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飯店裡亂了起來。
楊琪一腳踢在華雲小腿上,痛得她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混蛋,你這是肉做的,還是鐵做的。
她雙眸閃着淚光,瞪向華雲。這時她竟然有剎那間的失神。
當楊琪和華雲第一次見面時,華雲給楊琪的感覺只是一個氣質儒雅,略顯平靜的書生氣質。那雙沒有純靜的不帶絲毫功利,沒有任何邪念的眼睛,是她第一次見。
也是這樣,楊琪被吸引了。
可是現在,楊琪眼中的華雲從那個書生轉變了,彷彿是從戰場歸來,渾身都散發着無邊殺氣的將軍。這種殺氣,那種將軍應有的霸氣,她只有在緬甸的一位將軍身上感受過,可是那位將軍的氣息和麪前的人比差的太多了。
他是誰啊?
楊琪心亂跳着,是那個書生,還是軍人?
她的心亂,她忘了這時的場地,怔怔地看着站在對面的年輕人。
店老闆在裡邊跑了出來,連忙站在華雲和伊左藤衝中間,陪笑道:“大家都消消氣,大家都消消氣,有什麼事坐下來說。”
一些人直接站了起來,還有一些人已經放下手中的碗筷在往遠處躲了過去。
有人在笑着,有人則是看着熱鬧。
伊左藤衝被打了之後,臉是笑着,心中恨不得把華雲切碎了喂狗。
自叢伊左家族和華雲在s市結了恩怨之後,就沒有把關係搞好過,結果越搞越僵。
最鬧心的是,他是真不想再和華雲見面了。因爲每一次見面,自己就沒有得過便宜。可是他不來,家裡還不許別人來,說是什麼自己自己修養好,懂得以大局爲重。
屁他媽地修養好,屁得以大局爲重,老子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人。把華雲宰了喂狗!
可是——
大局爲重,大局爲重!
伊左藤衝心裡不停地默唸着,努力壓制心中怒火。
“華先生,您打也打了,咱們有事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吧?”伊左藤衝笑着說。
華雲道:“廢話少說,你們走不走?”
華雲伸出將桌子上的杯子抓了起來,然後往空中拋了一下,嘴角輕輕一撇,道:“來啊,咱們試一試怎麼樣,你要是不走,你信不信我就打死你!”
“哦!”楊琪小嘴微張,沒想到伊左藤衝在華雲面前連頭都擡不起來的樣子。
華雲,你到底是誰啊。
店老闆已經撲到華雲身邊,雙手一把按在華雲拿杯子的手中,急道:“先生,有話好好說,不至於最後非要鬧到見警察吧?”
“華先生,這次咱們能做下來談談嗎?”伊左藤衝道:“十分鐘就行。”
“砰!”
老闆按住了華雲的手,可是華雲左腳一勾身邊的凳子,直接甩飛了出去。
伊左藤衝這一回單手把飛過來的凳子接了下來,輕輕放在一邊,無奈道:“華先生,踹也踹了,砸也砸了,有話好好說吧?”
楊琪小嘴成了“o”字型,她有點吃驚。
華雲輕哼道:“我要是說不可能呢?”
“那我們就有話直說,東西在您那裡沒用,你還給我們怎麼樣?”
“你說我會不會還?”華雲笑了,他看着伊左藤衝反問着。
雙方交道打過很多次了,每一次結果都有一樣。華雲倒是很佩服這些人的毅力,一次次的來。
伊左藤衝沉默了片刻道:“我覺得是不行!”
“那我們還要繼續談嗎?”華雲道:“你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伊左藤衝擡頭看着華雲,聳了聳肩膀道:“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談談的。”
“你們可以不走,那我要走了。”華雲指着伊左藤衝還有他身後的幾個人道:“要是你們跟着,那我可就是有正當理由收拾你們了。當然,你們應該清楚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種。”
華雲說完,從錢包裡拿出兩百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轉身就走。
楊琪輕咬下脣,突然間站了起來道:“華先生,等等我。”
華雲心中苦笑,這完全是想甩也甩不掉啊。他本來想利用這次的機會甩掉楊琪,他是真的怕了楊琪的豪放大膽。
伊左藤沖和身邊幾人都站在原地,似被晾着的鹹魚。
在伊左藤衝身邊一個人陰着臉,道:“他太囂張了。以我們的身份,親自來找他談事情,他竟然這樣的態度。別以爲在華夏,我們就要忌憚他!”
另一個人沉聲道:“說的對,爲了帶回那件兵器還有那套役神,我們帶來的人足夠滅掉一座化外天的城市。”
“滅,你真的以爲滅得了?”伊左藤衝冷哼道:“行吧,那我就等着你們先動手,看我們怎麼死的。你們太小看華雲,太小看化外天了。當年我們殺進化外天之前,不也是自信滿滿,說可以覆滅這個龐然大物的根基?結果呢,我們成功了嗎?我們毀了幾座城,又有幾座化外天的城市最後被滅掉?”
