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了,別墅裡靜悄悄的,幾乎所有人都回房睡覺去了。雖然秦宇很想去找何韻,但一想到會把她吵醒,秦宇就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去找燕子?可她今天來大姨媽了,自己倒是能忍受,就怕她受不了。所以,還是別去騷打擾她了。
看來,今天是要獨守空房了。
秦宇打了個哈欠,回到自己的房間門口,推門就走了進去,也沒開燈,徑直來到牀前,迅速脫掉衣服,就準備躺下去。可就在這時,牀上有人忽然挪動了一下,把秦宇嚇一跳。
“誰?”秦宇驚呼一聲,趕忙打開牀頭燈,就見一個人,迅速把被子矇住腦袋,全身都縮在了被子裡。
擦,這誰呀?跑哥房間幹什麼?不吱聲不念語的,想嚇死哥呀?
秦宇被氣壞了,上前伸手就把被子掀開了,可隨即就瞪大了眼睛:“小宓?你不在你自己房間睡,跑我房間幹什麼?趕緊回去睡覺。”
“哥,我害怕。”秦宓苦兮兮的,坐起來試探着抓住秦宇的胳膊,輕輕搖晃,央求道,“你就讓我留下來吧,就像我們小時候那樣,我保證不踹被子,也不會再把你擠掉地下了。”
一說起這個,秦宇也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那時候,秦宓就有些粘他,半夜有時候也跑他房間裡,非要和他一起睡才行。可往往是她睡得噴香,秦宇卻慘了,不是被凍醒,就是被踹掉地上,卻一點轍也沒有。
就這樣,一直持續到秦宓十歲左右,兩人都大了,都知道男女有別了,才徹底杜絕了一起睡的尷尬事件。
可現在,秦宓竟然又跑進他的房間,在昏黃的燈光下,她竟然美得不可方物。
秦宓剛剛洗過澡,頭上戴着一頂可愛的睡帽,俏臉緋紅,看上去楚楚動人。身穿一件單薄的粉色睡裙,看上去還算保守,可那雪膩的大長腿和胳膊,卻都露着呢。
再說了,現在的秦宓,也已經十七歲了,是個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胸脯不大,卻也不小了,貌似還沒戴文胸,這要是躺在一張牀上,不出事兒就怪了。
見秦宇板着臉不說話,秦宓頓時黯然傷神,慢慢的從牀上下來了,落寞的低下頭:“你睡吧,我回房間了。”
秦宇真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心說秦宇你想什麼呢?秦宓是你妹妹,永遠都是,你在害怕什麼?
“咳咳,把哥的睡衣拿來。”秦宇吩咐一聲。
秦宓一愣,隨即喜笑顏開,興奮道:“哥,你同意讓我留下來了?哇,我就知道哥你最好了,怎麼捨得讓我一個人,擔驚受怕的,我能睡着覺嗎?”
隨後就拉着秦宇跳上牀,拽過被子給兩人蓋上,迫不及待的抱住他,還抓過他的胳膊枕在頭下,扭動幾下,讓自己躺得舒服點,就閉上眼睛,說道:“好了,睡覺!”
秦宇哭笑不得:“喂,我讓你給我拿睡衣,你當耳邊風啊?”
“一個大男人,穿什麼睡衣?這樣就挺好。”
“可是……”
“別說話,我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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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還不讓人說話了。
秦宇一陣鬱悶,不過,抱着秦宓,他的心情卻逐漸的平靜下來。輕撫她的脊背,心裡沒有絲毫的情-欲。
修真,爲的是什麼?有人爲了尋求長生,捨棄了親情、友情、愛情,獨自隱世避居在人跡罕至的地方,不問世事。可是,這樣就稱得上高人了?試問,誰人沒有父母、兄妹?難道爲了自己的目標,而不顧他們的死活?
秦宇緩緩收緊胳膊,把秦宓緊緊抱住。他修真,只是爲了更好的保護家人,不讓他們受到任何傷害。
小宓,只要哥活着,就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早晨,一陣敲門聲,把秦宇驚醒,趕忙看向身旁,卻發現秦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了。被窩裡還留有她的溫度,和她獨有的體香,枕頭上,甚至還有一根她長長的頭髮。
秦宇暗自鬆了口氣,算你這丫頭機靈,這要是被堵在被窩裡,哥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毀了。
不等秦宇起身去開門,房門被推開,小貓鬼鬼祟祟的探頭瞅了瞅,見秦宇坐在牀上,瞪大眼睛看着她,頓時嚇了一跳。
“哥哥,吃,吃飯了。”小貓臉頰通紅,不敢看秦宇一眼,扔下句話,就趕忙縮頭關門,蹬蹬蹬的跑了。
秦宇啞然失笑,這小妮子,竟然也知道害羞。
等他洗漱、穿衣,收拾利索來到餐廳的時候,卻發現餐廳裡只剩下秦老和秦豪江夫婦,別人的人都走了。
“別看了。”秦老淡淡道,“小韻擔心妹妹,一早就回去了。燕子、小宓、還有大貓小貓,都吃完飯上學去了。”
“爺爺,小宓的身世……”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秦宇只好把話咽回去,隨意的吃了一些東西之後,幾人來到客廳。秦老淡淡道,“琬茹,你來給秦宇解釋一下,還有調查的結果。”
馬琬茹還有些扭捏,不好意思,秦豪江一瞪眼,呵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遮遮掩掩的?趕緊說!”
