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時許,王宇合上筆記本,揉了揉生疼的雙眼,隨後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過去的一個多小時,他一直在看母親留下的日記。通過日記,他不僅知道了母親和凌嘯雨相戀的整個過程,也知道了玉佩的情況,更明白了有人強行把母親從凌嘯雨身邊帶走的原因。
在當時的社會環境下,自由戀愛被視爲亂搞男女關係。母親和凌嘯雨的愛情,引來了一片聲討,但母親和凌嘯雨並沒有放棄,頂着壓力繼續走在一起,由此埋下了禍根。
凌嘯雨有次說了一句“世界應該避免戰爭,這樣不會死去很多人”。這本來是一句很正常的話,也是一句很實在的話,但傳到公社領導的耳中時,就變成了“jfj不該抗擊侵略者”。
於是,凌嘯雨就被帶上了反革命、的帽子。
凌嘯雨既不是特務,也不是反革命份子,自然也就不會承認。
公社裡的領導見凌嘯雨不肯承認,當時也沒說什麼,帶着人就走了。凌嘯雨本以爲這事到此結束,但是當天下午,就有一幫人持槍衝進了他的住處,當着他的面把母親給強行帶走。
毫無疑問,這是一出悲劇,也是當時那種社會背景下獨特的產物。
王宇的心情是久久不能平靜,心中也泛起了殺意。如果不是公社領導的道聽途出,就根本不可能會出現現如今這樣的情況。正如凌嘯雨所說,當初那些犯下罪行的人,是不可饒恕的。
“唉!”
一聲重重的嘆息之後,王宇從口袋中掏出香菸。
這時,放在地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王宇微微挑動了一下眉頭,還是接聽的過來。
“老大,毛曉濤已經被抓到了,但嘴很硬,什麼也不肯說,我和虎仔正帶着他在返回鵬城的途中,預計到達鵬城的時間爲午夜一點多。”
電話接通之後,常凡沙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了王宇的耳中,嗓音非常的沙啞。
“抓到就好,只要事情是他乾的,就不怕他不承認。回到鵬城後,你直接把他帶去csd總部關押,並妥善看管,等我媽的喪事處理完之後,再統一進行處理。對了,回去後好好休息。”
王宇淡淡的說道。
“好的,你也要注意休息。”常凡沙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王宇把手機放在了地上,四下看了看,隨後移動到牆邊,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
次日早晨六時許,肖媚、王曦、周琪、林夕、秦天、常凡沙等人陸續趕到了殯儀館。
因爲柳奉天受了傷,需要人照顧,所以柳佳怡今天並沒有跟着一起前來。田國盛和楊澤萬按照秦旭陽的命令,守在柳佳怡的身邊,所以也沒有前來。
不過沒來的不止這三人,還有蕭飛。
csd總部裡現在關押的好幾個重要人物,只讓姚立振一人守在總部顯然不是明智的,所以蕭飛也留在了總部。
女了一番話,其後肖媚、何長峰、鄭爽、秦天、常凡沙五人一起離開了殯儀館。
那個一直沒有撥通的手機號碼屬於誰,這個問題還要調查,但肖媚離開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她還要調查襲擊柳奉天和炸燬華興公司的那輛雷克薩斯究竟去了哪裡。
監控雷克薩斯的四個華興社兄弟離奇失蹤,王宇猜測他們四人已經遇難,但即便是已經遇難,王宇也要找到他們的遺體,這樣才能給虎仔一個交待。
要想找到他們四人的遺體,就必須要找到這輛雷克薩斯,只有找到雷克薩斯纔有可能找到駕駛雷克薩斯的人,只有找到駕駛雷克薩斯的人,纔有可能問出四個華興社兄弟的去處。
當然,這個問題查起來非常的困難,所以王宇讓秦天和常凡沙跟着肖媚一起去了,
至於何長峰和鄭爽,他們二人昨晚在這裡守了一夜,此刻返回總部休息。
和昨天一樣,王曦身披孝服跪在王宇的身邊;秦旭陽帶着苗海浩丁振偉二人站在門口迎客;林耀威站在靈堂內負責引客;林夕、秦月、周琪、高超四人站在王宇的身邊。
剛過八點,靈堂內就熱鬧了起來,前來弔唁的人絡繹不絕,但今天前來弔唁的以鵬城市的市民爲主,還有鵬城8區26街道19鎮的一些低級領導幹部。
前來弔唁的人都帶着花圈,但靈堂內除了一條窄窄的、從入口通往靈位的通道之外,其他的位置早已被花圈佔滿,最後秦旭陽不得不把賓客帶來的花圈放在了殯儀館的院子裡。
時間是個很奇怪的東西,當你無聊時,它會過的異常緩慢,以秒來計算。當你正忙碌的時候,它會流逝的非常快速,以小時來計算。
下午一點多的時候,前來弔唁的人暫時停下了腳步,大家終於可以分批開始吃午飯。實際上,苗海浩在十二點的時候,就已經把大家的午餐給買了回來。
不過二十分鐘,兩批人就解決了午餐的問題,聚在了王宇的身邊。
王宇本想給每個人男人都發上一支香菸,可無奈香菸早已抽完,最後還是秦旭陽從口袋裡掏出了香菸,給每人發了一支,並將剩下的香菸全部遞給了王宇。
“爲了我媽的事情,連累你們沒能好好休息,我很抱歉!”
掃視了身邊所有了一句,深陷的燕窩中,充滿了感激之色。
林耀威伸手輕輕拍了一下王宇的肩膀,說道:“兄弟之間,何以言謝?儘快讓阿姨入土爲安,儘快把那些害死阿姨的人給全部找出來,讓他們給阿姨陪葬,這纔是最重要的。”
衆到他們的心坎裡去了。
王宇咬着牙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和他們說上一些客套的話語。
這時,一陣腳步聲自外而內的傳了過來。
衆人一起扭頭看向靈堂的入口處,只見市公安局長趙天陽穿着一身筆挺的警服,帶着同樣身穿警服的交警大隊大隊長鍾任遠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