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盯着點,可別在陳興滾蛋之前又讓他們折騰出點幺蛾子來。”錢新來撇了撇嘴。
“怎麼,錢總對陳興調走似乎很有信心?”張立行詫異的看了錢新來一眼。
“不錯,我相信陳興肯定會滾蛋的,就像之前的張萬正,這些人在望山只會影響我們望山的和諧和穩定,大家都希望他們滾蛋,這是民意,張市長你說是嗎?”錢新來嘿然一笑。
“錢總說的倒是沒錯,不過錢總是不是有什麼內幕信息?有的話可得拿出來跟我們分享一下,讓我們跟着高興高興。”張立行笑道。
“不可說,不可說。”錢新來笑了笑,故作神秘的搖了搖頭,“時間到了,張市長你們自會知道。”
“嘖,錢總,你這總是在關鍵時刻賣關子,也太不夠意思了,咱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張立行略帶不滿的說着。
“不是我不說,而是這事牽扯的層次太高,我也只是聽到一點風聲而已,至於最後會怎樣,我也不敢打包票,萬一陳興最後沒滾蛋,那我現在說出來豈不是讓大家空歡喜一場。”錢新來微微一笑,“反正大家拭目以待便是。”
張立行聽着錢新來的話,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對方,一直以來,他們這些人雖然有着共同的利益,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彼此之間又有所保留,互相戒備,誰也不會傻得跟對方掏心掏肺的交根交底,就像他一直感覺錢新來在省裡乃至京城都有隱秘的關係,而他也經常暗示錢新來幫忙引見,錢新來每次都笑着打哈哈應付過去,張立行心裡再清楚不過,錢新來這也是在爲其自個留後手呢。
包廂裡靜悄悄的,沒人再說話,就連楊宏超此刻也沉默着,眼珠子在張立行和錢新來兩人身上掃來掃去,楊宏超心裡凜然,跟在這幫人身旁,一定要多長几個心眼,否則哪天被賣了還幫着數錢。
時間悄然流逝着,陳興到達南州時,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途中急着趕路,一行人連午飯都沒吃,這會普一到南州,陳興便帶着許斌等人直奔金都大酒店。
在陳興常用的包廂裡,幾樣小菜很快就擺了上來,陳興笑着先拿起筷子,“大家也都餓了,這會就都放開肚子吃,也別再注意什麼形象不形象了。”
有陳興親自帶頭,黃江華等人也都不再客氣,關鍵是現在也確實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許斌看了看桌上的飯菜,都是些普通的家常菜,原本對陳興在望山大搞廉潔作風建設,一到南州就自個到高檔酒店還有些看法的許斌,這會眼神也正常了許多。
“剛快到南州的時候接到電話,李彥培同志的手術做得很成功,剛剛纔從手術室出來。”陳興吃着吃着,看向許斌,突然說了一句。
“是嗎?那可真是個好消息。”許斌聞言,眼睛一亮。
“算是好消息吧,不過得等彥培同志醒來,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算好消息。”陳興嘆了口氣,手術室做成功了,但到底恢復記憶沒有,也只有等李彥培醒來後纔會知道。
陳興此刻之所以會主動跟許斌講這些,是因爲他對許斌的印象不錯,雖然他沒插手過政府工作,但不代表他對市政府領導班子的主要成員不熟,市長李開山,常務副市長張立行,常委副市長博向濤,副市長許斌等等,陳興早在到望山上任之初就讓黃江華專門整理過詳細資料來看,所以在接觸不多的情況下,他對這些人其實並不陌生。
許斌是陳興印象比較好的一個,農業高新區負責人魏智平還是許斌推薦給他來着的,事實證明,魏智平乾得很不錯,農業高新區從籌備到現在步入正軌,魏智平功不可沒,也是個腳踏實地,辦事靠譜的人,陳興對其十分欣賞。
博向濤和張立行等人走得很近,許斌則是比較獨來獨往,正是因爲此,陳興此刻也纔會願意跟對方聊李彥培的事。
就在陳興和許斌等人在金都酒店裡吃飯時,酒店外面,幾名穿着便裝的男子站在一起,剛剛也正好目睹了陳興進酒店,只聽其中一人道,“要我說直接先將黃明控制起來得了,你看那陳興一到南州就奔這金都酒店來,他跟黃明的密切關係還用說嗎,再者,之前在海城調查的那一組不是已經查出黃明和陳興的關係不同尋常,遠遠超出同學關係了嗎。”
“他們查出來的也只是懷疑,沒確鑿證據。”另一人搖了搖頭,“不過這黃明在這短短几年將生意越做越大,要是跟陳興沒有關係,恐怕也人信。”
