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景雲在部隊呆過,後來經商。
從最初的一個小飯館開始經營,慢慢地的做到現在成爲z市首屈一指的商界大佬。
他從那場聲勢浩大的運動中活到現在,什麼沒有經歷?
在商場廝混這麼多年,也就漸漸明白不論哪裡都有一套規矩。
這套規矩把好人和壞人捆在一起。
壞人不想死,就得找醫生。他再不怕死,輪到自己快死時還是想活。
好人再懂法,遇到不懂法敢和你拼命的,你也要閉嘴忍着。
所以要找小偷,就要找小偷怕的人。
榮景雲的話觸動了華雲的心,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榮景雲的車停在了z市中心的商業區中心位置。這裡有一座酒樓,是榮景雲當年開小飯館的地方。那時榮景雲就看出了這裡的重要,在開了兩年小飯館之後,就毅然四處借錢買下了小飯館和周邊的一片臨街的小鋪子。
雖然這讓榮景雲過了幾年苦日子,可是隨着改革開放,這座城市開始甦醒。
小飯館開始擴張,最終成了屹立在z市的地標建築五星級酒店——榮景樓!
當榮景雲的車停在榮景樓的門前,經理已經親自迎接出來。
榮景雲的這輛商務車牌子在z市混商界的就沒有不知道。同時這輛車是輕易不出來的,在z市商界裡很多人都知道。只要這輛車出來,必定是載着重要的客人。
而當車一駛進榮景樓前時,門童就已經將事情報給了酒店經理。
隨着車停在門口,門童上前打開車門,經理也正好趕到。
“董事長好。”經理迎接出來。
深知這是老闆帶着貴客過來了。
但是當車內下來三名年輕男女之時,經理心就驚地一跳。
這麼年輕?
現在榮氏集團多數接待都是董事長的兒子接待的,能讓這位大老闆親自接待的身份都不一般。
可是這麼年輕,這三人是什麼關係?
經理也是見多識廣,很鎮定的也向三人微笑示意。
榮景雲看着華雲三人笑道:“你們來這裡兩三天了,我還沒正經請你們吃過一頓飯呢。來,今天就在我這榮景樓吃一頓,想吃什麼隨便點。鮑魚,海蔘什麼的,我這裡都是當年空運的,保證新鮮。”
“多謝榮伯啦。”安然和劉詩詩甜甜地笑着。
不過華雲腦袋裡還在想着執行榮景雲所說的找黑道大哥的事情。
榮景雲道:“華雲,別想了。什麼事都得吃飽之後才能做,何況現在是白天,等晚上再說。”
經理在邊上見榮景雲對這三人像是對最親切的朋友一樣,更加不敢怠慢道:“董事長,是頂樓包間,還是您的私人休息室?”
“去頂樓包間,今天天氣不錯,在那裡能遠眺全市,景色不錯。”
“行。我現在就派人去收拾,不知道吃什麼?”
“讓王大廚給我們做最拿手的。”
“明白。”經理說着,其實已經全部記在了腦袋裡。
榮景雲這才道:“走吧,我們先去頂樓休息休息。”
榮景雲親自陪着三人在頂樓休息,華雲腦袋裡還是放不下自己皮箱裡的東西,問道:“榮伯,您說的黑道大哥,我該怎麼找?”
榮景雲笑道:“年輕人啊,做事就是太急了。有些事你是急不來的。做了這麼大的案子,他們白天還敢出來嗎?黑天你們年輕人當成了狂歡夜,可是對於見不得光的人來說,卻是出來活動的時間。你白天要是就去折騰,他們一接到消息,還能出來嗎?慢慢等到晚上,他們肯定會出來活動,到時候你再去打聽,纔可能聽到一些線索啊。”
華雲這才明白榮景雲不着急的原因。
“多謝榮伯,我明白了。”華雲這才知道自己太急了,還真是年輕忘了把一些重要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那句話說的對,薑是老的辣啊!
