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精瘦的男人遊蕩在街頭,點着煙一起抽着,站在離李小猛開的酒吧不遠一個的奶茶店門口。
如果不是因爲三個人一隻站在那裡點了一杯奶茶吹半天牛逼都不肯走,真的不會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三人無論是着裝還是樣子都是那種隨時會被人海淹沒的角色,根本不能給人一點印象。
奶茶店的女服務生對這三個堵在門口的醜男很厭惡,但是打開門做生意又不能說什麼。
“三位帥哥,你們是不是準備旁邊的至尊夜總會玩啊,遲遲的不肯離開!”奶茶店的男服務生站了出來,打趣的說道,“至尊夜總會裡面美女很多的,可是要到晚上纔開始營業,現在才下午四點多,你們還是去轉一圈在過來吧!要不要我給你們一張名片啊,找裡面的這個公關可以打八折的哦!”
“真的假的?”三人當中兩個蠢蠢欲動,伸手要去拿那張名片。但是剛剛伸出的手被另外一人給打了,這一個漢子同樣也狠瘦,但是個子要高出了不少,頭髮很長遮住了大半邊臉。
“不知道我們來幹什麼的了嗎,想玩女人還是想死?”
“城哥,我們不敢了!”兩人縮回了手,不敢啃聲。
三人都是常年的癮君子,其中最有發言權的人叫阿城。以前在嶺南還算是個人物,是嶺南大學的體育特長生,在一個個的迪吧和舞廳裡面混出來的。身體條件很好,很能打,有一幫人跟着他幹。年紀輕輕的名氣可不小,下手夠黑,膽子夠大。有大哥器重他,讓他幫忙發貨,靠着販毒很快就發家。
二十二歲開寶馬740,隨時身後都跟着五六個馬仔,懷裡摟着的都是一等一的美女,而且是平均一個月換兩個。阿城,以前可是一段佳話。
可是後來阿城自己也染上了毒癮,身體也因爲吸毒給拖垮了,打不能打了,手下的人都散了。出來混,一旦身邊沒有一幫人死心塌地的追隨也就意味着完蛋了。一開始罩着他的大哥把他給踢了,場子都被後來冒出來的新人給搶了。
落魄之後的阿城沒錢沒貨,只能靠入室盜竊扒點東西維持生活,和一幫吸毒者擠在那種瀕臨拆遷的爛尾樓裡面。但是再怎麼落寞,阿城在道上也是還是有點名頭的,因爲他夠黑狗狠。吸毒圈子裡面的人都怕他,很多時候又吸食的東西都要給他一份先。外面那些販毒的也偶爾免費給他一點,因爲已經不是大哥的他曾經因爲一個毒販不肯低價賣毒品給他活活把人家手給剁了,提着那一隻血糊糊的手橫着在迪吧裡面跳舞,誰也不敢碰他。
誰都知道這種中毒太深的人就是瘋子,如果不是想死就最好多得遠一點。阿城和其他吸毒者不一樣,其他人在毒癮來的時候什麼都能做,讓跪下就跪下,讓他們做什麼都不會拒絕,毫無尊嚴。但是阿城不會,他會在毒癮還沒來之前先買好毒品,如果沒錢他就直接跟毒販要,不給就動刀子捅人。
有幾次有些毒販惱火了要做掉他,可是已經骨瘦嶙峋的阿城竟然能赤手空拳的把幾個過來的刀客殺手全部擺平。自從那些殺手暴斃在臭水溝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動殺阿城的心思了,如果倒黴被阿城碰上就多多少少給一點毒品給他。這已經成爲了在外面混的一個潛規則,阿城,不能惹。
今天阿城帶着兩個同樣中毒無法自拔的人來到了至尊夜總會旁邊的奶茶店門口晃悠,其實是在盯着馬路對面的那個基本上沒有客人的餐飲店,在尋找一個他們並不是很熟悉的身影。這兩個跟來的是當初一直跟着自己混的兄弟,沒有去處也沒有什麼本事,但是到底是聽話的,所以阿城願意帶着他們過來一起做事。
“怎麼,又來癮了?”阿城看着旁邊兩個不停的打哈欠的手下說道。
兩人尷尬的點了點頭,毒癮上來是隱藏不了的,也控制不住。
“跟我走!”隨手把喝了一小半的奶茶摔在的地上,阿城轉身就走。
“喂,你們什麼素質啊,奶茶就這麼丟我們門口,那邊有垃圾桶沒看見吧。看地上被你們弄的,你們"
奶茶店男服務生的話說到一半說不出來了,因爲阿城猛然掉頭,猩紅的目光惡狠狠的盯着他,嘴角揚起一抹讓人發寒的冷笑,右手裡面出現了一把四十公分左右的剁骨刀:“再說一個字,我肢解了你!”