“行了,你們也都別瞎猜了,沒證據說啥都沒用,還是先向上頭申請能不能對黃明採取行動吧,否則咱們一直在外圍調查也不是個事,感覺就是在浪費時間。”其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說道。
“就是,韓隊,早該這麼做了,只要黃明和陳興之間有利益輸送往來,我就不信咱們撬不開黃明的口,早點將黃明控制起來多省事。”一人附和道。
領頭的人聽到對方的話,無奈的笑笑,他倒是想省事呢,關鍵是上面的人不準,調查陳興這事,涉及到的水很深,他們這些小嘍囉無非是打前站罷了,一不小心,他們甚至都會倒大黴。
飛機的轟鳴聲劃破長空,陳興坐在飛機上,靜靜的看着窗外,連下了好幾天雨的南州,今天剛剛放晴,窗外的藍天白雲,尤顯得清澈澄淨,讓人也跟着心曠神怡。
“這天清氣爽的,看着就讓人舒服。”許斌坐在陳興旁邊的位置,同樣注視着窗外。
“看着是舒服,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南州的天呀,比咱們望山還是差了點,不管是這天上的風光,還是這地上的景緻,咱們望山在省內應該是首屈一指。”陳興笑道。
“這倒是,經濟咱們比不過別人,但環境和景緻,咱們的確是不會輸給別人。”許斌點頭附和着陳興的話,他知道陳興到望山後就積極推動旅遊戰略的發展,這會話裡話外也多少跟這個有關係,他自然不會掃了陳興的興致。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着,時間也過得很快,兩個多小時的航班轉眼即逝,到京城的時候,臨近七點,天色已經暗下來,望山市駐京辦主任沈元明帶着一名工作人員在機場接機。
“陳書記,您和許副市長剛剛在飛機上應該還沒吃飽吧,這南州到京城的航班我坐了太多次,飛機上的飯菜就沒一次讓人吃得可口的。”沈元明笑眯眯的說着,一邊說着,一邊從車內後視鏡觀察着陳興的臉色,又道,“我已經給您和許副市長定了飯店,應該有合陳書記您口味的飯菜。”
“飯店就不必去了,待會進了市區,我先回家,晚上你們就自行安排了。”陳興擺了擺手。
“哦,差點忘了,陳書記您家在京城呢。”沈元明拍了下腦袋,這纔像是恍然大悟的想起來。
許斌冷眼旁觀着沈元明的表現,這沈元明和張立行一幫人關係十分近,許斌對其印象不怎麼樣,他也不喜歡像沈元明這種油嘴滑舌、圓滑世故擅於見風使舵的人,但話說回來,沈元明如果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可能適應駐京辦主任這樣的位置。
車子進了市區,陳興讓沈元明將車子開到自己所住的小區後下車,難得回來一次,陳興自然是想第一時間跟家人團聚。
和許斌約了明天碰面的時間,陳興便迫不及待的回家。
在外面,陳興是個市委書記,人前表現出來的是成熟穩有時候甚至是嚴厲的一面,但私下裡,他終歸還是剛當了父親不久的男人,此時臨近家裡,陳興也免不了有幾分雀躍。
拿開鑰匙開門,聽着屋裡傳出來的孩子的笑聲,陳興嘴角也不禁盪漾着笑意。
“喲,這誰呀,是不是走錯門了。”張寧寧正在客廳裡逗弄孩子,小傢伙已經會坐學步車,正坐在學步車上滿客廳裡亂跑,張寧寧跟在後頭盯着,一見到開門進來的陳興,哪怕是知道陳興今天會回來,張寧寧眼裡仍是充滿欣喜和雀躍。
“是嘛,那我再出去看看,看是不是進錯門了。”陳興配合着張寧寧的玩笑,一邊看着坐着學步車正咿咿呀呀朝自己而來的兒子,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小傢伙平時也沒經常看到你,對你倒是一點不怕生。”張寧寧看到兒子衝着丈夫手舞足蹈的樣子,笑道。
“那當然,我是他親爹,小傢伙自然和我親近。”陳興得意的笑笑,伸出雙手將兒子抱了起來,此時的他又哪裡像個市委書記,分明是個老小孩。
“你呀,就自個臭屁吧。”張寧寧嬌媚的白了陳興一眼,旋即又問,“這次回來呆幾天?”
“不一定,看事情辦得怎麼樣,順利的話說不定明天就回去了。”陳興苦笑,每次回來都是匆匆忙忙,身不由己,他有時候也很想給放一兩個月的長假,舒舒服服的和家人呆一起,但處在他的位置上,別說一兩個月的長假,就是一兩星期的假都難,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他得到的遠比別人多,自然也要有所犧牲,有所得就有所失,相比得到的,他失去的只能說是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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