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裡,一個個身上只穿着單薄睡衣的男女,從大門魚貫而出,無一例外,全都抱着頭,在牆角蹲下去。
緊接着,十幾個渾身鮮血,奄奄一息的男子,被拖拽着,從樓裡扔出來,根本就沒人管他們的死活。
最後出來的,是一個個衣不蔽體,面色驚慌的男女,他們的膚色各異,只要不是瞎子就都能看出,他們不是華夏人。而這些人最多,至少有五十多個。
當見到久違的陽光,這些男女都相互擁抱着,痛哭失聲。這些天遭受的痛苦折磨,簡直如同地獄一般。現在,終於獲救了。
秦宇把那名囂張的武警戰士扔在門口,回頭看向那些警察和武警,怒喝道:“你們都給我瞪大眼睛看清楚,知道你們庇護的是個什麼樣的犯罪組織嗎?你們知道,這山莊地下,有一個龐大的地下監獄嗎?”
我草,還有監獄?關押這麼多外國人?可你抓女人倒是可以理解,抓這麼多男人幹什麼?衆多警察和武警,都不懂了。
秦宇招招手:“來個人,把你們在地下見到的都告訴他們,也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他們。”
一名戰士迅速跑到秦宇面前,大聲道:“地下室呈回字形,中間是一個兩百平的寬大斗場,鬥場中央放着一個長寬高都在五米左右的鐵籠子,籠子裡和周圍的地面,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腥味撲鼻。”
“在回字形走廊裡,一共發現監牢型房間三十二間,擊斃持槍守衛十名,解救出七名參加決鬥的選手,三十八個被摧殘蹂躪的各國少女,和八個被割掉生-殖-器的男子。”
“在監牢裡,發現各種各樣的刑具,據不完全統計,大約六百餘件,還有一間屠宰場,裡面的大型冰櫃裡,找出五十六顆人頭,一個冷藏櫃裡,發現浸泡在液體內的人體臟器,腎臟、肝臟等等,共計十三顆。大型絞肉機一個……”
“嘔……”秦宇腳下的武警戰士臉色慘白,再也忍不住狂吐起來。
而不遠處的那些警察和武警,也都起了連鎖反應,一個個大吐特吐,面無人色,有幾個膽小的直接癱倒在地,都尿了褲子。
秦宇冷笑道:“這就受不了?更恐怖的還在後邊呢,繼續!”
“是!”戰士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這個時候就能看出軍人和警察的素質了,只是呼吸幾下,就調整過來,一指那幾個渾身鮮血,奄奄一息的男子,大聲道:“這幾個人中,有醫生,廚師,藏獒飼養員,和負責警戒守衛的犯罪分子。”
“醫生,負責解剖屍體,摘取內臟保存;廚師,負責從從屍體上切割食材,用人肉烹飪食物;藏獒飼養員,負責絞肉機,把剩下的人體連同骨架一起絞碎,然後與飼料攪拌到一起,餵養山莊裡的三隻藏獒。”
“嘔……”衆多武警和警察,把膽汁都吐出來了,尤其是康博暉,上吐下瀉,早就癱倒在地,臉色如土。
完了,這次算徹底完了。
“哼!”秦宇冷哼一聲,指着腳下的武警,吩咐道:“重點調查他,只要他跟這個老闆有一點關係,直接送靶場槍斃。還有那個死胖子,等着吃槍子吧。哼!”
“是!”朱儁濤目送秦宇離去,就再次忙碌起來……
富裕村,三嬸家開了個飯莊,門口挺寬敞的,能停好幾輛車。而此時,飯莊的門口停着一輛麪包車,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正在搬運各種食材。
飯莊內,傳出一陣濃郁的肉香,這個香味很特別,還帶着一股松香,應該是燒松樹枝發出的味道。這個松香與肉香混合到一起,形成一股很獨特的味道。
這時,一輛本田雅閣,從村外駛來,緩緩停在三嬸家門前。車窗落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探頭笑道:“三叔,告訴我三嬸,給我準備一桌上好的酒席,等中午我有朋友過來。”
“何偉呀,你小子是越來越能耐了,今天請的是什麼人吶?”三叔劉忠義笑呵呵的問道。
聽三叔詢問,何偉還從車上下來了,掏出一合軟中華,遞給三叔一根,很‘謙虛’的笑道:“我有什麼能耐呀,是咱們清水縣的縣長親自來考察這條路,三叔您也知道,這條路要是修建,那咱村到清水縣可就快多了。”
“行,你小子這事兒乾的不錯,要是能把這條路修上,今天這頓三叔請了。”
“那可不行,哪能讓三叔您破費呢。”何偉笑道:“錢都是小事,關鍵是得讓我三嬸把菜做好,只要縣長吃得高興,這路就成了。”
劉忠義笑道:“這你放心,你三嬸的手藝可不比城裡大飯店的廚師差,等咱們縣長來了,包他滿意。對了,你們一會兒得喝什麼酒?我這兒可沒有高檔的酒啊?”
