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漫天,寂靜無人的街道上,林大昌與成天恩這兩位中年男人在寬敞的大道中央緩慢行走,散步一般,他們的目光看向前方,對於兩邊飛馳而過的車輛視而不見,一陣陣的疾風颳過,卻給二人帶來一股乘風破浪般的爽快感覺。
“林市長神機妙算啊,陸長歌果然找上了白斯文。”忽然成天恩說了一句,林大昌微微一笑,這個成天恩是隻老狐狸,派人看住白斯文算什麼神機妙算?這分明是在拍他的馬屁。
“這個沒有什麼,怪只怪陸長歌派去的人太無能,倒是現在,你要盯緊白斯文,這個人很不簡單,說不準會如何幫助陸長歌。”
“林市長放心,我已經聯合巨鯊幫,這個中型幫派,甚至還有兩個幫派,他們雖然不會出人蔘與明晚的決戰,但今晚卻會行動起來,死死盯緊白虎幫,掌握住白虎幫的一舉一動!”
成天恩淡淡的說道“現在白虎幫的一舉一動都是白紙一樣,一覽無餘。”
“呵呵呵,做得好。”林大昌點點頭“在滔天的權勢面前陸長歌又算什麼,他能做什麼?其實我倒是想要讓白斯文出人出力的幫助陸長歌,到時候打破了雙方的實力落差,觸怒了那位,陸長歌只會死的更慘。”
“林市長大可不必如此,明晚的決戰已經快要佈置妥當,精銳盡出,步步連營,陸長歌不出現就算了,只要出現必死無疑,就是可憐了那幫貧民,說不得到時會有不少人陪葬啊……”
成天恩嘆了口氣,林大昌心裡冷笑“你會在乎別人的死活?你當然不想讓白斯文真的幫助陸長歌,就算那位震怒對付陸長歌,先要賠上的也是你天狼幫,哼……”
不過,表面上他還要藉助成天恩的力量,當下笑了笑道“你不要擔心,那些貧民死不足惜,人命比草賤,這羣一直拖累海清發展的蠻夷就算是都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到時候破而後立,將玉石區發展起來,又是一番巨大的功勞,政績。哼,天狼幫如此實力,單單阻擊槍就搞到了五十部,手雷、炸『藥』面面俱到,吃下一個血鳳跟吞下一個紅棗沒什麼區別,如果到時有拼命跳出來礙眼,你儘管殺了就是,我聽說最近恐怖分子可是很活躍啊……哈哈哈。”
“到時任憑陸長歌身手再高,就算他現在完好無損沒有受傷,面對明晚的絕殺大局也只能做一番困獸之鬥,垂死掙扎!”
林大昌的聲音冷了下來,繼而哈哈大笑,似乎已經看到了陸長歌四面楚歌最後看到所有血鳳兄弟死絕橫劍自刎的悽慘下場。
“這些多虧了林市長未雨綢繆,料敵於先,暗中掃了兩個軍火販子啊。陸長歌在您面前終究還是太嫩,雖然小勝不斷,但在大勢面前卻是有心無力,顯現出了智窮計短。”
成天恩呵呵一笑,眼中閃過一抹豪情,現在的天狼幫實力之強,足以橫掃整個海清黑道,就算白虎幫在現在的天狼幫面前也是土崩瓦狗,說殺就殺!
何況只有不到三百人的血鳳?
“你這句話說的沒錯,陸長歌只是擁有一些小聰明,小計謀,上不得檯面!凡事不知道量力而行,狂妄自大!明晚,你可要演一番好戲給我看看,也給呂東衛看看……你要慢慢的殺,將陸長歌的人全部殺乾淨之後再去『逼』死陸長歌,我就是要看到他屈辱萬分,愧疚無比的含恨而死!哈哈哈哈,哈哈!”
林大昌五官都扭曲起來,快意的長笑,他猙獰的目光轉向一個方向,那裡就是最終的決戰之地,貧民窟,玉石區!
