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少,您就放心吧,下面那些小崽子們幹這種事有經驗,剛纔是兩輛車在行動,人被他們圍在中間,路兩邊的視線都被車身擋住了,他們的動作又快,不會有人注意的,再說那個路段人少。”年輕男子笑道。
“趙少,沒啥好擔心的,你都敢綁架人,膽子至於這麼小嘛。”龔哥笑着出聲道。
“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趙強見龔哥開口了,臉色稍緩,“其實剛纔沒必要急着動手,又不怕沒時間,等那臭女人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動手也不遲,你們的人剛纔好像是把那男的也一塊帶走了?”
“當然得一塊帶走,不然他就在那女的旁邊,只把那女的綁走,他要是報警怎麼辦。”龔哥笑道。
“哎呀,剛纔我應該吩咐你們聽我的命令行動纔是。”趙強撇了撇嘴。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還讓那些小兔崽子見機行事呢,你要是早說聽你口令,那就更省事了。”龔哥說道,嘴角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算了,人都綁了,還說這個幹嘛。”趙強搖了搖頭,也沒太將這事放在心上,跟鍾靈在一起的那男的,到時候威逼一番就是了,晾他也不敢多嘴。
“放心吧,咱們手底下綁的人,事後還沒有人敢報警的,趙少,這種事,你沒我們有經驗,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龔哥笑了笑,“反正事成之後,你答應的報酬別忘了就是。”
“放心,我坑誰也不敢坑龔哥你,事成之後,一千萬立刻就劃到龔哥你賬上。”趙強笑道,“走吧,咱們去看看,早點把事辦完,早點回家睡大覺。”
趙強坐着自己的車子跟在前面的兩輛黑色麪包車後面,是市區城中村的小巷子裡拐來拐去,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回收廢金屬廠的廠房裡面。
在趙強後面,一輛車子正如同黑色的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跟着,車上的人,臉上的笑容比任何時候都燦爛。
遠處,狗吠聲傳來,聲音在這夜幕下的城中村裡迴盪着。
風吹來,夜,更冷。
鍾靈被幾個男的架着從車上走下來,她使勁的掙扎着,雙手被反綁了起來,嘴上塞了一團棉布,她想要大聲呼喊,但喊不出來,眼睛死死的盯着另外一輛黑色的麪包車,被人強拽上車的那一剎那,她分明看到了陳興也被襲擊,剎那間就倒在了地上,鍾靈不斷的衝身旁的綁匪搖着頭,朝那麪包車上示意着,她關心陳興的安危,不知道陳興到底怎麼樣了。
“老實點,再動就對你不客氣。”一個年輕男子推了鍾靈一下,順手在鍾靈的臉上摸了一把,嘴上嘖嘖有聲,“嘿,好滑膩的一張小臉,美人兒,我勸你別亂動,要不然這裡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好些個可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頻率勝過上半身的,你這麼漂亮的女人在這裡面,一不小心,要是被人怎麼着了,我可不負責。”
鍾靈眼底深處帶着一些驚恐,她不知道眼前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歷,又爲什麼綁架她,連陳興都被襲擊了,但陳興此刻被扔在麪包車上,沒有人理會,鍾靈便知道,這些人可能只是衝着她來的,她現在只關心陳興的情況,她最後看到陳興後腦勺被人敲了一下,瞬間就倒在了地上,她不知道陳興到底有沒有事,如果有事,鍾靈都不敢想象那後果。
趙強的車子緊隨其後進了廢金屬廠,從車上下來,趙強揹着雙手,慢悠悠的踱步進了廠房內,嘴裡哼着小曲兒。
當鍾靈轉頭看到門口走進來的那道人影時,鍾靈神情一滯,隨即憤怒的看着那道朝她走來的人影,嘴裡嗚咽着,看着走過來的趙強,鍾靈雙眼冒火,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她恨不得將趙強千刀萬剮。
“喲喲,這什麼眼神呢,想殺人呀,我好怕哦。”趙強看着鍾靈,戲謔的笑着,圍着鍾靈轉了幾圈,看着鍾靈一直在掙扎着,那被捆綁着的身體更是氣得都發抖了起來,嘴裡嗚嗚的發出着聲音,趙強知道鍾靈是在罵他無疑,笑眯眯的道,“鍾靈,我知道你是在罵我,嘴裡說不出話來的感覺是不是很難受?求我呀,你求我,我讓人把你的棉布拿下來。”
鍾靈沒說話,她想說話也說不出來,連掙扎都停止了下來,只是那憤怒的眼神依然在緊緊盯着趙強。
“怎麼,安靜了?”趙強笑着撇了撇嘴,“你要是安靜了的話,我看咱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趙強說着,朝一旁的人揮了揮手,“把她嘴裡的棉布拿下來。”
邊上的人應了一聲,將鍾靈嘴上塞着的棉布取了下來,僅僅是一瞬間,便只聽‘呸’的一聲,鍾靈一口唾沫已經吐到了趙強臉上。
