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都不如自己家舒坦啊。
回到家,秦宇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何韻美美的睡了一覺,兩人的感情絲毫沒有因爲分別而疏遠,反倒更加如膠似漆了。
門外,李芳要去敲門,被慕大海死死拽住:“人家小兩口午睡,你就別攪合了,讓小宇多睡一會兒。”
“我不是不讓他睡覺,我是想提醒何韻,千萬不能心軟,萬一動了胎氣就麻煩了。”
“我的姑奶奶,這事兒你就別跟着瞎操心了,人家心裡有數,你呀,還是跟我出去買菜吧。”
不由分說,慕大海就把李芳給拽走了。
還真被李芳說中了,懷了孕的女人,在這方面有很強烈的需求,卻不敢有大動作。可兩人動作輕柔,卻倍感刺激,一直過了半個多小時,何韻才大汗淋漓的安靜下來,蜷縮在秦宇懷裡,享受事後的餘味。
秦宇在車上睡了一宿,本來也不怎麼困,現在更精神了,輕輕撫摸她的肩膀,問道:“我走的這幾天,家裡沒發生啥事兒吧?”
“沒有啊……哦對了。”何韻忽然睜開眼,“金華娛樂公司的董事長趙鴻鵠,前天晚上出車禍,被當場撞死了。”
秦宇騰地坐起來,失聲道:“什麼?趙鴻鵠被車撞死了?肇事司機抓住了沒有?”
何韻也坐起來,說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據說在出事的前一晚,趙無雙曾經開過他爸爸的車,而出事之前,也是趙無雙給父親打的電話。趙鴻鵠的車裡不但有司機,還有他大兒子趙無炎。”
“啊?”秦宇徹底被震驚了,照何韻這麼說,難不成是趙無雙暗地裡給車做了手腳,才導致父親出了車禍?
“趙無炎怎麼樣?也被撞死了?”
何韻搖搖頭:“趙無炎命大,但現在還在重症監護室裡躺着呢,能不能醒過來都不一定。還有趙老爺子,腦溢血住進了醫院。”
秦宇心思一動,趕忙道:“那趙鴻鵠的老婆劉素娥呢?”
“別人家的事情,我哪知道得那麼清楚?”何韻抱着秦宇的脖子,嬌嗔道,“你說要好好陪我的,躺下,抱着我。”
懷孕的女人,都希望男人多關心疼愛自己一些,何韻也不例外。只有躺在秦宇身邊,她才感覺到心裡踏實、滿足。
秦宇卻搖搖頭:“不行,我得到醫院去一趟。”
雖然師傾城不認趙鴻鵠這個爹,但血緣關係豈是不認就能抹去的?趙鴻鵠死了,但趙無炎可是把師傾城當成親姐姐一樣保護,秦宇不能見死不救。
而且,這裡邊的事情透着蹊蹺,以秦宇對趙無雙的瞭解,他絕對做不出暗害父兄的事情來。
何韻無奈道:“那你晚上回不回來吃飯?”
“放心吧,晚上我肯定回來陪你吃飯。對了,你給燕子打個電話,讓她晚上也過來。”
“知道了。”何韻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秦宇剛上車,望月鳳鸞就跟幽靈一樣鑽進了副駕駛,直接拽過安全帶繫上。
“我忘了,還得去趟衛生間。”秦宇下車要走,望月鳳鸞馬上解開安全帶,跟着下了車,一副死跟到底的架勢。
秦宇哭笑不得:“我去尿尿,你也跟着?”
“哼,你走哪兒,我跟到哪兒,誰讓你說話不算話,不給我買丹爐了?”望月鳳鸞氣鼓鼓的瞪着他,就好像秦宇吃幹抹淨還不認賬似的。
“算了,你要跟就跟着吧,正好我還缺個跟班呢。”秦宇轉身又上了車,迅速發動悍馬,直奔江城醫院。
就在福利院附近的一個小衚衕口,一個衣衫破爛,蓬頭垢面的人,手裡還拿着一個髒兮兮的破盆,裡面放着半個發黴的饅頭。
從他這邊,恰好看到駕駛室敞開的車窗,那個做夢都想看到的身影就坐在車裡,他激動的扔下破盆追了出去,可惜,車速太快,他揮舞着手喊了半天,車子不但沒停下來,反倒很快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而他的舉動,頓時引起了周圍行人的注意,這如同乞丐般的男子馬上低下頭,行色匆匆的朝着悍馬離去的方向快步走去……
秦宇來到醫院,詢問了一下,直接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口,卻被護士攔住,說什麼也不放他進去。
“你這人怎麼回事?不是都和你說了嗎,重症監護室是無菌病房,不能隨便進去的。”小護士還挺厲害,挺着小胸脯擋住秦宇的路,不耐煩道,“就在外面等吧,有什麼情況,我們會盡快通知你們家屬的……對了,你是幾號牀的家屬?”
