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早晨,總是比其他城市來的更快一些。
五點剛過,街道上就已經是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或許有人會說,這是因爲燕京是華夏的首都,這是一個快節奏的城市,人們要早起工作,否則就會被餓死。
但這個說法是錯了,這些早起的人們不是爲了去掙錢,而是爲了要去TAM廣場看升國旗。
五點二十,秦月敲響了秦旭陽的臥室門,爲了就是要帶王宇去看升國旗的雄偉場面。可她卻不知道,王宇被她哥哥折騰到四點多才進入了夢鄉。
稍後,秦旭陽打開了房門,見是秦月,不由戲虐地說道:“怎麼了秦大美女?這麼大清早的就來查房啊?是不是害怕我把你家那位給怎麼樣了?放心,昨晚我喝多了,還沒來得及對他下手。”
秦月被逗的噗嗤一笑,隨即就對他翻了個白眼,說道:“沒正經!活該你找不到女朋友!你快點幫我把他叫醒,他第一次來燕京,我要帶他去看升國旗。”
“不用叫了,我已經被你們吵醒了。月月,我可不可以不去啊?”
秦月的話音剛落,王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顯得有氣無力的。不過這貨說話的時候,還依然躲在被窩裡。
“不行!必須去!”秦月很乾脆的就給拒絕了。
“好吧!”
無奈,王宇只得從被窩裡鑽了出來,一路打着哈欠走到了門口。
看到他,秦月頓時嚇了一跳。
一個晚上的時間,王宇的胡茬長的老長,雙眼佈滿了血絲。遠遠望去,就好像他的眼珠是紅的。整個人看上去,是異常的憔悴。
“王宇,你怎麼一晚上弄成了這樣?”秦月看着王宇不解地問道,眼裡裝滿了心疼。
王宇苦笑一聲,對着秦旭陽指了指說道:“這要問你哥了!好了,你們兄妹倆慢慢聊,我去穿衣服。”
聞言,秦月立刻把目光對準了秦旭陽,臉色變的十分的不善。
秦月不善的臉色,讓秦旭陽心裡頓時一驚,因爲秦月的脾氣,他是再清楚不過了。
“呃.。那個什麼,我不是睡覺愛打呼嚕嗎?可能聲音有點大,吵到他了。”
秦旭陽連忙解釋起來,不過並沒有說逼着王宇跟他過招的事情,因爲他知道一旦說了,秦月肯定會讓他吃不玩兜着走。
秦旭陽解釋完後,就偷偷的觀察着秦月的反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秦月身上,絲毫不擔心王宇會這個時候幹些落進下石的事情。
他相信王宇,相信王宇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聽到哥哥的這番解釋後,秦月的臉色終於有了好轉的跡象。
秦旭陽愛打呼嚕的事情她知道,這屬於身體問題,避免不了。雖然心疼王宇,但她是個講理的人,所以也不會蠻橫的怪罪秦旭陽。
見秦月臉色好轉,秦旭陽暗暗鬆了一口氣。
這時王宇穿好衣服,哈欠滿天的走了過來,看了看秦旭陽後笑着說道:“旭陽,記得我昨晚和你說過一句話嗎?叫nozuonodie,意思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聽到這話,秦旭陽就開始擔心起來,不斷對着王宇遞着眼神,請求他不要說出來,可王宇卻視而不見,就好像什麼也沒看到一樣。
“月月,你哥.。。”
“那個什麼?對了,我要上廁所。”
不等王宇說完,秦旭陽趕忙找了一個藉口竄了出去,逗得王宇哈哈大笑起來。
“王宇,我哥他怎麼了?”不知王宇因何發笑的秦月,看着王宇不解的問道。
“哦,你哥的呼嚕聲實在太大了。”王宇嘿嘿一笑,說道:“好了,我們去看升國旗。”
.。。
陪着秦月看完升國旗,王宇又和秦月到處轉悠起來。處理毒梟的事情,現在還不到時候。
雖爲華夏人,但燕京王宇還是第一次來,所以對燕京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一邊走一邊問。而秦月也不厭其煩,每到一個景點,都會給王宇耐心仔細的講解一番。
這讓王宇對秦月有點刮目相看,不曾想秦月還真有做嚮導的潛質。
逛了二三個小時後,到達了一處公園,王宇終於感覺到有點累了,和秦月坐在了公園的石椅上。秦月把頭依靠在王宇的肩上,王宇一隻手環腰摟着她,說不出來的甜蜜。
“燕京不愧爲祖國的心臟,處處彰顯帝王之氣,繁華而不失古雅,精緻而不失大氣,難怪很多朝代都要把京都設在這裡。”看着遠處的街景,王宇對燕京給出了自己的評價。
“那是肯定了!如果一個國家的首都,都不能給人帶來一種視覺上的震撼,那麼這個國家也太差勁了。”秦月隨聲附和道。
“死老頭,你不要抱着我,快放開!別逼我動手打你!”
