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還是在聽月小築住了下來。
但是房間並不是很夠。
葉荒一行五人，但是房間只有四間，葉荒表示自己可以和風輕雲住一間，但是姜琴和柳子凝均是不同意，覺得葉荒和風輕雲應該好好休息，李靈倒是覺得沒有什麼。
“這有什麼好爭的，這樣好了，我在客廳就行了。”葉荒說道，他覺得這些都是一些無傷大雅的小事，對於葉荒來說在客廳睡覺和臥室睡覺沒有半分區別。
“就這麼決定了！”
衆人終究是沒有再過堅持。
客廳和臥室均在二樓，而一樓是先前喝酒的地方。
來到二樓，衆人紛紛走向自己房間，客廳只有一件榻榻米，長度大小都是剛剛好可以躺下葉荒。
葉荒也是不講究，直接便趴在了榻榻米上面，初春的天氣或許很冷，但是這對於葉荒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說起來剛纔發生的事情似乎很多，但是其實也就在一個時辰之內而已，而現在也剛剛是凌晨將近三點。
據說這是人最疲乏的時候，但是這一刻聽月小築之內卻是沒有一個人能夠睡着。
不對，有一個人睡着了。
葉荒實在是太累了，這一個時辰說長不長但是卻是耗盡了葉荒的精力。
風輕雲在房間內輾轉難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剩下的那三個女人卻是心思各異。
李靈也是睡不着，爲什麼李靈自己很是清楚，還是因爲李靈和葉荒的聯繫。
就像葉荒心魔叢生的那一晚一般，在葉荒剛纔因爲真我魔藥而陷入狂亂的時候，因爲和葉荒的聯繫，李靈對於葉荒的感覺幾乎是感同身受的，這直接導致李靈在昏睡之中醒來。
雖然當時不知道葉荒經歷了什麼，但是身體的反饋告訴自己葉荒一定很難受。
又是那種深深的無力感，李靈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
直到葉荒回來，李靈心中的那塊大石頭纔算是落了地。
但是李靈卻沒有對葉荒表現出太多的關心，或許是這原本就是李靈的性格，又或者是李靈不善於對異性表達自己的情感，又或者是因爲旁邊的人太多，李靈不好意思表達？
誰知道呢，李靈本就是複雜的，作爲一個女人偏偏喜歡女人，李靈對於葉荒的情感更是複雜的，李靈自己都搞不清楚。
李靈想要回歸正常的生活軌道，但是在遇見葉荒的那一刻，軌道便已經偏離，甚至已經脫軌。
或許現在纔是正常？
李靈不知道。
柳子凝也不知道，但是柳子凝同樣也知道自己在遇上葉荒的那一刻，自己的生活便發生了改變。
葉荒讓柳子凝沉寂了二十多年的心湖再次泛起漣漪。
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一個老女人的初戀？柳子凝自嘲的想到。
不知道葉荒現在是不是也沒有睡着？
柳子凝躺在牀上，藉着月光看着天花板。
現在自己距離葉荒直線只有十步遠，這不是自己距離葉荒最近的距離，也不是和葉荒最親密的時刻，但是現在卻是讓自己最糾結的時刻。
轉過頭看向旁邊的牆。
牆的另一面是李靈。
或許李靈是我和葉荒之間的那道牆？
又或許我們之間沒有牆的阻礙，但是卻相隔十萬八千里。
夜深人靜的時候人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尤其是女人。
哪怕是武功高強的女人。
姜琴，聽月小築內武功最高強的女人，但是現在姜琴的表現並不比柳子凝或是李靈強上多少。
現在不是李靈距離葉荒最近的時刻，也不是柳子凝距離葉荒最近的時刻，不過卻是姜琴距離風輕雲最近的時刻。
只隔了一道木牆，靜下來甚至能夠聽到風輕雲的呼吸聲。
姜琴望着木牆，她看不到風輕雲。
風輕雲同樣望着木牆，也看不到姜琴。
拿掉木牆便是四目相對。
或許應該把這木牆拆了，姜琴默默想到，心裡已經有了決斷。
或許這也好似武功高強的女人的不凡之處吧，能夠迅速的堅定自己的內心。
柳子凝終究還是差些火候，現在仍在糾結之中。
和葉荒的距離真的很遠嗎？或許我應該丈量一下。
吱呀——
柳子凝下牀將門推開。
一步、兩步、三步……
走到葉荒面前，剛好十步。
葉荒的睡姿並不好看，甚至可以說有些滑稽。
柳子凝抿嘴一笑。
彷彿有光從柳子凝的眼神中透露出來，照亮了整個房間，葉荒仍然在沉睡之中。
或許是在裝睡？
這是柳子凝最怕的結果，她害怕走過十步的距離來到葉荒身邊，而他卻在裝睡。
裝睡也就可以擺脫很多問題，不用想着拒絕，也不用想着接受，什麼都不用想，只是靜靜的看自己表演。
柳子凝蹲下身來，看着葉荒的面龐。
“你沒睡，你的睫毛都在顫抖，你在害怕什麼？”柳子凝說道。
葉荒終究還是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
葉荒突然感覺柳子凝的目光有些灼人。
或許繼續裝睡纔是最好的選擇，葉荒想到。
“害怕？我什麼都不怕。”
“我覺得你在躲閃些什麼。”
躲閃些什麼？葉荒捫心自問，沒有答案，或許是根本沒有在躲閃什麼，有或者是葉荒的內心也回答不了在躲閃什麼。
“子凝，怎麼你今天怪怪的？”葉荒轉移話題，他不擅長這些對話，但是卻是擅長轉移話題。
吱呀——
李靈也從房間內出來，剛好看見柳子凝跪坐在葉荒牀頭，正和葉荒對話。
二人的目光瞬間落在李靈的身上。
柳子凝的目光裡滿是驚慌。
李靈突然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出來，只要自己不出來便不會看到這一幕。
但是鬼使神差的，李靈從房間裡走出來了，或許是因爲感受到了葉荒心中所想？
“我……我就是找杯水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李靈說着找水，卻是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柳子凝有一種被捉姦在牀的羞恥感，等待着李靈的羞辱。
但是李靈的回答卻是令她有些莫名其妙。
柳子凝底下頭來看向葉荒，葉荒眼神有些躲閃。
或許李靈和葉荒的關係並不向自己想的那般？
真的是這樣嗎？
柳子凝心中不確定。
或許應該確定一下。
柳子凝低下頭吻了一下葉荒，然後起身向自己房間走去。
葉荒有些懵，也根本來不及躲閃，這一吻在葉荒看來比方丈的那一掌還要快，所有動作自己全部都能看清，但是卻是無力抵抗。
葉荒手放在臉上，那是剛辭啊柳子凝吻過的地方。
有些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