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讓人偷窺且偷笑的晚餐,我們吃的很快,因爲我們感覺的不是丟人而是太有壓力,有這麼多眼睛看着,我時不時還會將飯菜上面的油或醬碰到臉上。最後連張強看着我都開始發笑。
“趕緊去洗手間洗洗吧”張強笑着說道。
我拿着餐巾遮着臉快速的跑向了洗手間,看到鏡子裡的我自己都想笑,農村裡出來的孩子果真做啥都是農村的樣。我用水擦去了臉上的那些醬汁,順便還整理了一下衣裝,耍酷。
出洗手間的時候,我可沒有像來的時候那樣跑着,我慢慢的悠着,我還順便看着所有我能看到的吃飯的人,我想找一個跟我們一樣不會使用刀叉的人,然後看看的窘狀。
餐廳很大,外面是大廳,而裡面卻是一個個的包廂,隔牆有1米多高,要是剛纔我們坐裡面吃,這樣就會被遮住,也不至於被別人偷笑了,我後悔的嘀咕着。
我一個個的看着,卻沒有發現像我們一樣的吃飯的人。但是在一個拐角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披散着頭髮,穿着一件紅色的毛衣,現在正切着盤子裡的牛排。而在對面卻是一個男人,西裝領帶,但年齡似乎比我們大不少,因爲臉上的膚色已不像我們這一代人。雖然看到的只是背影,但我可以肯定,正背對着我,坐在那個男人面前是雙兒。
頓時,我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沒告訴我來看她的朋友是個男人,而且她還說晚上要陪他。“陪他”,只是陪吃飯還是有什麼。我的腦子裡頓時出現了那種骯髒、噁心的畫面。
我輕輕了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瞎想什麼呢,我快速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坐到位子上之後,我開始魂不守舍,我決定跟蹤他們,我怕他們真有那什麼。
“強哥,你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我想還是先支走張強。
張強倒也沒有說什麼,晚餐結束後就提前走了。我倒沒有着急着走,我叫了一杯咖啡,因爲這樣可以有藉口繼續在這裡,可以繼續監視着他們的行爲。最後咖啡我都給喝完了,也沒有見這2個傢伙出來。我正準備再回洗手間,然後再偷偷看看他們時,這時我看到那男人出來買單了,我怕被發現,我趕緊臉朝桌子低着頭,不一會兒,他們就從我身邊走過了。
我偷偷擡起頭看他們,但是他們的舉動卻令我十分厭惡,他們並肩走着,我看到那男人將手輕輕的搭在雙兒的腰間,更讓我厭惡的是雙兒卻沒有反對。看着他們出門,我悄悄地跟在後面。
出來之後,他們仍舊是那個姿勢,慢慢的在街邊走着,而我只能遠遠的盯着,跟蹤着,我聽不到他們在聊什麼。天色已黑,還好市區中心的燈光還是夠明亮,才讓我能夠很清楚的看着他們的舉動。
就這樣,我默默的在他們屁股後面跟了幾條街。最後,最讓我不想看到的情景還是出現了,眼見着他們就要進入酒店了,我得想辦法阻止他們。到底用什麼辦法呢,怎不能就這樣衝上去吧。
情急之下,我拿出手機準備給雙兒打電話,電話通了,可是沒有看到她接電話,我就這樣撥着,鈴聲一直這樣嘟……嘟……的響着。
終於在她準備進酒店的時候,她從包裡拿出了手機,我期待着她接聽起來。我看到她和那男人停了下來,然後一個人走了出來,而那男人一個人進去了。
“喂!呈,有事嗎?”電話通了,我看到雙兒一個人在酒店外面。
“雙兒,你在哪呢?”我問着
“剛吃完飯,在外面呢,你有事嗎?”她繼續問着我
“我想請你吃東西”我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
“可我現在剛吃完東西,我吃不下”雙兒似乎在拒絕着。
“那你說你在哪,我去找你好嗎?”我換着話題,繼續說着。
“我跟朋友在一起呢,你過來不好吧?”