不遠處,傳來一陣叱罵聲。
王宇聽見後站了起來,四處張望了一眼,只見不遠處圍着一大羣人。
“月月,那邊好像出了什麼事,我們過去看看。”
對着秦月說了一聲後,王宇就向那羣人走去。
秦月知道王宇愛管閒事的毛病又犯了,笑着搖搖頭就跟了上去。
對已王宇愛管閒事的毛病,秦月並不反感,因爲在她看來,愛管閒事的人,必定有着一顆正義的心。事實證明確實是這樣的,沒有正義的心裡,又怎會去管閒事。
王宇帶着秦月走到傳出叱罵聲的地方,推開人羣走了進去,只見一個老人跪在地上,抱着一箇中年男子的雙腿,而中年男子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勞駕,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王宇對着身邊的一個圍觀者問道,而那人卻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王宇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者。
老者兩鬢斑白,頭髮稀疏,額頭皺紋層層堆滿,看起來約莫六十多歲。雖已時值深秋,可老者身上的衣衫單薄,想必是因爲寒冷,所以全身正不停的顫抖着。
再看了一眼站立的中年男人,約莫四十來歲,穿戴的非常整齊,一身的衣服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也不是幾百塊錢就能解決的問題,手裡提着一個公文包,口中還叼着一支香菸。
此刻,他正低頭看着老者,一臉的冷漠,冷漠中還帶着一絲厭惡。
看到中年男人的這幅嘴臉,王宇不禁就有點來火。
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跪在一個四十多歲的人面前,而且這個中年人還無動於衷,暫且不論發生了什麼,也不論事情的本身誰對誰錯,就憑中年男子的這個行爲,他就是錯的。
咬了咬牙,王宇脫下自己的外套,走上前披在老者身上,蹲下身問道:“老大爺,您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要跪在這裡?”
老者看了看王宇,嘴脣顫動了幾下,卻並沒有說話,只有淚水從他渾濁的雙眼中,不停的向外滑落。
“有什麼事情您說出來,如果我能幫到,我就幫您一把。”
見老者不說話,王宇不由有點着急,伸手就把他給拉了起來。一個六十的老人,總是跪在地上也不是回事,有話還是站起來說。
中年男子的雙腿一經得到自由,立刻擡腳走人。
“你等下!把事情弄清楚了才能走!”
雖然對這個男子的第一印象很差,但王宇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畢竟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能按照主觀判斷去針對一個人。
中年男子聽到王宇的話後愣了楞,轉頭看了王宇一眼,笑着搖搖頭後繼續向前走去。
王宇一挑眉,正準備去阻攔的時候,秦月加快腳步追了上去,展開雙臂攔住了中年男子的去路。
“麻煩你等下再走,事情還沒搞清楚,你這樣就走了,是不是有點不負責任?”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秦月一會,隨後嗤笑一聲,說道:“我想走就走,誰也攔不住,你讓開!”說罷,伸手去推秦月。
但他的手尚沒有碰到秦月,王宇就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伸手把他的手腕給扣在了手中。
“她也是你能碰的嗎?我給你面子你不要,那也只好對你不客氣了!”
王宇說完手一用力,中年男子立刻痛的唉幺唉幺的叫喚起來。
“你快放開!你幹什麼的?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中年男子儘管額頭已經疼的冒出了冷汗,可還依然大聲叫囂着。
王宇冷冷一笑,並未說話,只是握緊他的手腕,把他給硬拉回了老者的身邊。
“蹲下,要不然我讓你躺下!”
王宇說話的時候刻意釋放出了一絲殺意,本就佈滿血絲的雙眼,此刻顯得更加的猙獰恐怖。中年男子本打算繼續反抗,但在看到王宇的眼神後,禁不住打了個冷戰,乖乖的蹲了下去。
“老人家,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放心大膽的告訴我,我給你做主。”
王宇看着中年男人冷哼一聲,然後對着老人輕聲說道,和剛纔對年輕男子的態度截然相反。
老人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然後又看了看王宇,思考再三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把事情的經過給說出來,只是眼中的淚水從沒停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