……
黑夜對於忙碌了一天的人來說是唯一可以放鬆的時間。
一到黑夜,酒吧,ktv以及娛樂場所裡,永遠都是一個個濃妝豔抹的女子,還有打扮時髦的年輕人出入的地方。
這裡三教九流聚集,龍蛇混雜,也就是容易生事。
容易生事就需要人看場子。
警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幫你管着場子有沒有人生事,只會在生事之後來抓人,或者你碰上一個披着警皮的狼,只會在這時再敲上你一筆。
等警察來,該鬧的都鬧完了,場子的生意也不用做了。
所以對於開這些場所的人來說,求人不如求已。僱人看場子,或者是直接是自己看着場子讓手下看。
z市東安裡最大的酒吧羅宋就是市裡一個黑幫看的場子,這個場子裡常年有六七名兇悍的大漢看着。
只要你生事,那肯定是逃不掉要被扔出去的。
一年多前這裡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位派出所的所長公子帶着狐朋狗友來這裡消費,看上了一個女人,強行拉拉扯扯,引得大漢要扔他出去。
結果對方仗着自己老子就是管一片區的,直接搬出老子的名號來嚇人,讓這些大漢猶豫起來。
那位公子更加囂張,強行要拉走女子,這就引得場子裡的生意受了影響,也可能引起在這裡消費的人的不滿。
連客人的安全都保證不了,以後誰還敢來。
場子的老闆接到電話,直接一句:打斷腿,扔到醫院門口。
這位公子兩條腿的半月骨全碎了,然後被一輛無牌面包車扔到了一家小診所的門口。
事後,這位所長不幹了,帶着人來這裡查抄數次。
結果終於引得後臺站了出來,竟然是市裡黑道的六指爺,一個在z市八十年代就開始刀頭舔血,後來漸漸隱退的老亡命徒。
六指爺只是將那位所長叫了出去,擺上了一桌酒,推上一箱子錢道:“錢給貴公子治傷,您幾次查抄我酒吧這件事我不計較。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
那位所長很蠻橫,只是看了眼錢,就認爲錢少了,要加碼。
六指爺微微一笑道:“江湖有江湖的規矩,做絕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您我們惹不起,您的兒子惹不起我們。”
六指爺把錢一收離開了。
三天後,這位所長的兒子被人發現從醫院裡消失了,雙手十指再次被敲斷了。老婆出門被車撞殘了,而父母坐車被流氓打成重傷住了院。
這次那位所長懵了,親自找到六指爺,請六指爺停手。
六指爺還是那句:錢給貴公子治傷,您幾次查抄我酒吧這件事我不計較。但是我不希望有下次。
從此之後羅宋再沒有出過事,甚至是連警察臨檢都一次沒有去過羅宋。
這件事之後,羅宋生意更火了。
這些事情只是榮景雲告訴華雲的消息,並沒有任何可信和可以證實的消息來源。
因爲一旦證實了,六指爺就不再是幕後,而是要因爲犯罪而被推到了臺前了。
黑道里無法證實的消息很多,其實都是真的,只是你找不到證據。
有些人不是警察不想抓,而是抓不到證據。
這就是黑道和白道的規矩,也是一物降一物的規矩。
所長查抄羅宋,黑道人沒有招。
可是六指爺對那位所長的家人動手,這位所長又有什麼招?爲了一次面子,最後魚死網破。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消息的最後,那位所長還是收了那箱子錢,安穩地當他的派出所長。
榮景雲告訴華雲這個消息,其實就是告訴華雲該怎麼辦。
天色黑下來,夜色下城市有着另一種活力。
華雲沒讓安然和劉詩詩跟着來,他一個人走進羅宋酒吧時,就被這裡震耳欲聾的聲音震的差一點心臟都跳了出來。
他很快適應過來,走到了吧檯前。
侍者用着職業笑容問道:“先生,您要喝點什麼?”
華雲禮貌地的笑道:“我想見六指爺!”
侍者一愣,然後道:“先生,您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六指爺。”
雖然羅宋的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六指爺的地方,可這就是一個沒有人證實的消息,沒有人會承認。
華雲道:“我有一件東西丟了,所以想請六指爺幫我找回來。”
侍者沒有回答,只是拿起吧檯上的對講機道:“王哥,這裡有人不受歡迎,過來一下。”
侍者說着放下電話道:“先生,您找錯地方了。麻煩您快點離開,不然一會再走就不好走了。”
華雲並不急,他能看到幾名兇悍的大漢在人羣擠着,正向他這裡過來。
華雲將邊上一個小轉椅舉了起來道:“對不起,我是真有事。所以今天毀的東西,我來賠。”
侍者一眼就看出來了,這華雲是要鬧事的。
當幾名兇悍的大漢衝到華雲近前之時,轉椅已經砸了過去。
一名大漢擡手去架,人整個被轉椅壓的跪到了地上。然後華雲補上了一腳,將大漢踹得飛起,直跌進舞池的人羣裡。
另一名大漢也是一拳輪起,向着華雲臉砸了過來。
華雲一擡手,握住對方的拳頭,一使勁就把一米八個子,一百七八十斤的大漢輪了起來,然後砸進了吧檯裡。
這時舞池裡的人發現了這裡的問題,不止沒有尖叫逃跑,反而是一個個激動的叫了起來。
對於他們來說,來這裡就是尋刺激的。
一名女子拿出了手機,正準備要拍之時,華雲一個箭步竄了過去,一把搶過手機,大聲道:“誰敢拍,那就手機就別要了。”
“咔嚓!”
華雲手一緊,手機成了一堆碎片。
一個青年在邊上叫起來道:“混蛋,你誰啊,敢動我馬子的東西——”
青年還沒等話說完,華雲一腳就將人踢了飛去,聲音壓過了酒吧中的音響,大聲道:“我今天就是來鬧事的,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