奶茶店裡面的人都傻眼了,見過狠的沒見過這麼狠的,臺詞都如此霸道。別的混混最多說我砍了你,而這個長髮的高瘦子開口就是肢解,那樣子真的像一個惡煞。
所以的廢話都堵在了嘴裡,奶茶店裡面的人都安靜的想變成了啞巴一樣。阿城這才把刀收進衣袖,帶着另外兩個小弟往旁邊的小區走去。
穿過一個小區,繞過兩條街道,三人才來到了一個人工的綠化帶的樹林裡面,這裡沒有什麼人,外面的停車位上也沒有什麼車子,下班的人應該都沒有回來,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們。
阿城從懷中掏出一袋子東西,直接丟給了兩個小弟:“吸個夠,待會辦事的時候別成軟腳蝦。今天如果不能做掉裡面,我們三個誰也別想繼續活!”
兩個小弟有點害怕,但是面對誘人的白粉,什麼也不顧了,分了之後就縮在地上開始忘情的吸食起來。阿城自己也好不到那裡去,自己又拿出一袋純度更高的,用針筒往手腕上的經脈裡面注射。
“啊~”
毒液進入身體,阿城忍不住呻吟起來。
當阿城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眼前突然冒出一個他熟悉無比的人。
“宋洪源?你,你不是去雲南了麼?”阿城愣了一下,有點茫然的問道。
宋洪源擡起頭,面無表情的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又扔了:“當初我警告過你自己不要碰毒品,那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我的樣子?”阿城把剛剛注射完的針筒丟了出去,“你比我好到哪去,當初你爲了救你女朋友來拿貨不還是找的我!”
“但是我自己不碰毒品!”宋洪源最討厭別人提自己已經去世的女朋友,面對着眼前這個早已經面目全非的昔日朋友,有點寒心,“我給你一個機會,戒掉毒癮,離開這吧!”
“戒掉?哼,你說得輕鬆,你以爲這是戒菸嗎?”阿城冷笑,“再說,我爲什麼要戒掉,我吸得起。只要我要吸,我就能搞到貨,你憑什麼管我?”
“我不是管你,以前怎麼說我們也是一起從學校出來的。雖然我向來獨來獨往,但是我也曾經把你當過好兄弟,我是爲你好!”
“我纔不稀罕!”阿城怒吼,“沒什麼事給我滾,老子不想看到你!”
“要我走可以!”宋洪源看着阿城和他那兩個剛剛吸食了白粉變得精神抖擻的兄弟,“你也走,不要動李小猛!”
“你!”阿城沒有想到宋洪源會知道他今天來西城區的目的,“不可能!李小猛,必須死!”
“他和有仇嗎?”
“沒有!”
“那爲什麼要殺他!”
“你既然知道我要動李小猛,那就應該知道我是爲了什麼!”
“值嗎?”
“值!一條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的人命,兩公斤海洛因,怎麼不值!有了這兩公斤海洛因,我可以翻身!”阿城幾乎抓狂的說道。
“我再說最後一次,別動李小猛!”
“哼,我偏要動呢?”
宋洪源脫掉了外衣,亮出了一把甩棍;“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你不放棄殺李小猛,今天就別怪我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