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歌點頭“只能這麼幹,不斷試探他的底線,得到多的情報,如果蕭成忽然力收購血鳳的股份,你馬上告訴鄭、程家不需要增援,因爲這是一個無底洞,即使添上他們也補不滿,同時血鳳不抵抗,將一切損失減到低,哼,這點錢我們還賠得起,一切等我回湘港再說。”
張斌嘆道“如果蕭成面對我們蠶食同樣表現的不溫不火呢?”
陸長歌冷笑道“那就繼續,每天下午當做遊戲大盤玩上兩把,吊着他!”
張斌點頭道“我明白了,放風箏?”
“沒錯。”
陸長歌的命令傳達下去,不知自己心裡是輕鬆了還是加沉重。
這樣不斷試探蕭成固然可以逼得蕭成出招,但血鳳卻是當其衝,蕭成一怒之下,剛剛上市的血鳳必然承受不住,不過陸長歌不乎,這點損失不算什麼,他玩的起!
唯一的,就是陸長歌這一決定讓張斌等湘港操持大局的人輕鬆了,自己肩上的擔子卻是沉重了很多。
血鳳可以被收購,這是因爲只要他將金三角這邊的財路抓手,別說八國聯軍,就是十八路諸侯也要玩完!
商戰,就是一場相互砸錢的戰爭,他不需要擁有嫺熟的操盤手段,只要手下擁有這種人才,再不斷給人才提供“炮彈”就可以砸下所有不服的人,當然也包括蕭成。
他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實力,這就是他完全不乎血鳳是否會被反收購的底氣!
然而,相信歸相信,他不會幼稚到認爲自己金三角將會一馬平川,所以他需要時間,用蠶食的戰略來拖住蕭成,就可以給他爭取到不少時間。
傑坤從大喬、小喬的住所安慰回來,便欽點了一支五十人的精英小隊,再算上陸長歌、孟仇江一行人趕赴金三角。
南宮小蝶與崔清媛便留了薩克的別墅,畢竟他們此行金三角危機重重,二人還是留這裡比較安全。
莎朗的住所與薩克很近,還有那兩個姑姑,雖然都擁有自己的勢力,但住的都不遠,互爲犄角。
東棱區並不多見的主幹道上,一排軍用吉普車排成長龍帶起陣陣風沙,道路兩邊坑坑窪窪,寸草不生,陸長歌難以想象氣候適合許多植被生長的金三角會是這樣一番沙漠景象。
傑坤笑說“這裡打的太兇了,羣魔亂舞,炮彈,子彈,燃燒彈,甚至連坦克都經常出現,久而久之就打成了這個樣子,就連這條主幹道都經常被炸的面目全非,經常翻修。”
“我就是不想被捲進去,所以纔不沒有住金三角,唉……我永遠不會忘記老爸戰死的模樣,渾身都焦了。”
陸長歌點點頭,的確,戰火無情,雖然傑坤擁有一些力量,但一旦涉及到利益糾葛,這些當地的兇狠勢力一定不會留情,十分危險。
從傑坤這個地頭蛇口陸長歌對於金三角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整個金三角有三個重要區域,東陵區,南碩區,西潮區。
這其只有靠近泰國邊境的東陵區是不被政府承認的,南碩區,西潮區的勢力已經分別滲透進了老撾、緬甸邊境,是被當地政府所承認的“自治區”。
這樣的差別對待就造成了東陵區的武裝力量強(長期與政府交火練出的),南碩區、西潮區的後援強大。
而這三個重點區域裡都有着自己的皇帝,東陵區的掌權者是奎恩將軍,南碩區的土皇帝是木賀將軍,西潮區的山大王是拉姆將軍。
這三位將軍就是金三角的三大巨頭,手下的士兵都萬人之上,都是經歷過戰火洗禮的精英老兵,而且士兵武裝配置強悍,即便三國(泰國、老撾、緬甸)政府都需要正視。
誰都知道這三人就是金三角的無冕之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許多勢力的生死,他們就好像大權握的皇帝,區域內的勢力就是自己的臣子,無論平時臣子之間爲了利益怎麼打,只要他們金口一張就算是滅門之仇都必須停下,否則就是對王者不敬,失去了存的價值,立刻就會被軍隊掃平,被抄家,一切財產全部充公。
金三角,是一個強取豪奪的地方,只要拳頭硬,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傑坤的叔叔、姑姑們就生活東陵區也就是奎恩將軍的勢力範圍,當地也有不少的仇家,經常交火,然而,就算雙方打得再兇也不敢違逆奎恩將軍的意思,不過奎恩將軍並不會輕易干涉“臣子”的私事,就像臣子也不會輕易反他是一樣的。
金三角是亂世,每一片勢力都需要有一個決策人,挑頭的。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所以臣子們需要土皇帝的存,而團結就是力量,金三角這裡搞央集權只會讓自己死的快,所以土皇帝也需要各位臣子的存。
這是互利關係。
“那北方呢?”
