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看着手中紅色的氣球,沉吟了一會,突然展顏一笑說道:“就這樣吧。”
葉荒知道,此刻她心中的鬱悶已經打消了很多。
兩人走到了永寧街,徐老爺子所在的那個四合院門前。在遭遇怪物圍攻的那天晚上,這個四合院的院牆已經倒塌,現在一部分的院牆是重新建起來的,新舊交接處十分的明顯,看上去就像傷疤一般。
在崇慶市沒有發生這些事情之前,這個四合院的院子裡面,總能夠看到在閒暇時間下棋打牌的大爺大媽,但是現在院子裡面空空蕩蕩的基本上看不到人。
那些受到了驚嚇的大爺大媽們,有的留下了心理陰影,寧願待在相對安全的房間裡面,有的則離開了崇慶市,在**的安排下,於別處定居了起來,還有的甚至沒有熬過那一場劫難……
這些沉悶的過往,需要一段時間來癒合。
葉荒和李靈向着院子裡面走進去的時候,恰好看到徐鷺端着一個陶製的罐子,走向門口。
“嘿嘿嘿,徐鷺徐鷺!”李靈很是激動的喊着,準備衝上去擁抱徐鷺。
徐鷺原本心不在焉,一副神遊八荒的樣子,一聽到喊聲擡起頭來,看到李靈衝向自己,她連忙將手中的罐子往旁邊偏挪了一下,說道:“別過來別過來,我這裡一罐子的藥,剛熬出來的很燙。”
興沖沖跑到徐鷺面前的李靈,只能夠訕然的停了下來,她聞到了從藥罐裡面散發出來的刺鼻的中藥氣味。從小就在徐老爺子身邊長大,李靈可沒有少聞到過各種各樣的中藥味道,按理來說這些東西她早就已經習慣,甚至還覺得有的中藥熬製出來,散發着一種清香,但是從這個藥罐中散發出來的味道,實在是太噁心了。
李靈不由得捏住了鼻子,甕聲甕氣的說道:“你這是熬的什麼東西啊,往裡面加了什麼動物的便便嗎?臭死了,虧你能夠一臉淡定的端着它。”
徐鷺啐了李靈一口,反駁道:“給你熬中藥纔給裡面放便便。不過,這味道確實不好玩,我都已經連續聞了兩三天這種氣味,鼻子早就失靈沒感覺了,一開始,我一聞到這種氣味,都快吐了。”
“這熬得是什麼東西啊?”李靈問道。
徐鷺一邊往外倒藥渣,一邊說道:“這是爺爺給院子裡那些爺爺奶奶們準備的藥湯,有靜心凝神的效果。自從回來之後,爺爺奶奶們就總是睡不好,容易回想起那天夜裡,被怪物們攻擊的事情,爺爺就特意準備了這些藥材,每個人喝上一碗之後,晚上就能夠睡個好覺。”
“茯苓,陳皮,沉香,花靈蕊,冷禪衣……這些東西都是有助於靜心凝神的,不過,肯定還加了別的什麼藥材,若不然不會散發出這種……這種不好怎麼表達的味道來。”葉荒走進院子內之後,看到那些藥渣就猜出了大部分的藥材,別忘了,葉荒的一身醫術可不是蓋的,雖然一直以來都沒有什麼用武之地。
“葉荒大哥,你也來了。”徐鷺看到葉荒之後,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對於徐鷺的這個稱呼,葉荒總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其實按照年紀來說,他和徐鷺是差不多大的。徐鷺之所以稱之他爲大哥,或許是因爲,葉荒好幾次的救了她的性命,在她看來,葉荒如同大哥一樣可靠吧。
“嗯,聽說你們已經回來了,就和李靈過來看看。徐老爺子和周舟呢?他們也回來了吧。”葉荒說道。
“爺爺出診去了,周舟昨天很晚才睡覺,現在應該還沒有醒。”徐鷺說。
“那我哥呢,我哥。”李靈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李業哥回來之後就繼續忙着他自己的事情去了,他是說崇慶市歷經了劫難之後,將要面臨一次大的洗牌,現在正是最關鍵的時候,他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難以回來了。”徐鷺說道。
李業和安全局有着一定的合作關係,在安全局的扶持之下,他或許會逐漸的掌控整個崇慶市的地下世界。對此李靈頗有微詞,卻也知道,哥哥這是在完成家族的興盛,她也不能夠去阻擾。
“啊,先進來坐吧,外邊冷。”徐鷺招呼着兩人走進了客廳裡面。
現在正是寒冬,一年之中最冷的那段時間,客廳裡面空調開得很足。三人圍坐在茶几旁邊,徐鷺泡了茶又端上來一些小零食,三人就一邊吃着,一邊聊天。
徐鷺最好奇的,自然是有關於安全局,武者,異能者這些事情。徐鷺的爺爺,徐老爺子本身就是安全局創始之初的一份子,又是唐門弟子,徐鷺雖然沒有學過任何的武功,但也算是半個武林中人,因此不管她有什麼問題或者好奇的地方,葉荒和李靈都沒有任何保留的告訴了她。
得知事情的全部經過之後,徐鷺又驚又嘆,對武者的世界更加的充滿着敬畏了起來。
葉荒和李靈則問徐鷺一些境況,比如他們在臨海市那邊安置的時候,過的怎麼樣,周舟的病情是否穩定着,今後又有怎樣的安排打算。
說到今後又怎樣的安排打算的時候,徐鷺突然提到學校的事情。
“靈兒,今天你學校的信函已經發到家裡來了,明天學校就要重新開始上課了,你得回去開始讀書了。”徐鷺說道。
崇慶市發生劫難的那段時間,所有民衆都轉移,學校自然也是停課,學生們劫後餘生,城市也逐漸啓動的時候,學校這種重要的地方,自然是要立即重新運轉起來的。
上課什麼的,可是李靈最爲厭惡的事情,她當即搖頭說道:“不去不去,以後我都不要去上課了,你看我都不是普通人了,還上什麼課,讀什麼書啊,讀書可以讓你在面對那些怪物的時候,多活幾秒鐘嗎,下次如果學校的人還過來,就告訴他們,說李靈已經成爲了安全局的一份子,再也不用去學校了。”
李靈此話一出,葉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按着她的肩膀很是慎重的說道:“不行,你還是得要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