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猴子?”
陸長歌目光一冷,刺了過去,就看到貝魯特那張幾乎沒法看的可怕的臉孔,立刻一股危險的感覺像是警鐘一樣在他的心裡敲響。
這個傢伙,很危險啊……
陸長歌目光掠過貝魯特可怖的臉孔,凝視着他那極其高大寬闊的身軀,隨着這副身軀站立,一陣陣骨骼相互碰撞產生的脆鳴聲接連響起。
呼!
全場一片死寂,衆人各色的目光都緊緊鎖定了走向擂臺邊緣的貝魯特,任誰都清楚,這個壯漢此刻站起來是要救人。
之前陸長歌爲了救王學忠跟所有人開了一個很不好笑的玩笑,那這個壯漢又打算如何救人呢?
“歐洲人的確是很高很壯啊……”擂臺上,陸長歌俯視着緩慢走來的貝魯特,嘴角扯起了一個嘲諷的弧度“不過似乎還沒有我家門口那根每天日曬雨淋的電線杆高,也沒有街邊的垃圾箱壯。”
“你想要救人是嗎?來吧,讓我看看你的手段。”陸長歌冷然一笑,聽着看臺上的鬨笑與怒罵聲,陡然一腳擡了起來,直接踩向了格恩那張極度猙獰的臉。
“你根本就殺不了他,甚至不可能讓他再掉一根毛。”
忽然,貝魯特重重的吸了口氣,而後那龐大的身軀如獵豹般竄上了擂臺,落在衆人眼中這速度跟瞬移都沒什麼區別,在一陣驚歎的目光中,他以極致般的速度像是一塊巨大隕石轟然砸在了陸長歌與格恩之間。
“好可怕的力量!”
饒是陸長歌已經儘量高看貝魯特,但當對方這份驚人的力量一爆發出來,他還是不由再次狠狠震撼一番。
貝魯特的速度太快了,但是推動這份速度的不是敏捷的身手,更不是扯蛋的身輕如燕,而是單純的**力量!
當下,陸長歌眼睛一眯,看到爆射而來的貝魯特,擡起的腳還來不及落下,就連忙拔身而出。
他不可能因爲雙方的較勁就像靶子一樣站在原地讓貝魯特來撞,他可以想象如果正面被貝魯特這種力量上可以完全壓倒他的高手擊中,下場是何等的可怕。
砰!
沒有一點花哨的動作,貝魯特極爲霸道的降臨下來,雙腿如兩根柱子如同插進擂臺,一雙大腳竟然是生生將擂臺踩碎,形成了兩個十公分深的石坑。
“我說過,你殺不了他。”
這時,貝魯特擡起頭冷笑的盯着陸長歌,就像是一位神靈在嘲笑一個不知好歹的人類,竟然敢跟神叫板,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貝魯特看到面前如鐵塔般聳立的貝魯特,心中一安,再看向對面面無表情的陸長歌,站不起來也開不了口的他唯有用一雙氾濫着滔天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陸長歌,那艱澀無比的笑聲充斥了他對於這份仇恨的刻骨銘心,昭示出了他與陸長歌之間已是不死不休的強烈意志。
聽到這個笑聲,所有人都是看向了陸長歌,他沒能如願殺死格恩無疑是爲日後留下了一個心腹大患。
而且,令湘港警官們更加擔憂的是,與陸長歌救下王學忠那番玩笑般的方式相比,貝魯特毫無花哨,靠着絕對力量的方式則是瞬間就把陸長歌比了下去,同時也讓衆人立刻就明白了貝魯特的恐怖。
看一看那擂臺上的石坑吧,他們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人類造成的。
一時間,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衆人再看向陸長歌的目光中不由泛起一抹擔憂與緊張。
面對這樣只能用恐怖來形容的對手陸長歌還有獲勝的希望嗎?
“你說什麼?我殺不了他?”
然而,呼出衆人意料的,先前看到貝魯特衝過來就立刻閃開的陸長歌,此刻不單沒有流露出氣弱的姿態,反而那張沒有表情的英俊臉上閃過了一抹冰裂般的笑容,這一笑冷若冰霜,似乎將周圍的溫度都是拉了下去。
“愚蠢的華夏人,既然你這麼有信心,就來殺掉他。”
貝魯特冷笑一聲,看白癡一般看着陸長歌,嘶啞的聲音中帶着濃濃的輕蔑,似乎他從來都沒有將陸長歌看做對手,旋即他隨意一指格恩,淡淡的道“如果你能幹掉他,這場比試我就認輸。”
格恩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而後洋溢着變態笑容的臉上笑容愈發燦爛,絲毫沒有因爲貝魯特把他的性命作爲靶子而感到憤怒的情緒。
對於貝魯特他擁有無比的信心,陸長歌想要躍過貝魯特來擊殺他,這是絕不可能成功的,甚至陸長歌很可能會因此而送上性命。
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一個血淋淋的陷阱。
這一點連看臺上的警官們都可以看出來,陸長歌面對一個力量狂暴而且速度也是極其驚人的貝魯特已經非常艱難,然而,卻要分神去殺貝魯特身旁的格恩,在他施展出殺招的瞬間無疑就會給貝魯特一個最好擊殺陸長歌的機會。
如果陸長歌答應了,這便是在搏命,沒有其他的可能。
“殺掉他你就認輸,你確定嗎?”
