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高!”
一個教徒看着眼前的樹人驚訝地說道。
樹人笑了笑,沒有迴應。
易春默默打量着周圍,這裡是一個花園。
從整體風格來看,頗爲粗獷。
裡面栽種的花朵,也多顯得體格肥碩。
如果沒有那些怪物的話,這個世界的植物其實能夠生長得很好。
畢竟,土壤中有着頗爲富集的腐殖層……
某些無形的低語,在爲易春默默講述着某些古老的隱秘。
它們彙集在易春的枝葉之上,將其凝結成實質。
易春來到這裡,已經有了數個小時。
據說,裡面的德魯伊正在忙碌於某些事情。
所以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起初,易春有些不解。
但當自然之力,從風中傳來某些訊息之後,易春便明白了。
居然被發現了……
易春瞬間提高了警惕。
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星球奧秘被發現。
這顯然有些奇怪——易春並不認爲,星球奧秘會觸發尋常的法術陷阱。
不過,想到之前所遭遇的怪物所使用的、完全不講道理的復活術。
易春又有些釋然了。
這個世界,是天堂、地獄、人類三方拉鋸的戰場。
就目前他所收到的信息來看,這種拉鋸戰已經持續了不短的時間。
所以說,出現某些超乎常理的事物,易春倒是並不奇怪。
畢竟,也不是哪個世界的人類,都能動不動鎮壓地獄領主的……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
就在夜幕即將到來之前,有一隊人順日暮的光進了教派。
“怎麼了?長者?”
這行人中,有人突然停了下來。
旁邊同行的人隨着停了下來,然後問道。
“我聽到了有人正徘徊在危險的邊緣……”
長者如是說道。
“那我們調頭?”
有人提議道。
“不,他就在我們要去的地方……”
長者搖了搖頭,然後率先邁入了教派。
頭上在猩紅之雲下,顯得暗淡無比的暮日逐漸沉了下去。
藉着最後一絲橘黃的光芒,能夠看到長者的眼睛被一圈黑布所遮蓋。
看起來,她是一個盲人……
…………
…………
“有目盲之眼的教士,希望能夠拜訪您。”
德魯伊教派的教士帶來了一個突然的消息。
目盲之眼?
易春陷入了沉思。
他對此並不瞭解,因爲他未能從自然的力量中獲得相關的訊息。
不過聽起來,似乎也是一個宗教教派。
只是,目盲之眼……
“有所愛的德魯伊,最好不該再有一個瞎子兄弟……”
這是易春曾經在某本魔法書籍上所看的一句話。
他知道其中的隱意——這是對於某個大德魯伊和他作爲惡魔獵手兄弟的調侃。
大抵,就是兩個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的故事了……
易春搖了搖頭,這個動作讓他落下了不少葉片。
星球曼行者的葉片,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當前世界的主體特徵。
而此刻,除了星球奧秘生成的葉片之外,易春的其他葉片呈現出金黃的顏色。
遠遠望去,彷彿一片連綿的金海。
“我會在這裡等候……”
最終,易春如是答覆道。
雖然不知道爲何,這個素未蒙面的陌生教會,會來拜訪自己。
但這倒也不算奇怪,可能是某種禮儀性的交際。
無論在聯邦,亦或是的地球,這種並不一定存在什麼實際意義的交際,總是難以避免。
當然,很快,易春便知曉,每個世界都有其不同的特情……
…………
…………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剛剛纔跑出去的教徒,便帶着一個女人走了過來。
她看起來應該是人類,眼睛處被包裹了一層黑布。
也不知道是一種裝飾,還是對於盲目的保護。
“日安,崇高的樹人……”
“我是阿卡拉,目盲之眼這個修女會的高等女教士。”
女人如是說道。
“日安,教士。”
“我是樹人-易,一個流浪者。”
易春點頭意識道。
“歡迎您的到來,看起來您並非本地人?”
阿卡拉詢問道。
“是的,我從遙遠的地方過來,希望找尋拯救家鄉的知識。”
易春看着對方說道。
“德魯伊,確實是一個強大的教會。”
“你會在這裡找到你想要的……”
目盲修女笑着說道。
從外表上來看,她顯得頗爲年輕。
但無論是語氣,亦或是某些細節的表述,讓人感覺她的年紀與她的外表有些錯亂。
當然,這個世界惡劣的環境,讓人們的肌膚都顯得頗爲粗糙和暗沉。
即便是這位修女,亦是如此。
“感謝,希望一切正如你所說的那般……”
易春沒有多說什麼,他有些摸不準這人的來意。
而就在這個時候,阿卡拉突然說道:
“是的,正因爲我感受到了你的渴望……”
“而我理應予以你啓示,即便你我之前素不相識。”
阿卡拉表情肅然地看着易春說道:
“我能夠看到,年輕的樹人——你正在危險的邊緣徘徊……”
提綱挈領一般的宗教性發言,易春瞬間便提起來精神。
你要說這個,我可不困了.jpg
畢竟,易春倒是很少遇見這種角色。
他不信命運——更不相信,凡物能夠將其識破。
即便是神祇,也不過能勉強編織幾許絲線。
那宏偉壯闊如無窮,又怎會被誰所玩弄?
“黑暗與光明,就像浮光掠影一般從你的身側飛速流轉。”
“你應該小心提防你即將探索的黑暗道路,那可能帶來災難與死亡……”
“對權力和知識的誘惑,可能會帶你走向毀滅。”
“我已經看到太多因爲野心而昧惑了勇敢的心靈,以及被知識吸引而魯莽步入危險的人。”
阿卡拉繼續說着。
易春倒並沒有因此,而對其輕慢。
她的見識和能力,受制於她所在的世界。
但善意仍然是善意,即便並未是行之有效的……
易春朝着對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感謝。
也許對方只是胡謅,也許她真的通過某些途徑得到了一些信息。
這並不重要——凡物不會因爲誰的言語,而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易春,更是如此。
在告誡完畢後,阿卡拉便告辭離開了。
而隨着她的這番話語,易春倒是從周圍涌動的自然之力中得到了某些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