陸長歌很好奇金三角的北方是什麼情況。
傑坤笑了笑道“那裡啊……叫做北荒區,地利位置不錯,背山面海,還有一座港口,但是當地勢力太亂了,雖然沒有什麼大勢力,可小勢力很多,經常會打仗交火,那裡走私軍火,販賣人口,各國逃犯什麼的應有有,屬於三不管地帶。”
“哦……”
陸長歌明白了,北荒區沒有統領勢力的將軍存,因此很亂,別看其他三區也是戰火不斷,可起碼,當地勢力之間的火拼通常都需要找個由頭,否則都不會動手。
這就是有統治者的好處之一,秩序相對較好。
用了半個小時,傑坤一行人進入了東陵區地界,馬路一邊那茂密的森林便是明顯的地標,陸長歌注意到遠處兩隻武裝隊伍就森林裡面打的難分難解,槍聲不斷,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慘叫。
傑坤充耳未聞,彷彿沒有聽到一般,那些隨行的士兵也都習以爲常,卻明顯緊張起來,雙手抓槍全神戒備的注意着森林的各個角落,他們防範古傲的偷襲。
東陵區裡就不存什麼店鋪、街道了,每個勢力都是單獨劃下勢力範圍,其建立軍事駐地,基本上是由竹樓木屋鐵柵欄組成的山寨。
車隊又行駛了一個小時,饒過了一些毒梟的駐地,傑坤等人來到莎朗的地盤。
莎朗的駐地很大,裡面一排排的竹樓讓人很難搞清楚莎朗住哪一間,幾臺常備軍用吉普整齊停放着,一隊隊目光冷峻的士兵捧着衝鋒槍徘徊各處崗哨,一絲絲的血腥之氣從這些士兵身上散出來讓人望而膽寒,顯現出這是一支久經沙場的武裝軍隊。
然而今天畢竟是莎朗的大喜之日,一片肅殺冷峻之氣下透着歡快的氣息。
寨門大開,上上下下的欄杆上都繫着紅繩,各座竹樓上吊着許多紅燈籠,佈置的還算喜慶。
陸長歌瞭解到莎朗已經年過五十,這次娶得老婆是一個十五歲的泰國小姑娘,也是他的第十房姨太太。
按理說第十房姨太根本就沒有舉行儀式的必要,直接就地正/法,象徵性的給個名分就算很不錯了,可莎朗明顯對這個十五歲的泰國小姑娘很寵愛。
車隊還沒進寨子,一隊士兵就衝了出來,將槍口齊刷刷的對準傑坤一行人,而傑坤的手下見狀第一時間從車上跳了下來,豎起衝鋒槍毫不相讓的指向這隊士兵,臉上沒有一絲懼色。
這裡是金三角,比的就是誰狠!
“放下槍!有請柬立刻出示,否則滾蛋!”
攔住門口的士兵一位隊長樣子的青年神色倨傲的盯着傑坤,同時他揚起手上的衝鋒槍對着傑坤晃了晃。
看着傑坤難看的臉色,陸長歌暗道,看來莎朗對傑坤並不友好,這個隊長顯然知道傑坤,否則不可能一下就把矛頭指向他。
這分明就是一個下馬威。
他臉上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此時的他也換上了一套綠色野戰軍裝,平靜的坐傑坤身邊就好像一個副官。
“狗雜碎!你們不認得老子嗎?”傑坤顯然也是個暴脾氣,拍着吉普車就站了起來,直接拔出手槍指着隊長喝道“你再廢話一句信不信我斃了你!?”
這裡沒有人會笑話一個脾氣火爆的領導者,相反,如果傑坤真的如那個隊長所說按部就班的拿出請柬,即便可以順利通行也會被人看不起。
這個“人”包括了男人跟女人。
所以莎朗纔會門口擺下這樣的陣勢,讓傑坤難堪,很明顯傑坤帶來的五十個士兵雖然都是自己的精銳,但莎朗的寨子裡還不夠看的。
“你他媽/的是什麼東西,老子爲什麼要認得你?”隊長勾起嘴角譏諷一笑,而後臉色猛的一沉,怒喝道“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請柬,弟兄們,把他們給我斃了!”
嘩嘩嘩嘩譁!
一連串子彈上膛的聲音接連響起,陸長歌目光一橫,注意到大門兩旁的高聳哨塔上各有着兩挺自動機槍對準了他們。
呵呵,這明顯是要大門口就幹掉傑坤啊!
莎朗的意圖昭然若揭,引蛇出洞!
不過陸長歌清楚,即便傑坤今天沒有赴約日子也不會好過,莎朗跟薩克真的聯合一起,殺上門去也是舉手之勞。
一時間,傑坤手下的士兵眼睛一瞪,連忙跑到傑坤所的吉普車旁,十來個士兵衝鋒槍上揚對準哨塔,其他士兵則緊張的與攔門口的莎朗手下對峙起來。
隊長帶着的一羣士兵也沒有草率動手,但渾身的殺氣已然散出來,他們生下來就爬槍桿子上,天生一副兇性,像這樣雙方用衝鋒槍對掃誰先膽怯誰就輸了,而輸就意味着死!
所有人都等着第一聲槍響。
“教官我們怎麼辦?”傑坤看着一觸即的場面,臉色隱隱白,他並不是害怕戰鬥,只是不想屈辱的死薩克與莎朗的陰謀下。
“我今天是你的副官,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陸長歌嘴角動了動,眼閃過一抹冰霜寒光,彈擊着手指的節奏慢慢加快,旁邊的傑坤不禁寒毛豎起,紛紛聽到了一死亡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