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暉和於海一邊閒訴着風水易理,一邊向竹林外走去剛出竹林沒幾步,就看見於娜攙着她老媽的胳膊走了過來。
“韓師傅,真乃神人也,果然手到病除。”於海停下腳步緊握着韓暉的雙手道。
於太太過來了,顯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只由熱淚奪眶而出。
“於太太,不要這樣,這樣韓暉實在是擔待不起。”見於太太正欲屈膝下跪,韓暉趕忙上前一把托住了她。
“嘿嘿,小騙子果然有兩手,還真不是蓋的,我上樓時,老媽已經下牀,知道我們在這邊,也正要趕來了。”于娜衝着韓暉做了鬼臉說道。
於海上前輕扶着太太,問道:”真的一點都不痛了嗎?”
“不痛了,一點感覺也沒有了。”於太太扭動幾下腰板高興地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可得要好好感謝感謝韓師傅。”於海說道。
“哼,哪個天殺的纔要對我們下此暗手……”於太太說道。
“恩,王風塵昨日說過有人出了高於我們十倍的錢財請他,我想此人一定是看一計不成又請別人來利用風水術來禍害我們家。”於海進一步證言道。
“唉!我們素來不與什麼人結怨結仇,究竟是什麼人想置我們於死地了?”於太太深嘆了口氣說道。
於海忽得想哥倫布發現新大陸似的,衝着韓暉說道:”有韓師傅這樣是神算在這裡,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啊?韓師傅,還請你起上一卦,看看幕後陷害我們的黑手究竟是何許人也?”
韓暉本想拒絕,但又不忍駁了面子,只得又以梅花易數起得了一《大壯》之《恆》卦。韓暉沉思了片刻口中喃喃道:“子孫申金爲用神,月建生之,又用化爲用,世爻午火,又化午火克用,申金化申金,人在坤言。又用神死於月建,爲用神體囚……”
“韓師傅,卦象到底怎麼說?”於海迫不及待地問道。
“是個女人,’人在坤言即是一個女人在發號司令。申爲西方金,也就是說是西方一個有些像男人一樣情懷的女人。”韓暉說道。
“還有知道些什麼啊?”於海有些意由未盡道。
“呵呵,韓暉不是神仙,怎會知道那麼多,再說,有些天機是決然泄露不得的。”韓暉最後也賣弄了一個關子說道。
“呵呵,夠了夠了,能夠知道這些已是不易,於某怎敢奢望窺視天機了。”於海笑着說道。
於海有意盛邀韓暉,希望他能夠成爲參加家裡的又一名專職風水相師,於是便將韓暉請到了家裡的客廳處,泡上了兩盞香茗,準備和韓暉詳談一番。
………………
一番閒聊,韓暉告辭於家剛走到粱文傑家門口,懷柔就迎了上來,”夢哥哥,你去哪兒的呀,怎麼也不要柔兒了呀?”
“沒啊,我就隨便轉轉的啊?柔兒怎麼站在門口了?”韓暉凝望着懷柔無暇的眼神說道。
“是啊,韓兄弟,柔兒從你出去後就站在這兒了,呵呵!”粱文傑不知時候也站到了懷柔的身後,輕輕地撫着懷柔如瀑的秀髮,”於老闆家是什麼情況啊?她太太怎麼樣了啊?”