“我年輕的時候,比較迷信……”
“哼,現在就不迷信了?不還是整天找菱紗和新月給你算命?”秦豪江沒好氣的哼了一句。
馬琬茹訕訕道:“我這不是閒着沒事嗎,去新月那邊看看,也是關心她們。”
不等秦豪江再說,秦宇趕忙攔住:“老叔,你讓老嬸好好說話。怎麼又扯上算命了?”
“我和你老叔結婚的時候,有兩年都沒懷上孩子,吃了很多藥也不管用,最後,還是一位大師給我看了之後,吃了他的藥,我才懷上秦皓的。”
既然開口,馬琬茹也就沒什麼顧忌了,繼續道:“等生下秦皓之後,我去感謝那位大師,可他卻說,要想家族興旺,最好是膝下有一男一女,陰陽調和,才能保證家族平安。”
“我當時覺得很有道理,就歡天喜地的回去了,可接下來的一年多時間裡,卻一直也沒能懷上孩子。去醫院檢查,大夫說我的體質,能生下一個孩子就已經是幸運了,再想生育,機率幾乎爲零。”
“沒辦法,我又去找大師,這時那大師告訴我,這是天意,不可人爲。我苦苦哀求,答應捐錢給他重修廟宇,大師才偷偷的告訴我,抱養一個女孩,也一樣能消災解難,但我必須要待她如親生女兒一樣,否則,會遭天譴的。”
“就這樣,通過大師牽線搭橋,我從廟宇裡抱走了一個剛出生還沒滿月的女孩,就是現在的小宓。可等我過後再去廟宇找大師,卻發現他已經走了。”
秦宇愣了愣:“這就完了?”
馬琬茹點點頭:“完了,就這些。”
“小宇,你怎麼看這事兒?”秦老淡淡問道。
秦宇皺了皺眉:“我總感覺有些古怪,這大師好像是故意設局,可他也不像是騙錢啊?”
“嗯,跟我想的差不多。”秦老淡淡道,“當年,你嬸子把小宓抱回來的時候,我就叫人查了,在距離那廟宇不遠的地方,有個尼姑庵,那裡有個年輕的道姑,和給你嬸子算命的大師,一起消失了。”
秦宇大吃一驚:“您的意思是……小宓是……是那大師,和那道姑的孩子?”
“我後來找到尼姑庵裡的一位老尼姑,她告訴我說,那個年輕道姑有半年左右,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幾乎不見人。但在某個晚上,她好像聽到有嬰兒的啼哭聲,還特意跑去查看,卻被拒之門外。後來,嬰兒啼哭聲消失了,她還以爲是聽錯了,是夜梟的叫聲呢。”
秦正軒嘆息一聲:“這兩個人都是從外地來的,來的時間也不長,大約就一年左右,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但我可以肯定,小宓就是他們倆的孩子,否則,那大師不會處心積慮的把孩子送給你嬸子,並叮囑她,要好好照顧這個孩子。”
“可是,他們爲什麼要把孩子送人呢?”秦宇不解道,“就算他們是出家人,可都做出這種事了,還俗就行了,到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一家三口不也挺好嗎?”
“這就不知道了。”秦正軒沉聲道,“小宇,你既然能找到小宓,也一定能找到她的父母。”
馬琬茹急了:“不,不行,不能讓小宓知道,她可是我一手帶大的,就是我閨女,誰也別想把她從我身邊搶走。”
秦宇苦笑道:“嬸子,你不想讓小宓知道,恐怕已經晚了。”
“啊?你……你告訴她了?”
“不是我,她知道的比我還要早,只是一直悶在心裡,誰也沒跟誰說而已。”秦宇認真的補充一句,“她肯定知道。”
秦正軒一瞪眼:“一定是你倆說這事兒的時候,被小宓聽見了。你倆……唉!”
秦豪江夫婦面面相覷,仔細想想,好像以前還真說過這事兒。可這些年了,也沒發現小宓有什麼異常啊?
秦宇安慰道:“爺爺,你就別埋怨了,要我說,這事兒早點被小宓知道也好,最起碼她心裡清楚,我們都是爲她好。再說了,我們可從沒讓她受過委屈,和她親生父母相比,老叔和老嬸可要好一千倍,一萬倍。”
這話馬琬茹愛聽,頓時眉飛色舞道:“那是,小宓就是我親生的,就是她親媽站在面前,我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