然而出乎意料的,陸長歌似乎明知道這是個陷阱還想要答應。
“當然,你的實力還不足以讓我浪費時間,所以我們乾脆一些,你殺掉格恩,我就認輸,但是如果你失敗了,我想你該知道結果是什麼。”
貝魯特坦然的說道,大嘴咧開露出兩排森白的牙齒,配上他臉上如無數蚯蚓在蠕動一般的傷口使得他看起來格外恐怖。
“怎麼樣,華夏人,你敢嗎?”
他雙眼迸射着濃烈的嘲諷之色,似乎真的不想要浪費時間,竟然一句話將陸長歌逼迫到了不得不接受他提議的地步。
華夏人,你敢嗎?
這句話分明就是說,陸長歌此刻代表着華夏,如果他退卻了,就代表着華夏怕了英國,也退卻了。
一時間,原本因爲感覺到陸長歌要答應下來而有些不滿的湘港警察立刻安靜下來,雖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非常不智的行爲,可是,貝魯特如此咄咄逼人,讓代表着華夏尊嚴的陸長歌根本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我沒有想到你這個跟電線杆、垃圾箱差不多的英國佬居然還會玩激將法。”陸長歌呵呵一笑,而後臉色猛地沉了下去“我告訴你,泱泱華夏並不是我一個人可以代表的!不要說我還沒有敗,就算我敗了,我死了,也不代表華夏就輸給了你們英國!”
“狗屁的英國佬跟我玩什麼狗屁的激將法?你很想我答應是嗎?好!我就答應你!”說到這裡,陸長歌猛地看向了滿臉遍佈着得意與猙獰交織出的笑容的格恩“你是廢物,這個貝魯特也是廢物,看來,你們鸞敦人都是廢物,跟我打賭?你們夠資格嗎?”
“格恩,你是不是認爲現在很有安全感?嗯?所以說,你就是廢物,從頭到尾都是。”陸長歌的話令格恩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就連一旁如鐵塔般的貝魯特都是微微皺起眉頭,莫非陸長歌還真有什麼依仗可以殺死格恩不成?
然而不待他們作出任何反應,陸長歌冷漠而殘忍的聲音陡然盪漾而起,令得整個演練場都是震撼的變得死寂。
“格恩,帶着你的屈辱,你的仇恨,到地獄去懺悔吧!你的命……我要了!給我爆!!”
“爆?爆什麼?難道是……內勁!糟糕了!!”
下一刻,感到了莫名恐懼的格恩臉色陡然大變,雙眼瞪得幾乎要脫離了眼眶,終於明白了陸長歌的手段。
接着他便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五官猛的扭曲起來,淒厲的哀嚎如夜梟最後的哀鳴,尖銳刺耳又令人毛骨悚然“陸長歌!!你不得好死!!!啊——!!!”
“什麼!?”
貝魯特那張麻木不仁的臉上此刻已經失去了淡定,臉上一變,難道說陸長歌爲了幹掉格恩早就留了一手?將內勁悄然注入已經被各種劇痛搞得分不清強弱的格恩體內!?
等到自己救走格恩再……
砰!
在衆人都不明所以卻是明顯有着震驚之色閃過的目光當中,格恩的胸口陡然一炸,一蓬血霧隨之綻放出來,緊接着,他的身軀上一處處關節的位置上同樣開始炸開,全部皮開肉綻,血霧迸射。
最後,繼承了威力驚人的古歐瞳術並且囂張一時的格恩就在信誓旦旦要罩着他的貝魯特腳下,被陸長歌預先埋下的一處處暗勁炸的體無完膚,活脫脫變成一個血人,五官扭曲,七孔流血,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地方,都是皮開肉綻,血流成河,刺鼻的血腥味也是沖天而起,令得衆人無不色變。
最後他的雙眼突兀的死死瞪了陸長歌一眼,那恐怖的眼神似乎就是這個世上最爲惡毒的詛咒,而後他纔在衆人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的目光中不甘死去。
“貝魯特,格恩死了,你是不是要認輸?”