“酒我準備了,你只要把菜安排好就行。”何偉笑着和三叔的兒子打聲招呼:“小海,趕明兒跟偉哥幹吧,這小餐館能賺幾個錢?”
“行啊,等偉哥你把工程包下來,我開車給你運料石。”劉海擦了把汗,憨厚的笑道。
拍了拍劉海的肩膀,何偉笑道:“行,你小子準備買車吧,這工程哥哥我肯定能拿到手,到時候少不了用你的車。哈哈!你們忙着,我先回家看看我爸。”
何偉開車剛走,秦宇就開着悍馬回來了,在三嬸家門前把車停下。劉忠義和劉海好奇的看着這車,心說這是悍馬,怎麼車頭砸這麼大一個坑?
何韻下車,笑道:“三叔,小海!”
“哎呀,是小韻吶。”劉忠義頓時驚喜的迎上來,“真是女大十八變,越變越好看了。這要是在半路遇上,你要是不開口,三叔都不敢認了。”
“三叔,你可別笑話我了,這車是別人的。”何韻看向劉海,笑道:“小海,不認識韻姐了?”
劉海靦腆一笑:“何韻姐,快進屋坐吧,我媽也快把菜炒好了,我去給你們打水洗臉。”
“不用你,我自己來就行。”何韻笑着問道:“小海,有女朋友了嗎?”
“還……還沒呢。”劉海的臉都紅了。
何韻笑道:“還不好意思,跟姐說說,你喜歡什麼樣的,姐姐在城裡幫你物色一個。”
“可拉倒吧。”劉忠義苦笑道:“咱一個農村的,哪敢娶城裡媳婦?可村裡的大姑娘眼界那叫一個高,都想着嫁給城裡人,當闊太太,村裡的小夥子是越來越難娶媳婦嘍。”
這時,秦宇插口笑道:“那是她們沒眼光,現在的城裡人都往農村跑,說咱農村的環境好,吃的都是純綠色食品,喝的水都是純天然的,無污染。”
劉忠義樂了:“這話我愛聽,城裡有什麼好的?出門幹啥都要錢,你不給錢,公交車都不讓你坐,去市場買個土豆都要兩塊錢,我去特爹的,花兩塊錢買土豆吃,這不是腦袋有病嗎?買肉還能買二兩呢。”
何韻咯咯笑道:“三叔,現在的城裡人提倡吃素,青菜比肉貴,這很正常。”
“我不覺得正常,我們一年到頭才能殺頭豬,也沒看誰拿豬肉去換土豆吃。”劉忠義忿忿的說道。
三嬸扎着圍裙走出來,呵斥道:“你個老東西,瞎咧咧什麼呢?趕緊挑水去。”
“還是我去吧。”劉海趕忙答應一聲,跑進院子,拿起扁擔和水桶,就快步朝着山根走去。
三嬸笑道:“小韻別聽你三叔瞎說,快進屋洗手,馬上就好飯了。”
“其實我三叔說的也沒錯,只是咱村裡人和城裡人的觀念不同,要是讓我三叔去城裡住幾年,他也肯定得吃素。”
“我吃素?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劉忠義從車上拎出兩條大魚,就在院外的小馬紮上坐下,準備刮鱗去髒。
這時,秦宇淡淡道:“這太陽啊,可是快要從西邊出來了。”
這是什麼話?咒我死啊?劉忠義生氣了,正要呵斥秦宇兩句,卻聽何韻吃驚問道:“秦宇,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
“嗯,看出一點,現在三叔的病還不重,但不出一年,這病就能要了他的命。”
“你纔有病呢。”劉忠義實在忍不住了,氣急敗壞的問何韻:“小韻,這人你從哪兒找來的?他是個什麼玩意啊?會不會說話?”
何韻趕忙道:“三叔你別生氣,秦宇懂醫術,而且醫術很高,如果不是看出什麼,他不會胡亂說的。”
劉忠義氣樂了:“連你也這麼說?好,我今天就問問他,我得的是什麼病?哪天死?”
“三嬸,你看我三叔……”何韻沒轍了,人家秦宇是好心,你怎麼還給當成驢肝肺了?
三嬸向着何韻,怒瞪老伴一眼:“你叫喚什麼?沒有的事兒,人家能瞎說嗎?哪兒不舒服你自己個不知道啊?”
“我知道,可我也不也去醫院檢查了嗎?化驗單你也看了,大夫都說沒病。”劉忠義嗤笑道:“這小子一沒化驗,二沒給我把脈,他就知道我有病,他神仙吶?”
秦宇淡淡笑道:“我不是神仙,但我就知道你有病,你說實話,是不是最近總感覺肚子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