伊左藤衝身邊的人不高興了,一人冷道:“伊左先生,你太高看他一個人了。我們大日本帝國的武士會怕威脅嗎?”
伊左藤衝沉聲道:“我已經警告過你們了,你們也可以動手。不過要是殺不掉華雲,那就是連最後談判的機會都沒有了。”
伊左藤衝語氣中的警告味道相當濃烈,那幾個跟來的人都不由沉默了。
因爲他們來時已經接到了家族裡的警告了。
三郎死後,役神重新在族中神社中出現,帶回來的信息告訴他們,華雲得到了死亡地帶中央的神樹的能力。
就是他們對神樹的存在也是知之甚少,尤其是鬼王藤似乎和神樹的能力融合之後,華雲的戰鬥力去到什麼程度,他們更加不清楚了。
……
楊琪跟着華雲走出飯店,在楊琪身後也跟着出來了幾個人。
華雲認識這幾個人,是楊琪來之裡之後請的僱傭兵。
現在一直跟着楊琪,華雲猜楊琪帶回來的貴重物品不少,應該是擔心一個人無法保護這些東西。
楊琪緊跟兩步趕上了華雲,拉住了華雲的胳膊,緊咬着嘴脣道:“華先生,請問您和伊左藤衝是什麼關係?”
“仇人關係。”華雲很不避諱的回答着。
確實是仇人關係,差一點就成了死敵了。
“仇人?”楊琪看着感覺這一點也不像。因爲伊左藤衝可沒有那種一見華雲,就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情況。
“具體情況相當複雜,反正是我對那幾個很不待見。”
楊琪站在華雲身邊,手拉着華雲的衣袖一直沒放,她低着頭想着什麼。
華雲見楊琪不說話,他也沒有動。他完全可以把楊琪拉着他衣袖的手輕輕甩掉,不過他覺得這樣不禮貌。
只是這樣倒像是一個女孩子在挽留男朋友,不想自己心愛的人離開。
華雲能聽到有路過的人指指點點,還在說什麼。
楊琪也聽到了,她歉意地放開手道:“對不起,華先生,剛纔想事想的出神了。我,我可以不再騷擾您,您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什麼事?”華雲看着楊琪,有些意外。
這個一直以來都很大膽的女人這時候怎麼有些膽小了。
在這時,楊琪身後跟着的一名僱傭兵突然走上前,他拿着電話道:“楊小姐,我覺得您還是儘快離開邊境比較好,那些人已經越過邊境了。”
楊琪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
她擡着頭看着華雲雙眼道:“您,您一定地位比伊左藤衝還高對嗎?”
華雲搖頭道:“楊小姐,要是你找合作伙伴,那你找錯了。”
楊琪連忙擺手道:“不,不,我不是想和您合作。我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
華雲有些好奇問。
楊琪緊咬着嘴脣,猶豫了半天才緩緩開口。
華雲聽完之後,才知道自己被騷擾的原因,有一些哭笑不得。
……
現代社會,雖然是戀愛自由。可對於一些家族來說,戀愛自由也只是一句空談。
楊家在香港雖然不出名,卻控制着香港進出口珠寶原石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份額。
在香港不論你是多大的公司,再有名的珠寶商,只要是想要珠寶原石,那就永遠脫離不了和楊家打交道。
在香港的楊家,其資產不輸於任何一位資產大鱷。而且在****上,楊家也是數個幫派都有交集。不然楊家也不可能做到如此大的生意。
楊家在香港算是一位勢力極大的隱形富豪。
但是有時候這樣的家族,往往也有一些很封建的傳統。比如楊琪的婚姻,她就沒有辦法自己做主。
英國一位珠寶商的二兒子喜歡着楊琪,可是楊琪並不喜歡對方。
可是對方卻是楊家在英國的合作伙伴,要是失去這夥伴,楊家就要失去出口英國的百分之八十份額。
在家族的商量之後,絕定促成這次婚姻。
楊琪就成了犧牲品!
楊琪這一次來邊境,將是最後一次。
回家之後,她就要嫁給那個英國人了。可是楊琪不想嫁,也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一個不喜歡的人。
所以她也算是自暴自棄吧,在火車上看到華雲,突然間就想到把自己的第一次就隨便送人。
不過楊琪也不是隨便的女人,她也是觀察了華雲的一段時間,以她的眼力相信華雲是一個好男人。
於是有了火車上的一慕,她一個連男人親都沒有親過的女人,竟然要表現出豪放來勾引一個男人,她過後不知道有多後悔,有多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