陸長歌腳踏擂臺,身姿如劍,幹掉了格恩他爲華夏狠狠出了口氣,正是意氣風發,不可一世的時候,此刻他冷厲的目光看向貝魯特,大手一揮,威風凜凜。
隨着他的問話,衆人的呼吸也急促起來,貝魯特之前的協議他們都聽得清清楚楚,現在格恩死了,那麼貝魯特真的會就此認輸嗎?
難道一場鬧得沸沸揚揚,甚至雙方代表都簽署了生死文書的大比拼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而落下帷幕嗎?
此刻,現場陡然沉靜下來,所有人都忐忑而有些莫名的盯着貝魯特。
黑色斗篷之下,貝魯特彷彿不知道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一雙閃爍着難以置信之色的眼睛猛然瞪住陸長歌“你真的殺死了格恩……你……陸長歌,你死定了,今天就算你認輸都沒有人可以救走你!!”
“怎麼?你不認輸?”
陸長歌皺了皺眉頭,而聽到貝魯特的話,所有湘港警察都是忍不住怒罵了起來,將一片刺耳的噓聲毫無保留的送給了這位英國代表。
“認輸?認你媽,的輸!陸長歌你太天真了!現在,你給我死吧!我要把你全部撕爛,爲格恩報仇!!”
貝魯特眼中猛的閃過一抹猙獰之色,鐵塔般的身軀如炮彈一般轟然射出,一雙鐵拳之上瀰漫起淡淡的黑光,濃烈的殺氣幾乎要將空氣凝固,此刻的他徹底暴怒,什麼協議,什麼規則,統統都是狗屁!
他要的,只是要像撕紙那樣撕了陸長歌而已!
轟隆隆!
貝魯特龐大的身軀好似一臺人形裝甲車對着陸長歌碾壓過來,狂暴的力量擠壓着空氣產生了一陣陣清脆的爆鳴之聲,一串串的火花竟是包圍着他的身軀,讓他看起來極爲嚇人,就像是一位從地獄火海中衝出的鐵漢,威懾無邊!
這一幕,讓得看臺上雙方的助威團都是徹底呆住,這樣彪悍的衝鋒,有誰曾見!?
面對貝魯特這種幾乎非人的可怕實力,不要說湘港警官,就算是鸞敦警官都是同情起了陸長歌,只不過這同情並不純粹,其中更多的是即將就要復仇成功的巨大快感!
“他還是人嗎?這是一個人可以達到的層次嗎??”
“這一戰根本就沒法打了……”
“怎麼辦?那個貝魯特剛剛說了,就算陸長歌認輸,他還是要追殺,不死不休啊!”
一時間,湘港警察全部陣腳大亂,目光充斥着畏懼之色,他們身處看臺就已經感覺到了貝魯特那無敵般的威勢,何況是就站在貝魯特面前的陸長歌呢?
“陸……長歌……打不過就跑吧!這……不丟人!”
人羣中,幾乎要咬碎牙齒的沈巾幗緊握着玉手,忽然高喝一聲,充滿了不甘心的尖銳聲音彷彿刺破了空間,響徹起來。
聞言,陸長歌看了過去,對着沈巾幗微微點頭致謝,本來他對沈巾幗就沒有太大的厭惡感,在當下,她已經算是一個很不錯的警察了。
而且,之前若不是沈巾幗的尖叫聲將他的一絲神志喚醒,說不得他已經死在格恩的腳下了。
但是,對於沈巾幗的話,他不敢苟同。
打不過就跑?這是開玩笑,在他的字典裡,根本就沒有逃跑二字!
“耍賴嗎?呵呵呵,貝魯特,我早就知道你是這種貨色,也許你不知道,我這個最爲擅長的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格恩踩我,我就踩他,甚至差點踩死他!你要撕了我是嗎?好!今天註定了你我二人只有一個能活着離開這裡,我們就睜大眼睛看看,到底誰都把誰給撕了!”
深深吸了口氣,陸長歌身軀一震。
轟隆!一震藍色的氣浪澎湃而出,相比貝魯特威勢十足如裹着一層火光的巨大身軀,他的身軀則是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頓時,陸長歌同樣“神奇”的變化如同給已經絕望了的湘港警察注入一劑猛烈的強心劑!
不由的,所有人都是瞪大眼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連同已經勸說陸長歌逃跑的沈巾幗也是一樣,滿面猙獰的發出了絕地反攻般的怒吼之聲“戰吧,陸長歌!華夏——以你爲榮!!”
轟轟轟!!!
匯聚着衆人飽含了期望、戰意的吶喊聲席捲當場,而陸長歌的身軀也是在這一片巨大的聲浪當中動了起來。
“彈腿……十二式……九腿——鬼弒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