“呃……我也不知道他是幾號牀,但他是金華娛樂集團董事長趙鴻鵠的兒子,叫趙無炎……”
“什麼?你是趙無炎的家屬?”小護士忽然一把抓住秦宇的胳膊,大聲道,“可下逮住你了,趕緊去交住院費。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交錢,休想離開醫院。”
我擦,這是咋回事啊?
秦宇問了之後才知道,趙無炎在昨天前就被人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原因就是住院押金花光了。而在這兩天,醫院不斷聯繫趙無炎的家屬,卻始終也聯繫不上,沒有辦法,才把他安排到普通病房。
這還是知道趙無炎的身份,否則,早扔大街上去了。醫院救死扶傷不假,可又不是慈善機構?沒錢誰管你死活?
得,看在你是傾城老婆弟弟的份上,這錢我替你交吧。”秦宇無奈,只好跟着小護士去交錢,而秦宇的大手筆,徹底把那小護士給鎮住了。
尼瑪,土豪啊,一個住院押金就交了一千萬,難道要一輩子住在醫院,不出來了?
小護士對秦宇的態度馬上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冷冰冰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更是主動把秦宇送到了趙無炎所在的樓層。
“帥哥,要不,我幫你換個高檔病房吧?”小護士偷偷的把衣襟釦子解開一顆,看了看,覺得還不夠,一狠心又解開一顆,這下連黑色的紋胸蕾絲邊緣都暴露出來。那一道小溝,倒也有幾分誘人。
秦宇笑着拒絕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和他不熟,只是過來看看。”
擦,不熟你替他交一千萬押金?這要是熟悉,你得給多少錢?
不等她再糾纏,望月鳳鸞看不下去了,硬是把她給推了出去,重重的關上門。花癡,有錢他就帥哥了?瞧你那發-騷的樣子,跟發-情的母豬似的。呸,不要臉!
雖然是普通病房,但好歹是個單間,病房裡有兩張牀,靠窗戶的一張牀上躺着面色蠟黃,已經病入膏肓的老人,赫然是趙無炎的爺爺,趙懷清。
距離上次見面,過去兩個多月了吧?那時候的趙懷清雖然老邁,可精神狀態還可以。可現在,他瘦得都皮包骨了,臉頰顴骨高聳,兩腮無肉,眼窩深陷,就好像骷髏頭蒙了層皮一樣,多看兩眼晚上都得做噩夢。
另一側的牀上躺着趙無炎,他的情況和爺爺恰好相反,渾身浮腫,就好像充氣了似的。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就認不出他是誰。
這爺倆都戴着氧氣罩,靠氧氣來維持生命。這時候要是把氧氣罩摘下去,不出一天,倆人必死無疑。可氧氣罩也不是萬能的,只不過是讓他倆多活幾天而已。
秦宇搖頭嘆息,趙家,當初是多麼的風光?在短短的幾十年內,就達到了秦家、周家這樣,具有兩百多年曆史的老牌家族的高度。不得不佩服趙鴻鵠,確實是個經商的天才,可誰能想到,就在趙家如日中天的時候,家裡會遭此劇變?
趙鴻鵠被撞死,趙無炎重傷,趙懷清腦溢血,趙無雙下落不明。現在,祖孫倆在醫院住院,不但沒有人來探望,甚至連住院押金都沒人交,真是可憐、可悲、可笑啊。
“鳳鸞,你去外面守着,誰也不許進來打擾我。”
“我不!”
秦宇一瞪眼:“你還想不想要丹鼎了?”
“你……好吧。”望月鳳鸞泄氣了,乖乖的走出去。
半小時後,趙無炎率先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睜開眼望着天花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視線落在秦宇身上。
“秦宇?”趙無炎一下子從牀上坐起,打量四周,吃驚道,“這是哪兒?你怎麼會在這兒?”
秦宇哼道:“我要是不在這兒,你現在恐怕已經去地府報道了。”
“咳咳咳咳……”一陣咳嗽,把趙無炎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就見對面牀上的趙懷清劇烈咳嗽起來,他趕忙跳下牀,把爺爺扶起,輕輕拍打他後背。
趙懷清咳出一口粘稠泛紅的濃痰,大大的鬆了口氣,感覺呼吸順暢多了。
“爺爺你沒事吧?”趙無炎關切的幫爺爺拿過枕頭墊在身後,讓他靠在了牀頭上。
這時候,趙懷清才緩過神來,一把抓住孫子的手,驚喜道:“無炎,你醒過來了?太好了,你沒事就好。”
趙懷清喜極而泣,忍不住老淚縱橫,趙無炎趕忙拿紙巾擦拭爺爺眼角的淚水,安慰道:“爺爺你哭什麼?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對了,我爸呢?他也沒事了吧?”
趙懷清的身子一僵,好半晌才緩緩搖頭:“你爸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