“那你朋友是男的女的啊?”我還是問着。
“你怎麼了,今天的你話好多啊?”雙兒又好像在轉移着話題。
“那你告訴我你那朋友是男的還是女的啊?”我死磕着。
“不說了,我朋友叫我了”說着,雙兒竟掛了電話。
“……”我頓時傻了,雙兒怎麼這樣對我。
掛了電話,我看到那男人又出來了,只是這次他們沒有摟着腰,雙兒先進酒店了,那男人跟在後面。
我頓時慌了!那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雙兒連他的性別都不告訴我,難道他們真的有那種關係。那爲什麼之前,雙兒的種種行爲及言語都有在向我暗示,我對於她是有好感的,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只是我自己的自作多情。
我是離開還是該繼續,我一時茫然了。
在沉默了很久之後,我還是撥通了雙兒的電話,這次她很快就接了,我猜她手機肯定是拿在手上,所以接的很快。
“雙兒,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想問你”我着急着說道。
電話那頭突然沒有了聲音,但也沒有掛,我繼續聽着,過了一會,雙兒說話了。
“呈,你到底有什麼事啊?”雙兒似乎開始生氣了。
“雙兒,你不要生氣,我真的有話想跟你說”我調整了語氣,好讓自己不要緊張。
“那你趕緊說”
“其實雙兒,我喜歡你”我撞着膽子把話說了出來。
可是那頭卻沒有了聲音。
我不知道雙兒聽到我這樣的表白後會是什麼反應。
“你剛纔是不是看到我了?”雙兒突然這樣問我,難道我的跟蹤被發現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我沒有否認。
“如果不是,你可能會這樣突然說你喜歡我嗎?”她就這樣一語戳破我的內心。
“可我是真的喜歡你,我不管那個男人是誰,我就是喜歡你”我大聲的說着,反正已經豁出去了。
“那你瞭解我嘛?”雙兒問道。
對這樣的提問我在電視劇裡見多了,只是現在有個女人這樣問我,我在腦子裡搜索着所有可以回答的語句或字眼,可我竟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
“沒有話了嗎?那你都不瞭解我,那你憑什麼說喜歡我?”雙兒一句一句的在逼問着我。
“那爲什麼要理由,喜歡你沒有理由”我不知道該要怎麼回答她了,所以我在用言語耍着無賴。
“你真的那麼確定嗎?”雙兒輕聲的問道。
“當然”我理直氣壯。
“那好,如果今晚我陪那個男人一晚上,那你明天還會喜歡我嗎?”雙兒問着我。
我看着地上被摔碎的手機,心痛一點一點漫上我的胸口,就連那別我多年的淚水也再次滑過我的臉頰。對那樣的問題,我沒有再想着要怎麼回答,反而讓我激起的是對這句話的憤怒,所以我將貼近我耳邊的手機給摔了,我狠狠的用力將它砸在了酒店門口。之後,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在自用販賣機上了,買了很多啤酒,然後一路走着一路喝着。
其實此時的雙兒也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本不想說這句話,她更不想用這樣的言語來糟蹋自己,可是她還是做了。她對陽呈這種朦朧的喜歡,本可以慢慢發展成爲令人羨慕的愛情,可是她不敢,她怕現在的衝動反而讓以後的感情造成更大的痛苦。
其實這個男人是家裡人給她介紹的對象,而且已經有2年多了,只是他們分居在兩地,他比她大9歲,所以在雙兒眼裡,這個根本不可能,所以雙兒也沒有把這個介紹的對象當做一回事。平時他們幾乎很少見面就連交流的電話也很少,雙兒也許也只是爲了敷衍家裡人,所以就一直這樣平淡的和他聯絡着,雖然一年也沒有幾句話。
可是最近,這個男人卻是積極的頻繁的和雙兒聯絡,而且這次卻是打着雙方家人的旗號來跟雙兒來談論婚嫁的事,而雙兒卻不能在這時對家裡人說不。她陪他來酒店,她覺得只是盡地主之誼,好歹對那男人來說,在這城市她也可以算是主人。只是她根本沒有想到要和那男人同住一起。而他對她的曖昧舉動,她只能作一時之忍,不想讓家裡人對她又是打罵。
想到這裡,雙兒便偷偷的離開了酒店,她只給那個男人發了條信息,說朋友病了在醫院,必須得趕去。而那男人也只是回了聲“哦”,沒有任何關心或是作陪的話。
雙兒家裡人有着嚴重的重男輕女思想,自打雙兒出生之日起她就是一直被打罵着,所以長大後,她就不想回家,而這次介紹的對象,父母也是衝着他的錢財。
而雙兒對陽呈的感情一再的掩飾和拒絕,原因並不因爲這個男人,而是因爲她自己的思想。雙兒的工作是在KTV工作,而且是有着那種服務的KTV,也就是上次過生日去的帝皇KTV。雙兒不接受陽呈,就怕她以後會對她的工作有想法,對她那早已不純潔的身體有意見。所以雙兒怕面對這樣的感情,她怕她的一切讓陽呈受到傷害,所以她一直就這樣不情願的剋制着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