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圍在這裡幹什麼?”
緊急關頭,一聲大喝傳來,隨後趙天陽帶着一幫人趕到。
看到父親,趙羽雪終於鬆了一口氣,而許有才的幾個心腹卻耷拉下了腦袋,臉色蒼白一片。
“副局長,我們按照程序對許有才進行調查,可這幾個人卻拔出槍,不讓我們把人帶走。”
趙羽雪邊說邊走到了趙天陽的身邊,並揮手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儘管趙天陽是趙羽雪的父親,可在公共場合下,她還是會稱呼自己的父親爲局長,這不僅是原則問題,更是爲了避嫌。
趙天陽聞言眉頭一挑,對着那幾個刑警隊員就大聲呵斥道:“幹什麼?你們想造反啊?”說罷大手一揮,大喝一聲:“把他們的槍給我下了,抓起來!”
副局長下令,誰敢不聽?立刻就有四五個刑警隊員上前下了他們的槍,並給他們戴上了手銬。
掃視了幾個被戴上手銬的刑警一眼,趙天陽大聲說道:“督察處的同志下來執行任務,別說你們,就是我也得乖乖配合!可你們不僅不配合,而且還拔槍阻攔,真是好大的威風!身爲警察卻連這麼一點覺悟都沒有,我看你們也別當警察了,去當小混混吧!”
幾個被銬的刑警低着頭,一聲不吭。他們明白這次栽了,就算身上的警服不被扒下,也要收到警告處分。
“把許有才帶到會客室,這幾個暫時先關起來,等許有才的事情處理了,我再來和他們聊聊。”
對着趙羽雪說完後,趙天陽就帶着王宇等人向會客室走去。按理說,要在審訊室對許有才進行詢問纔對,但審訊室太小,裝不下那麼多的人。
王宇等人進入會客室不久,兩個男督察就押着許有才走了進來。
此時的許有才,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狂傲,就像患上了瘟病的公雞,甚至連頭也不敢擡起來。不過這只是表面現象,他的心裡正在考慮着怎樣才能逃過這一劫。
“許有才,坐吧!”趙天陽對着一張椅子指了指,冷冷的說道。
許有才點點頭,默默的走了過去,坐到椅子上的時候,還偷偷瞥了王宇一眼,不過只是一眼就把頭給低了下去。
王宇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後從口袋裡取出香菸,起身走到他的身邊說道:“許隊長,我們又見面了。來,抽支菸!”說罷,把一支香菸遞到了他的嘴邊。
許有才擡頭看了王宇一眼後搖了搖頭,以爲王宇是要採取同樣的方法戲弄他,因爲昨晚他只給了王宇煙,卻未曾幫王宇點火。
見他不接,王宇呵呵一笑,說道:“許隊長放心,我不是那麼無恥的人,所以你放心,我不會只給煙不給火的。”說罷把煙放進自己嘴裡,點燃後又遞了過去。
儘管王宇言辭間的譏諷味十足,許有才還是張口把煙接了過去。他現在需要煙,需要藉助尼古丁讓他冷靜下來。
王宇回到座位上,雙手抱在胸前靜靜的看着許有才不再說話。接下來就是趙天陽的事情了,除非需要他來反擊許有才的言論。
看了許有才一眼,趙天陽暗暗梳理了一下詢問的步驟。對付這樣的人,一下子想把他打死肯定不可能,只能逐步的瓦解他的心理防線,然後再給予重重一擊,這樣就不怕他不招了。
“許有才,讓督察處調查你是我下的命令,我相信你肯定清楚我爲什麼要這麼做,所以我希望你能主動一點,不要讓我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去問。”趙天陽冷冷說道。
許有才挑了挑眉,隨後說道:“趙局,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您能不能把話說的清楚點?”
見他在裝,趙天陽並沒有動怒,因爲這在他的預料之中。
“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說的明白一點。昨天晚上發生的命案,你是怎麼處理的?”
趙天陽開始了瓦解他心理防線的第一步。
“我們接到報案就趕到了事發現場,然後就看到嫌疑人抓着刀坐在死者身邊,而現場目擊者聲稱嫌疑人就是兇手,所以我們就把嫌疑人帶回來進行調查,這完全是符合程序的。”
許有才不假思索的回答了趙天陽的問題,看來是早有準備,不過終究因爲心虛,最後來了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解釋。
聽罷他的回答,趙天陽依舊不動聲色,繼續淡淡的問道:“那麼你把嫌疑人帶回刑警大隊的後,是如何展開調查的?”
“嗯.。。我詢問嫌疑人和死者有什麼過節,爲什麼要對死者下手,但嫌疑人十分的不配合,不僅不回答我的問題,還出言戲弄我。”
王宇就坐在這裡,說假話肯定是不行,但又要盡力隱藏自己,所以許有才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出現了遲疑,因爲他要思考。
趙天陽點點頭,“哦,是這樣?那麼我想問一下,你爲什麼不先詢問一下事發經過,而是直接問嫌疑人和死者之間有什麼過節呢?這是不是代表着你已經認定死者就是嫌疑人所殺?”
“這.當時現場有那麼多的目擊者,加上嫌疑人手中拿着兇器坐在死者身邊,我據此推斷嫌疑人就是兇手。當然,這也是審訊的一種策略,目的就是震懾嫌疑人,瓦解他的心理防線。”
許有才把話說的是非常漂亮,可一滴冷汗卻順着他的腦門流了下來。
趙天陽冷冷一笑,繼續問道:“你怎麼能判定嫌疑人手中拿的水果刀就是兇器呢?另外當時的現場目擊者中,有沒有人說親眼看到嫌疑人殺了死者的?”
“這..”許有才語塞,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了。
趙天陽見他回答不上來,也不給他任何的思考機會,繼續逼問了下去。
“王先生告訴我,說他在刑警隊的時候你就說水果刀是兇器,且刀柄上只有王先生一個人的指紋。而根據我的調查,物證科是剛剛纔給出的結論,結果和你說的一模一樣,可你爲什麼事先就知道了?你能不能解釋一下?”
“這..”許有才再次語塞,額頭的汗水已經越聚越多。
“你拘留王先生時,出示了拘留證嗎?是忘記出示了,還是根本就沒有申請?”
“這..”
“刑偵科通過調查,死者的死亡時間和王宇出現在現場的時間是一致的,而你們在案發三分鐘後就趕到了現場,這是爲什麼?從刑警隊到工地,我計算了一下最起碼要三十分鐘,難道你們事先就知道會有命案發生,所以提前埋伏在了周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