“不算什麼大事,有人在他家佈下了個’風水扶妖陣,利用艮蛇之力,反折于于太太的腰上。”韓暉道。
“怎麼樣了?”鄭文傑好奇道。
“很簡單的,只要反轉一下就好,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以相同的陣法反轉一下,就可壓制化去此煞。”韓暉解釋道。
“恩……哦,
剛纔文昌來電話了,說工地上又出事了,又有人出事了,韓兄弟這……”粱文傑雙眉緊鎖,凝望着韓暉的雙眸,似乎那答案就在韓暉的眼睛中似的。
“什麼,又出事了,怎麼可能?難道……”韓暉低頭細聲自語道。
“韓兄弟,你說什麼?難道什麼?”粱文傑急切地追問道。
“不可能啊?怎麼會了啊?難道?”韓暉依自言自語道。
“究竟怎麼了啊?”粱文傑儼然已經十分的着急,一副火燒眉頭的樣子。
“我們現在就去工地看看,瞧瞧究竟是怎麼回事,快,粱大哥,到車上我再慢慢和你說!”韓暉說着把拽着自己的懷柔往家裡推,”懷柔聽話,夢哥哥,有急事,回來再陪你玩哦。”
“粱大哥,快點,慢了,我怕再惹出什麼事端來。”韓暉說着趕忙和粱文傑向汽車奔襲而去。
“到底會出什麼事啊?”鄭文傑拭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神氣焦躁道。“媽的,文昌這臭小子,整天就只知道賭錢、玩女人……”
鄭文傑乾脆將滿腔怒火全部施加到了自己那個不思進取,玩物喪志的弟弟身上。汽車的空調正呼呼地向車內吐着冷氣,豆大的汗滴依然蠕蠕的從鄭文傑的臉上爬下來。
“鄭大哥,您稍安勿躁,這事不在您弟弟身上,我想是一定有人暗中搗鬼。”韓暉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鄭文傑一雙濃眉倒豎,拳頭拽的咯吱咯吱作響,“究竟是他媽的什麼狗東西在算計老子?這分明是把老子往死路上逼啊……”
韓暉端坐在一旁,雙眼凝視着平放在腿上的右手之上,大拇指在其它四指上劃劃點點,口中念念叨叨。
鄭文傑見韓暉如此,知其正在卜卦佔噬,便安靜下來,一會兒看着韓暉那迷茫閃爍的眼睛,一會兒望着韓暉那划動不挺的手指,“易兄弟,究竟怎麼回事啊?卦相怎麼說?”見韓暉剛停下,鄭文傑便迫不及待地問道。
韓暉的眼神依然死死的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之上,僵硬的表情伴隨着變化不斷的面色,給人一種死寂的感覺,猶爲驚懼。“到底、到底怎麼了啊……”鄭文傑從韓暉的臉上已然讀出了幾分事態的嚴重性。
“剛纔我以靈棋經佔法,起得一卦,得一‘鬼災卦’,此卦乃虛耗之象。”韓暉微蹙起眉頭,斷斷序序的將卦象告訴了鄭文傑。
鄭文傑雖是不明卦象所言之事,但單憑這卦名‘鬼災’,已使鄭文傑是瞠目結舌,身子不自由地顫抖了幾下,“什麼?鬼災?”
韓暉略微沉吟了片刻,慢聲道,“象曰‘家有惡鬼,兩相對坐,侍侯過失,斷水絕火,天地神詆,專查人過。’天機神算劉伯溫,曾對此卦作解,家有惡鬼,乃是積陰氣也,高陽獨絕,無中位也。水火斷絕,人道瘁也。”
“易兄弟,你就別大啞謎了,揀明白的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鄭文傑不耐煩道。
韓暉滿臉寂然,一本正經道:“按照卦象所說,一定是有人在墓地上做了手腳,引來水火相濟……”
“水火相濟?這怎麼又冒出了個水火相濟?”鄭文傑一臉驚愕道。
