媽一個人。
“嗯,不好意思哦,她有事在外面”我發現丁珊媽的眼睛紅腫着,給我們倒水的手都似乎有點在發抖。
“阿姨,您生病啦?”我問道。
“還好,就是有點感冒,沒大事的”她給我們端來了熱水。
“不用了,阿姨,丁珊不在,天也快黑了,我們先走了”我用眼神示意着張強我們下次再說。
她也沒有強留,在樓下,我覺得應該還是給丁珊打個電話,可是她一直沒有接。當我們正準備走的時候,看到正騎電動車回來的丁珊。
“丁珊,丁珊”我朝她喊着。
看到我們後,她將車開到了我們身邊,“你們怎麼在這裡?”丁珊好奇的問道
“幾天沒上班了,打你電話也不接,沒事就想來看看你了”我衝她說着。
“哦,我家裡有事情,手機也經常沒放在身上”,摘下頭盔的丁珊,我才發現,她突然之間變得滄桑了許多,萎靡泛紅的眼睛外面是黑黑的濃濃一圈。
“丁珊,你怎麼了,怎麼變得這麼憔悴啊?”看到這一幕我着實嚇到了。
“沒事”丁珊用言語掩飾着。
“丁珊,你有事,你要跟我們說啊,能幫上忙的我們會幫你的”張強急道,不論是不是丁珊偷了策劃案,至少我們是共事幾年的同事,更是相處幾年的朋友。
“真的沒事,過2天我就去上班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着,丁珊已戴上頭盔,騎着電動車往家裡方向去了。
“強哥,下步怎麼辦”我問道“你看丁珊好像遇到什麼大事了”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們跟蹤她,看看怎麼回事”張強徵求着我的意見。
“也只能這樣了”我很想早點知道真相。
我們守在了樓下的報亭旁,爲了自然點,我們看着報紙,還順便買了幾注彩票,原以爲丁珊不再出來了,我們只是想再試試運氣。半個小時後,張強拽了拽我的胳膊,丁珊出來了,騎着還是那輛電動車,但沒有戴頭盔。只是漸漸變黑的天色,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和神情。
我們開着公司的工程車跟在後面,當然離的很遠,以免被發現。跟了會以後,我猜着丁珊應該是去醫院。
果真,我的猜測沒有錯,她來到了醫院,而且還是住院部。爲了不被發現,我們沒有太靠近,只是遠遠看着她的舉動。在3層,我們看到她進了一間病房,但是我們沒有靠近。
張強建議我們去護士臺問問她的具體情況。
在護士那裡,我們才知道丁珊的事,她的小孩得了小兒癲癇,具體是什麼病,我們也不太清楚,只是從護士那裡得知,這孩子以前只是很少性的出現症狀,但這幾天很嚴重,經常抽搐、吐白沫等等。而且醫生還告訴我們這病很難治,得花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可以治好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強哥,你說我們怎麼辦?”我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們去看看她”張強直接道。
“嗯”說完之後,我們直接進病房了,病房裡有3張病牀,丁珊坐在窗戶邊,正端着飯盒吃飯,牀上是睡着的小孩,正在掛着水,丁珊的爸爸正趴在牀邊,好像是睡着了。
看到走近的我們,丁珊瞪大了眼,她站了起來,“你們怎麼……?”
“對不起,丁珊,我看你憔悴那樣,怕你有什麼事,所以我們跟來了”我低聲說着。
“沒事”她小聲的迴應着,“我們出來聊吧”她放下了手裡的飯盒。
我再次坐在了走廊的長椅上,我還是能看到那些來來往往的行人。但是,這次我沒有時間和心思再去猜想他們的想法。
“丁珊,孩子的事我們聽護士說了”我怕她引起她不高興,我極力壓低了聲音。
“嗯”她應着我“其實這就是報應吧”
“報應?”我疑惑道。聽到這詞我的第一反應就是,是丁珊偷了策劃案,然後孩子病了,這就是丁珊口中所說的報應。
可是這只是我的胡思亂想,我可不想看到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