……
二十四小時,過的飛快的二十四小時。
爺們酒吧後巷,連同陸長歌在內的二百五十一位血鳳戰士整齊的站在這裡,在夜『色』之中,他們鋼鐵一般的身影被皎潔的月『色』緩緩拉長,將他們的錚錚鐵骨清晰的印在地面。
“長歌,地點果然是玉石區。”
呂東衛握着手機走了過來,他的身後,曲若雲、張文斌、劉華華、薔薇、甚至陸惜柔帶着陸家全員都出來到這裡。
整個陸家人都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尤其是就在剛剛,他們居然被副市長呂東衛告知,今晚將是陸長歌與市長林大昌的決戰之夜!
這個消息讓他們蒙了,傻了!
從陸長歌要整合陸家開始,他們就知道了陸長歌的厲害,霸道,狂妄,能量驚人。
但是,任憑他們發揮想象力,也無法想到,這樣一個大學都沒有畢業的青年,居然要跟海清市的市長進行一場決戰!
一場極爲血腥暴力的決戰!
他們的到來是陸長歌要求的,他就是要讓所有陸家人看看,這個社會的陰暗,要告訴他們,他是如何帶領陸家崛起的!是要告訴他們一個家族崛起的艱難!
唯有這樣,陸家人才會明白什麼叫做來之不易,懂得珍惜。
“教官,你真不要我的人幫忙?”
曲若雲擔憂的看着陸長歌,她準備了五十位軍中好手,各個都是精英,但是陸長歌居然突然告訴她,他不需要。
“不必,這一仗是屬於我的。”陸長歌以一種冷漠的令人心悸的目光掃過衆人,聲音低沉,他似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在積蓄氣焰、氣勢,等到那決戰的來臨,他就會發出致命一擊,一擊絕命!
先前他讓衆人各自準備就是要擾『亂』林大昌的目光,讓他四處去看,分散注意。
但是現在,到了決戰關頭,他才『露』出了他的崢嶸,他的霸道,他的狂妄。
這個目光,讓在場包括呂東衛、曲若雲這樣見過大風大浪的豪門之後都是感到心臟猛的一顫,更不要說陸家的一羣親戚了。
此刻,這些人全部臉『色』蒼白,不單驚懼於陸長歌的眼神,更加令他們不安的是,如果陸長歌敗給了林大昌,他們的下場會是怎樣的可怕!
“你們在考慮我敗了之後的後果嗎?”陸長歌注意到了他們的神『色』。
陸家人沉默不語,欲言又止,唯有陸惜柔與二叔搖搖頭“長歌,既然選擇了就去做吧!你贏了是我陸家的榮耀!你敗了,就是我陸家上輩子的罪孽,也跟你無關!”
陸惜柔語氣堅決的說道。
“沒錯,長歌,放手做吧!”
二叔長嘆一聲後,重重的說道。
陸長歌點點頭,而後猛的看向嚴陣以待的血鳳兄弟“有一位高僧曾問過,世人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惡我,騙我,我該如何處置?”
“答曰:只要忍他,讓人,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數年,你且看他!”
說到這裡陸長歌搖搖頭,聲音淡漠“高僧之語,平天由人,惡人自有惡人磨,而我陸長歌錚錚鐵骨,我命由我不由天!”
“林大昌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騙我,欲要滅我,我該如何?”
陸長歌的聲音緩緩冰冷下來,衆人的呼吸都不由隨着他的話音而起落。
一片沉寂,忽然,噹一聲象徵着決戰衝鋒般的手機鈴聲響起時,陸長歌大手一揮,血鳳衆將士如同一頭頭餓了幾天的猛獸看到了食物一般,帶着低沉的鼻息,毫不猶豫的邁着沉重的步伐追隨着他筆挺的身影走出後巷。
同一時間,陸長歌冷漠而透着暴戾的聲音再次傳遞出來,在寂靜壓抑的後巷上空翻滾不休。
“我只耍他,縱他,狂他,再踩他,扇他,不屑於他,過了今夜,你且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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