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對生活沒有什麼要求的林玲突然說她有一個心願,讓李小猛和歐陽冰冰都感覺很意外,李小猛馬上就要北上去甘肅打全國格鬥大賽,這一次無論林玲的心願是什麼他都會幫他完成。
歐陽冰冰去車去取出她的那輛瑪莎拉蒂,李小猛和林玲跟着上了車。
“林玲,你說去哪,我開車!”歐陽冰冰戴上墨鏡,拍了拍方向盤回頭問道。
林玲抿了抿嘴角,低聲答道:“到西北立交橋邊上,那裡有一幢大樓。”
“那邊有大樓的麼?”李小猛皺着眉頭,好奇的問道,“我記得那邊好像都在拆遷,準備投建地鐵站的啊,樓應該都拆了吧!”
“還有一幢,再過幾天那幢樓也會被推倒,那樣的話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這個心願了!”林玲有點傷感的說道。
歐陽冰冰和李小猛都很好奇,爲什麼林玲要去那裡,但是歐陽冰冰不好意思開口,李小猛嬉笑着問道:“林玲,跟小猛哥說說,實現什麼心願,需要準備點什麼嗎?”
林玲淡淡一笑,燦爛如花:“想在那幢大樓的樓頂過一次生日。”
“啊?”歐陽冰冰很費解,今天不是林玲的生日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幫林玲過生日的,可是不是這一天啊,她可以肯定今天不是林玲的生日。
林玲不在說話,李小猛揮了揮手說道:“走,定蛋糕去!”
歐陽冰冰開車去了長髮商廈,現場訂了一隻大蛋糕,然後拿上了車,駕車去了西城區和北城區交界的地方,遠遠的在燈光下一座橫跨公路的立交橋映入眼簾。
在旁邊還真有一幢六層的樓,因爲燈光昏暗,顯得有點鬼魅。旁邊的房屋已經都被推倒了,一批廢墟,很荒蕪,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林玲的目光一直透過車窗,盯着那幢樓若有所思的看着,臉色不斷的浮現出難以形容的表情。
那年發生的事情,在腦海中瞬間氾濫,一種難以壓制的苦楚感覺纏繞在心頭。
“走吧,我們進去!”李小猛笑着下車,提着蛋糕和蠟燭往那幢沒有一絲燈火的大樓走出。
歐陽冰冰挽着林玲跟在後面,他們還沒走基本,就有一束刺眼的燈光對着他們的眼睛射了過來。
“誰啊,這裡是施工工地,不許外人進來!”一個渾厚的嗓子大吼道。
“沒誰,過來玩玩!”李小猛高聲回道。
“這裡不允許外人進來,玩什麼玩,快走開!”負責看工地的大叔一點不相讓。
李小猛纔不可能說不允許進就不進,林玲要來這完成心願,誰也攔不住。他回頭對林玲和歐陽冰冰擠了擠眼睛,鬼馬說道:“我去跟大叔溝通一下!”
歐陽冰冰和林玲兩人等在後面,林玲擡頭仰望着那幢危樓的最頂層,目不轉睛一言不發。
“大叔,來,抽跟煙!”李小猛掏出一根中華,對那個拿着大功率手電筒的大叔說道。
大叔不肯接煙,不耐煩的說道:“都已經天黑了,這大樓正在拆,裡面不安全,不能進去!”
“不會,根基還沒動呢,才拆了一點窗子,沒事的。”李小猛勾搭着大叔,厚着臉皮,把大半包的中華都塞給了他。
“不行,工頭交代了,出了事情我可無法負責!”
“沒事,不會出事的!”李小猛又從錢包裡面抽出一百塊錢,塞給大叔說道,“我們可不是三歲小孩,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嗎?”
“這個,哎,其實我真想幫你的,可是上面有死命令啊,這可是我的工作啊。我不能不負責是吧?”
李小猛又出去幾張,雖然這個大叔有點貪小便宜,但是李小猛也無所謂了。要是以前誰敢這麼阻攔自己,直接一拳放倒送他去醫院了,今天不一樣。
“我打個電話跟上面請示一下吧,看看他們同意不同意!”
“哎,那多麻煩,費那事幹嘛!”李小猛豁出去了,把錢包裡面的現金全都塞進了中年人的口袋,一千六百塊送他了。
“好吧,那我就給你們一個方便。”看工地的大叔終於李小猛攻破,同意讓李小猛他們進去,“但是我有言在先啊,裡面的東西可不能拿!”
李小猛差點沒驚掉下巴,他們可是開着三百萬的瑪莎拉蒂過來的,會到工地裡面偷東西?自己還掏了一千六給他呢,這得偷多少水泥鋼筋纔夠本?
“好了,搞定了,進去吧!”李小猛轉身,對歐陽冰冰和林玲高聲喊道。
歐陽冰冰高興的扯着林玲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進來,中年大叔的目光還很不老實的盯着兩個大美女看了一會,很猥瑣。
李小猛他們三人走了進去,還把大叔的大功率手電筒帶過去了。
“現在的小青年啊,沒事就亂花錢來搞Lang漫,媽的,還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玩3p呢!要是我家瓜娃子和女學生出去鬼混,生活費一毛也不給他!”大叔自言自語的把李小猛塞在他口袋裡面皺皺巴巴的錢拿出來,右手的手指蘸了蘸口水,開始笑眯眯的數了起來,打算着明天去郵局打給自己在廣東上大學的兒子
李小猛他們三人上了樓,一直到了最頂層。
頂樓上面已經滿是灰塵,原本的鋼架都已經鏽跡斑駁。
歐陽冰冰動手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開始把蛋糕打開插上蠟燭。李小猛則是把樓上可以燒的東西都弄到了中間,拿出打火機生了一堆火,這樣可以照明。
火苗高高燃起,火光照在三人的臉色,棱角意外分明。
李小猛和歐陽冰冰忙活着,林玲卻走到最角落地方,用手輕輕的擦了擦牆壁,灰塵被抹去,露出了一堆暗紅色的斑點,那是經過多年都沒有人察覺的血跡。
這一刻,林玲再也無法抑制自己的心情,眼淚冒了出來。
十年前的那一幕彷彿就在眼前,那是一個很冷的夜晚,被人追殺砍成重傷的父親林志強揹着還很小的自己逃進了這裡,躲在大樓上,就倚靠在這堵牆邊上。這些血跡就是父親的!
那天是林玲的生日,別人在父母的簇擁下點蠟燭的場景她無法得到,林志強以爲還很年少的林玲不記得了,其實林玲一直都記得,她很小但是記憶很好,一切都記得清清楚楚,歷歷在目。
那個被砍刀和獻血慶祝了的生日林玲永遠都忘不了,一直都記在心中,這麼多年她一直都把這段悲傷的回憶深深的埋在心底,跟誰也沒有提起過。
能把那個生日補回來是林玲最大的心願,她高考的成績過一陣子就出來了,那個時候她就去另外的城市上大學了,加上已經和身爲帝雄幫幫主的父親相認,以後可就沒有什麼機會回來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