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街道上,人流在向兩側散開。
在華雲的對面,一頭三米高的高大魔猿背上綁着一個座椅,這是一個像躺椅般的金椅。
金椅之上慵懶地坐着一個青年,青年一身銀袍,後背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握成拳支在臉頰上,邪笑着看着敖方,然後看向少女時雙眼中的笑意變得不太一樣了。
青年一隻腳則是踩在黑猿的頭上。黑猿的每一步走的都不慢,可是頭一點不動,坐在上邊的青年也是沒有一絲搖晃。
在青年身後跟着不下三十人,而且這些人都有着不一樣的坐騎,有人騎得是白虎,有人騎着太古莽牛,也有人在騎着黑猿時,身後還跟着一名災兵。
在最後還有上百人扛着一個個大紅木箱子。
少女很厭惡地別過臉去,不看青年。
青年則是哈哈笑道:“瑜彤妹妹,真是出落的更漂亮了,不枉我這麼多年一直在等你。”
敖方在這時也看到了那些大紅木箱子,不由臉色陰寒道:“鄭之寒,你帶這些人來要幹什麼?”
鄭之寒聽着,不由笑道:“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提親了。上次提親被你回絕了,那時家裡人也覺得瑜彤妹妹小,這親事結了太早。現在瑜彤妹妹已經十六歲了,已經出落了這般美麗,這麼成熟了。”
鄭之寒說着,目光貪婪地在少女身上掃過。
少女自然就是敖方的妹妹敖瑜彤,幾年前的事情在她的心中就像是一根刺。
現在她大了,有自己的選擇權利了。
敖瑜彤看向鄭之寒,銀牙緊咬道:“鄭之寒,這輩子你都別和我嫁給你。”
“姓鄭的,當年我不怕你,現在我更不怕你。”敖方冷哼道:“不服就再來打,分出勝負。”
鄭之寒輕“哦”一聲。
不用他說話,在他後邊就有人騎着白虎上前一步,輕蔑地看着敖方道:“鄭公子,這敖方真以爲成了門下就很厲害了,哪用得着您出手?我這頭白虎獸剛得到,不過這白虎獸的實力恐怕就夠了。”
這人說着輕拍了自己坐下的白虎的腦袋。
鄭之寒頓時神色嚴肅,一擺手道:“人家敖大公子怎麼也是門下,和我是平等身份。你們怎麼能用一頭坐騎去侮辱人家呢?”
那騎白虎的人一聽,神態恭敬的衝着鄭之寒一抱拳道:“鄭公子說的對。這是我太看輕敖公子了,那就由我出戰好了。我想敖公子的實力也就只有我這個水平了。”
“哈哈。”
在鄭之寒身後的人都不由大笑起來。敖瑜彤氣得俏臉通紅,敖方神色冰冷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在四周的街道上有不少人看到有熱鬧,都開始聚集了過來。
有人小聲道:“這鄭之寒又來了啊。”
“看來這鄭之寒真的就是不想放過敖瑜彤了啊,五年前敖方差點把命搭上,才把那門婚事給攪黃了。那時敖方還不是門下,這次敖方在家族中地位提升,這鄭之寒再來提親,不能成功吧?”
“也不見得啊。這鄭之寒的二哥在不久前也通過了地獄轉輪王傳承者的測試,現在鄭家出了兩位門下,再加上鄭家勢力肯定更大。要是鄭家和敖家再聯姻,那敖家肯定求之不得。”
“不對吧。我可是聽說敖瑜彤的天賦也不差,聽說也收到了不少傳承者門下傳來的測試邀請。”
“笨啊。測試是測試,通過是通過。要是通不過,這輩子最高也只是一個追隨者。可要是敖瑜彤嫁給了鄭之寒,那就不是追隨者了。敖方也不過是剛通過測試,成爲門下才多長時間?鄭之寒可是成爲門下十四年了,單憑實力就是敖方也沒法和鄭之寒比。更何況在鄭之寒門下這些人中,一些強者雖然不能成爲門下,可實力也是直追門下的,這敖方怎麼鬥?”
“唉,可惜了敖瑜彤這小美人兒了,這麼年輕就嫁給鄭之寒,以後有她受得了。”
衆人小聲議論着。
華雲也一直在人羣之中,聽到這些人議論,不由上前道:“不好意思,我是從別的領域來這裡有事的。怎麼聽各位的意思,這鄭之寒並不是好人啊?”
