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小淨塵的詭異邏輯
【這章好肥啊好肥啊好肥啊~!】
大白天的酒吧沒什麼客人,門口站崗的保鏢還是那兩個,估計七姐一早就有交代,所以看見小淨塵和白希景以及小山,兩人並沒有攔着,走進酒吧,調酒師小逸立刻迎來了上,“七姐已經等候多時了,這邊請。”
七姐的房間小淨塵曾經去過一次,不過以她的路癡天分,估計也不可能找到,而且作爲老闆的閨房,沒有自己人的引領,外人根本不可能安全的走到七姐房門口。
房門打開,一眼就看見七姐正坐在沙發上品酒,聽見開門上,她立刻擡眼望過來,眼眸中有着毫不掩飾的亮光,只是,當她的視線注意到小淨塵身後的白希景和小山時,七姐的臉色不易察覺的黑了,雖然很快就恢復正常,卻仍然逃不過白希景和小山這兩個“大壞蛋”的犀利眼睛。
單手託着酒杯,七姐漫步走了過來,殷紅的酒水輕輕晃盪着,在透明的玻璃杯身上留下淡淡的痕跡,然後很快消弭不見,七姐伸手輕輕揉揉小淨塵的臉蛋,手指滑到她肉肉的耳垂上捏了捏,“你可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小淨塵乖乖巧巧的站在那裡,任由七姐的爪子蹂躪,只一個勁的笑着。
白希景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長臂一伸捲上小淨塵軟軟的小腰,小淨塵順勢往後倒靠在白希景的胸口,七姐的手臂還維持着揉耳垂的動作,只是由於傻爹的干涉,妹紙的耳垂已經脫離了七姐所能觸碰到的範圍,七姐垂眸抿了一口酒,皮笑肉不笑的道,“白先生,你還真是悠閒自在吶~!”
白希景將小淨塵的長髮撫順。遮住她元寶似的耳朵,才悠然自得的道,“我到上京本來就是來玩的,要說忙。在s市忙得還不夠麼,何苦把工作帶到這裡來,你說是不?”
“哼~”七姐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轉臉又是一臉笑意的衝着小淨塵勾勾手指,“走,帶你去看好東西!”
小淨塵立馬點頭如搗蒜,好在這回她本能模式全開。有好東西也不忘拉上爸爸。
七姐將人帶到旁邊的一間小房間前,房間裡的緊緊關着,聽不見裡面有任何動靜,七姐握緊門把,轉頭盯着小淨塵,神秘一笑,“我抓到了上次狙殺我們的人,有什麼話你可以直接問他。不過因爲他非暴力不可做,所以,我順便給他吃了點小小的苦頭。準備好了麼?”
小淨塵愣愣的點點頭,“稍微給他吃了點小小的苦頭”神馬的,她真心沒什麼概念。
白希景不自覺的蹙眉,下意識的想要阻攔小淨塵,可是,彷彿是早就料到他的反應似的,七姐突然伸手拽了小淨塵一把,白希景的手就那樣與小淨塵的手臂擦身而過,同時,門已經“咔嚓~”一聲打開了。
門一開。一股濃厚的刺鼻的血腥之氣立刻撲面而來,小淨塵不自覺的皺起鼻子,這種味道對於嗅覺靈敏的她來說簡直是折磨,可是,當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時,小淨塵直接嚇傻了。
房間很空曠。除了三面牆外加一面落地窗以外,幾乎什麼都沒有,唯一的東西就是趴在地上的那個疑似人型的生物,爲什麼說他“疑似人型”,因爲除了軀幹和腦袋以外,他什麼都沒有,沒有手沒有腳沒有臂膀沒有腿,他的雙手和雙腳統統齊根被砍斷,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人彘,殷紅的血液像暴雨天的積水一般淌了滿地,難怪會有這麼重的血腥氣息。
小淨塵是個出家人,雖然下山十年,但她始終都以出家人的標準來要求自己,不吃葷食不喝酒不殺生,雖然這些戒律都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莫名其妙的破了,但也改變不了她內心深處始終當自己是個和尚的事實,她愛暴力愛揍人更愛跟人切磋,她生氣的時候也曾震碎別人全身的骨頭讓人只能像灘爛泥一樣癱瘓在牀痛苦一輩子,她甚至還將人家斷掉的肋骨直接插進對方的肺葉中,讓他感受頻臨死亡的窒息的痛苦。
但是,小淨塵動手有一個原則——從來不見血,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一點血污。
對於出家人來說,血光之災是大忌,小淨塵長這麼大,除了當年艾美的那一場車禍以外,她幾乎沒怎麼見過大血,更遑論是眼前這種明顯屬於人爲傷害的惡性斬殘事件,那滿地的鮮血觸目驚心。
小淨塵的臉色瞬間就慘白一片,她不自覺的後退一步,剛好靠上白希景的胸膛,爸爸身上的體溫透過衣物熨帖着她後背,寬厚的大手擡起蓋住她的眼眸,白希景輕聲道,“沒事,沒事,爸爸在這裡陪着你。”
小淨塵下意識的轉身,緊緊抱着白希景的腰身,埋首於他胸口,小小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着。
白希景將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裡,一隻手不停撫着她後背,另一隻手輕輕拍着她腦袋,涼薄的脣帶着溫暖的氣輕輕親吻着她敏感的耳廓,白希景的動作是極盡溫柔寵愛之能事,但是眼睛卻直直的盯着七姐,眸光深處翻涌着沸騰的黑雲,透不進任何一絲光明。
這一刻,白希景身上毫無殺意,但即便是隔了老遠的小逸都能感受到白希景的暴虐。
七姐完全不在乎白希景的惡念,她毫不畏懼的迎視着白希景的目光,嘴角輕輕勾起,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這種態度讓白希景越發惱火,卻也更加看不透她。
跟七姐一樣,白希景同樣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有些時候爲了達到目的難免用些不那麼光彩不那麼和諧的手段,但他從來不會將這些隱晦的事情暴露在小淨塵面前,哪怕只是讓她聽到,他都覺得是污了女兒的耳朵,可是這個七姐明顯是故意要讓小淨塵紅果果的親眼見識一下,爲什麼?