“工地上挖到的那個墓葬乃是一個困龍地穴,這大哥您應該是知道的,”韓暉道。
“是啊,這我知道呀,說是什麼當時一個‘閩’國的破敗國君,怎麼?難不成那具乾屍成精了不成?”鄭文傑似乎已經嗅出了一點什麼,一臉恐懼之色,顯然是被自己的‘荒謬’想法給嚇着了。
“成精?可以這麼一說!”韓暉道。
“啊……”
開車的雷子驚叫一聲,方向猛地一個打偏,差點撞上了路邊的花崖,“嗤……”車子原地打起了個轉。
“媽的,你想害死老子啊!”鄭文傑怒不可歇,擡手就給了雷子一個大耳刮子。
韓暉揉了揉撞在車窗上的腦門,“鄭大哥,先別和雷子哥計較了,我們趕去工地要緊。”
鄭文傑狠狠地瞪了雷子一眼,衝地上猛啐了一口,“快開車,給我留點神。”說着又楊起手,正欲抽下去,忽看到韓暉驚詫的眼神,才慢慢把高揚起的手放了下來。
……
夜色漸漸拉下,奔馳披着一身金黃色的晚霞風塵僕僕的趕到了工地。
“大哥,你總算來了,工人們又在鬧事了?”鄭文昌見大哥的車一到,就趕忙迎了上去開拉開車門。
“奶奶的,又怎麼啦,”鄭文傑白了弟弟一眼,沒好氣道。
鄭文昌耷拉着腦袋,一臉委屈狀,“不關我的事……”
“那到底是誰的事啊?”鄭文傑嘴角一抽,低聲沉喝道。
鄭文昌向四野瞟了幾眼,工人們正怒視着自己,遂附到大哥耳邊輕聲道:“大哥,就前幾天挖出那具乾屍的地方,今天我讓工人們再開挖一點,準備澆注基礎的時候,既、既然……”
“瞧你那點出息,芝麻點大的事情都說不清楚,”鄭文傑雖已知道事態可能已經失控,但仍故作鎮靜,想將事情細化下來。
“既然從、從地下涌出大量的血。”鄭文昌道。
鄭文傑聞言,瞳孔猛地一個收縮,“血?從地上涌出的血?怎麼會?易兄弟,你看這?”鄭文傑把心中所有的疑惑全丟給韓暉。
呼……
霎時間,天空暗黑,四野無聲,陰風驟起,夾雜着血腥氣息的空氣也隨風飄散開來,鄭氏兄弟心中一陣反胃,只覺陣陣酸水直向上翻涌。
“唰、刷、刷,”不知是誰已將高處的幾盞氖氣大燈開啓,無奈工地上早已霧氣瀰漫,若雲若霧,縱然那氖氣大燈再怎麼光亮,卻也只有點點斑斕陰影射下,猶爲幽絕。
“鬼啊……鬼來了,”一個凌厲的聲音猛然叫喚了起來,響徹寰宇。
一時間,工地上仿若炸開鍋了一般,驚慌失措的工人的丟下手中工具,抱頭號叫,飛奔四散開來。
“大、大、大哥,我、我、我們也快走啊?”鄭文昌拽着鄭文傑的衣角,上下顎已哆嗦不已,話語早已含糊不清。
“我操,什麼他媽的狗屁鬼,老、老子偏不信這邪,媽的,你就這點出息了。”鄭文傑身子也微微顫晃了一下,一種莫名的恐懼正遊離於飄忽不定的眼神之中。雖是如此,但仍強打起十二分的勁頭,不敢輕易言怕,他知道,如果在這個時候他也懼怕,隨着工人們一起鬨散開,那麼他這次就徹底的輸了,工期一拖,銀行的貸款不能如期還付,那他旗下的所有實業,包括他在‘悠仙山莊’的豪宅,都將面臨着被銀行查封的可能。
“沒用的東西,給我死遠一點,”鄭文傑原本緊握着拳頭,突然掄向了自己弟弟,驚若寒蟬的鄭文昌,早已嚇的是面如死灰,經這一拳,早已倒在地上沒了聲。
“易兄弟,你看這……”鄭文傑知道自己真的不能離開,爲了自己年邁的老母親,爲了自己那永遠長不大的女兒,鄭文傑在心中一遍遍告戒自己,自己一定要支撐下去。
韓暉雙目如炬,不停的在雪霧中探視着,“只是些蠅頭小鬼罷了,鄭大哥莫怕,我能對付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