“噓,你小聲點。”有人好心提醒華雲道:“是不是好人,這不是咱們說的。這鄭之寒性格陰毒,睚眥必報,而且是這南天王十座城中出名的紈絝,偏偏實力強大,還是南天王傳承門下排行第三,誰敢惹啊。”
“是啊,是啊……”
華雲聽着邊上的人小聲議論着,也不由皺起了眉頭。
敖方五年前爲了妹妹就受了數次重傷,差點死掉。幸好最後還是鄭家的人覺得再鬧下去,對鄭家名聲有損,才取消了那門婚事。
可是鄭之寒這五年來,幾次都找敖家麻煩,讓這敖方在敖家也受盡的白眼。在這仙城中不成門下,地位就是低一人等。
所以敖方沒成爲門下時,家裡人就算是敖方是天才,對他也不是太好。
不過幸好敖方成了門下,地位提升。可是人性冷暖讓敖方性格大變,除了對這個妹妹和父母和少數人,他永遠是冷傲,囂張的神態。
可是敖方成爲門下才一年,和同是南天王門下第三的鄭之寒自然沒法比。
加上鄭家三代都出過門下,勢力在這南天王領域很不一般。多少家族就是家中有門下,也是要巴結鄭家。
華雲還想再問,就聽到敖瑜彤站出來,大聲道:“姓鄭的,要是你敢再到我家中提和我結婚的任何一件事情,我就死給你看。”
五年前敖瑜彤還小,很多事情她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現在不一樣,她長大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做主了。
敖瑜彤這話一出口,四周譁然。
有人不由暗叫一聲好。
鄭之寒的神情瞬間變得凌厲,再也不復剛纔的慵懶,直起了身子,眼神咄咄逼人地瞪着敖瑜彤。
五年不見,這小丫頭有性格了啊。
鄭之寒突然間哈哈大笑道:“瑜彤,看起來你還不瞭解我。我對你可是真心的,你爲什麼非要死呢?”
“鄭之寒,你是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敖瑜彤冷哼道:“要不是仙城之內禁止胡作非爲,你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混蛋。”
敖瑜彤聲音凌厲,大聲指責鄭之寒。
南天王的領域裡,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鄭之寒。因爲鄭之寒強,他的追隨者一樣強大。
雖然不能胡作非爲,可是在有限的規定內惹事生非,或者將一個人逼到絕境,也不是做不到。
就像敖方這些年不斷被鄭之寒的追隨者挑釁,然後鄭之寒也藉助敖家內一些親近鄭家的人來打壓和嘲諷敖方,逼得敖方性情大變也是一樣可行。
但是這些事情人盡皆知,但是拿到明面上這麼多,敖瑜彤是第一個。
鄭之寒還在笑着,這笑聲突然間嘎然而止,像是被一隻大手捏住了脖子的鴨子。
敖方哈哈大笑道:“妹妹,說的好。這鄭之寒就是一個混蛋,徹徹底底的混蛋。”
“你們找死!”
在鄭之寒身後的一衆追隨者大怒,在這時罵鄭之寒是混蛋,那他們算什麼?
有人大怒道:“敖方,你只知道用嘴麼,成爲門下有點膽子就站出來接受挑戰。”
敖方哈哈大笑道:“我剛成爲門下是不錯,可是我的實力不是你們的對手,這點我承認。但是你們以爲我這樣就怕你們麼?”
敖方說到這裡時,在他的正對面的人羣之中,有一個人輕微了點了點頭,像是鼓勵,也像是在笑。
但對敖方來說,這就像支持。
鄭之寒在這時大笑起來,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大笑起來。
“哈哈,你不怕,你不怕你就站出來試試。”
“敢不敢接受挑戰,別隻會嘴上說說。”
“你敖家在鄭公子面前都要低頭,我聽說這些天你一直守着妹妹,不讓她參加測試,因爲你擔心你妹妹過不了測試,一輩子只能成爲追隨者,那在敖家就只是一個普通人了對吧?”
一衆追隨者狂笑着。
鄭之寒陰笑道:“瑜彤妹妹,你要考慮好了。我可以不進敖家,以後我也會好好照顧敖家的。你的父母,你的親人,還有你這位哥哥,我都會好好照顧的。畢竟我們都同在南天王領域,算是一家人嘛。”
照顧,這個照顧可不是一般。
任誰都知道這話的意思。
這就是威脅。
敖方挺起胸膛冷傲道:“姓鄭的,我妹妹不用你照顧。因爲她已經選好了要成爲誰的門下,不用你來考慮。”
“呵呵,是麼,那個測試要是容易過,你會這樣守着你的妹妹。你自己也是門下,你自然清楚你妹妹把握,所以才一直不讓她參加是嗎?”
鄭之寒笑道:“你真以爲一族兩名門下是那麼好出的,不然我鄭家爲什麼是大族,你敖家卻是一個小族。”
敖方看向人羣中的華雲,他看到華雲在看着他,那個點頭讓他信心大增,在此刻他大聲道:“因爲鬥戰勝佛的傳承者已經邀請我妹妹參加測試,現在你姓鄭的還有什麼話說?”
剎時間,全場的笑聲都消失了。
就是鄭之寒也笑不出來了。
四周看熱鬧的人都瞪起了眼睛,在這時都以爲聽錯了。
這,這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