白希景感覺自己非常不能理解七姐的想法,她對妹紙的喜歡不像是裝出來的,喜歡疼愛一個人不就是讓她看見最美好的世界,給她最珍貴的寶貝以及最盡心盡力的呵護麼。腫麼可以讓她看這些腌臢的東西?
白希景當然不會懂,因爲他和七姐本身的立場就不同。
對於白希景來說,小淨塵是女兒,是他一生中最重要也最甜蜜的牽絆。但是對七姐來說,小淨塵是她看上的人,她見識過妹紙的武力值,她知道妹紙的身手很強大,但她需要妹紙的心更加強大,因爲,她想要的不是一個看不見社會黑暗面的純潔溫室小花朵。而是一個能夠跟她並肩立於金字塔頂點的人。
從一開始,兩人給小淨塵的定位就是不同的,這也導致了兩人對待小淨塵的態度幾乎完全的南轅北轍。
七姐看不得白希景對小淨塵過度的溺愛,以妹紙如今的身價來說,她以後遇到的危險和陰謀詭計只會越來越多,即便白希景再厲害,七姐再上心,又能保護她到及時。靠山靠水靠爸爸靠姐姐都不如靠自己,從小淨塵姓白的那一天開始,就註定她不可能像個正常的小姑娘一樣平平順順生活到老。只有白希景在那裡自欺欺人的以爲自己能夠護着她一輩子。
一輩子是很長的,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因爲什麼樣的疏忽就會引發令他們後悔莫及的結果,與其到時候痛苦得生不如死,不如一開始就將這種危機扼殺在搖籃裡。
這樣的道理白希景自然也明白,但他更加了解小淨塵的個性,她不願意的事情誰也強迫不了,她沒有想通的道理誰也扭轉不過來,一旦牽扯到原則性的問題,“爸爸說的都是對的”都不好用。
“白希景的女兒”“花七童的摯友”,任何一個身份都足夠將小淨塵捲進泥沼裡再也出不來。七姐想要小淨塵強大起來的想法本身是沒有錯的,但她用錯了方法,如果今天換成任何一個人,她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都會成功,可惜不巧,站在這裡的偏偏是小淨塵。腦子一根經的出家人傷不起啊有木有~!
“我們回家。”白希景抱着小淨塵轉身就走,七姐雙手抱臂斜斜的靠在門框上,突然開口道,“他差點殺了你,你卻爲他受到懲罰而難過,你到底是善良還是愚蠢?”
這話說的自然是小淨塵。
小淨塵緊緊縮在白希景懷裡,一聲不吭,白希景側頭冷冷的盯着七姐:你不要太過份。
七姐完全無視了白希景,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小淨塵的背影,幽幽的道,“我差點死在他手上,難道還不許我拿回點利息,難道在你心中,我的命就這麼不值錢?”
小淨塵渾身一震,腦海裡瞬間閃過七姐那鮮血淋漓的傷口,她緊緊抓着白希景的衣襬,忍了又忍,終是沒忍住,她霍然擡起頭,紅通通的大眼睛像只抓狂的兔子一樣瞪着七姐,道,“我神馬時候說過你不能報仇?神馬時候說過你不能拿回點利息?神馬時候說過你的命不值錢?你表在這裡……嗯……嗯……。”
深受刺激激動過度的妹紙很不淡定的忘詞兒了o╯□╰o
“栽贓嫁禍!”傻爹輕聲提醒,小淨塵眼睛一瞪,“對,栽贓嫁禍,不許栽贓嫁禍我。”
七姐:“……”o╯□╰o這又是神馬個狀況??
“你這麼難過,難道不是因爲我砍了他的手腳?你這麼生氣,難道不是因爲覺得我太心狠手辣?”七姐反問道,艾瑪~,這語氣聽在耳朵裡完全就是一副“你腫麼這麼殘忍無情無理取鬧”的怨婦樣,七姐,乃也qy了哦~!
小淨塵兩隻眼睛瞪得溜圓,哽咽的聲音裡還有木有消散的哭腔,理直氣壯的吼,“我神馬時候說過我難過是因爲你砍了他的手腳,我神馬時候說過我生氣是因爲覺得你太過心狠手辣?”
七姐傻眼了,“那你是因爲神馬?”
小淨塵腮幫子鼓鼓的,怒,“我討厭見到血,不行麼?”
七姐:“……”o╯□╰o所以說這到底是腫麼回事啊喂難道是她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白希景無力扶額,紮紮實實的跪了——
他果然不該對妹紙詭異的思維模式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正常幻想啊撓地~!!未完待續。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