趙強條件反射的閉上了眼睛,那唾沫吐到他眼皮上,沿着臉上流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擦了起來,趙強這才慢慢的睜開眼睛,盯着鍾靈,似乎也不動怒,臉上仍是那副笑容,似笑非笑的看着鍾靈,“鍾靈後媽,沒想到你脾氣還挺火爆嘛,我就喜歡你這麼帶勁的女人,哎呀,可惜你是我後媽呀,要不然我還真是對你有點動心了,多麼標準的一張臉蛋,雖然算不上絕色,但也是千里挑一了,看得我都動心了,只可惜我趙強還沒混賬到那種地步,雖然喜歡女人,但也不好對自己的繼母動手。”
“你還不夠混賬?趙強,我看你還能說得再無恥一點嗎。”鍾靈冷笑,不過很快,鍾靈臉色一白,對趙強的怒意,險些都讓她忘了還在麪包車裡的陳興,顧不得雙手還被綁着,鍾靈急匆匆的要往麪包車走去。
“上哪去,老老實實站着。”邊上一個臉色不善的年輕男子站出來攔着鍾靈,他和其他人都是那龔哥的手下。
“趙強,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跟我在一起的朋友也被你們的人打昏了,你還不趕緊讓人看看他有沒有事,他要是出事了,你十條命都賠不起。”鍾靈怒視着趙強。
“我闖了大禍?鍾靈後媽,我說你還能有點羞恥不,老頭子這才死了一年多,屍骨未寒,你就急着跟別的男人勾勾搭搭了,哈,好個郎情妾意,你男人的命有多金貴?我十條命都賠不起?”趙強嘲諷的看着鍾靈,“昨天也不知道是誰,把自個標榜成一個有情有義的人,其實不過是個臭女人罷了,我看我罵你的話一點沒錯,不僅沒罵錯,還罵輕了。”
鍾靈惱火的瞪着趙強,直斥着攔在面前的兩個男子,“你們兩個給我滾開。”
“讓我們滾開?小娘皮,你以爲你是誰呀,要不是趙少在這裡,信不信我們早就輪着把你那啥了,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一個年輕男子壞笑着,伸手又想在鍾靈身上佔點便宜,看到一旁黑着臉的龔哥,趕緊縮回手,乾笑了兩聲。
“這是趙少的繼母,你們怎能對她這麼不禮貌。”龔哥盯着鍾靈,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趙少的繼母真是又年輕又漂亮,看起來好像比趙少年紀還小哦。”邊上有人笑着說了一句,末了,還吹氣了口哨,廠房內零零散散圍着的十幾個男的,俱是放聲大笑起來。
“既然這臭女人這麼着緊她的相好,那你們就去把人帶過來看一看,剛纔我倒是沒仔細看,也不知道這臭女人是不是找了個小白臉當相好,不知道我這後媽是啥口味。”趙強笑道。
趙強一說,便有兩人往麪包車走去,將在車上昏迷着沒人管的陳興架了下來,扔到了鍾靈身邊。
‘啪’的一聲,從陳興身上掉下了一樣東西,是一本小本子。
“陳興,你沒事吧,你醒醒。”鍾靈着急的叫着陳興,蹲下來想用手去碰陳興,奈何雙手被綁着,鍾靈只能儘量的低下身去用胳膊碰着陳興。
“鍾靈後媽,這就是你對老爺子所謂的情深意重,還說你不是衝着我家的錢,說出去誰信呀。”趙強嘲諷的看着鍾靈,俯身去撿起從陳興身上掉下來的那本小本子,隨意的翻看了起來,嘴裡沒意識的念着,“陳興,南州市人民政府,市長?”
趙強唸完,神色微微一怔,隨即就笑了起來,揚了揚手中的小本子,“哈,這小本子是哪裡做的啊,有意思,趕明兒我也去做一本得了,拿出去也是挺能唬人的,騙騙一些無知老百姓還是很管用的。”
“趙少,給我看看。”叫龔哥的男子神色一驚,走了過來。
“趙強,你這個王八蛋,還不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萬一他要是有個好歹,你就等着完蛋吧。”鍾靈怒瞪着趙強。
“不就昏迷了嗎,能有啥事。”趙強無所謂的說着,看了看一旁的人,“我說你們剛纔下手有沒有分寸,可別真的鬧出點啥意外。”
“趙少,那就放心吧,這種事我們也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這小子只是昏迷了,不會有事的,現在去端盆冷水過來給他衝下去,保準他醒來。”一個剛從在背後衝陳興下手的男子道。
“那就好,別多生事端最好。”趙強心放心的點了點頭,他只想從鍾靈手上拿回股份,不想弄出別的事。
“趙少,這證件,看起來不像是假的。”龔哥驚疑的看着手裡拿着的小本子,他在羊城道上算是個人物,能像他這樣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的,背後自是不可能沒有來自官家人的支持,平日裡要是沒經常燒香拜佛,哪一天會被人整死都不知道,他跟他背後真正靠着的那個靠山關係也是俗爲不錯,是一個區委副書記,曾偶然看過對方身上的工作證,此刻乍一看到陳興的證件,細細比較起來,龔哥愣是覺得不像假的。
“龔哥,我說你不會是糊塗了吧,這證件肯定是不知道從哪個天橋下的路邊攤請人做的假證件,現在那些做假證件的人,都是能做得以假亂真,要不然你說他們哪來的生意,這證件絕對是假的。”趙強笑了起來,很是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