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本來應該去吃飯的唐霍二人被帶入了警局。他們先是按規矩,報出了個人信息,隨即就被晾在一旁等待調查結果。
足足過去了將近十分鐘,審訊室的大門,被突然打開。那名短髮女警和另外一名警察走了過來,打開了二人的手銬。
隨即將一張紙,遞給霍裕,嘆了口氣:“真是抱歉,小兄弟。我們工作疏忽,給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簽完字,你就可以走了。”
霍裕明白,對面是好心辦錯事,故而也沒打算追究。
“那她呢?”霍裕指着唐瑤焦急問。
“資料顯示,這位小姑娘的父親在幾個月前的一場事故中死亡。母親在她小時候離異,不知所蹤。此刻舉目無親,還沒到成年。我一會兒領她民政局辦個孤兒證。每年國家都會有相應的專款,來照顧這些弱勢羣體。”那名短髮女警嘆道。
唐瑤聽了這話,想起了養父對自己多年的養育之恩,不禁失聲痛哭。
滿屋子人都湊上去安慰,霍裕則正面把她抱起,像哄小孩一樣,俯在她耳邊小聲寬慰了幾句。
這稍微起了點作用,等過一會兒唐瑤的情緒穩定些後。
那短髮女警問道:“趁現在民政局還沒關門,咱們現在就去吧。”
唐瑤心想:“我老爹還活着,我辦什麼孤兒證啊?要是讓他知道,那可觸上逆鱗了。”
於是強作笑顏解釋道:“今天我們還有事,那東西早整晚整都一樣。”
人家都這麼說了,那女警也不便阻攔。
出了外面,唐瑤見霍裕有些欲言又止,就是就主動解釋道:“我爸根本就沒死,都是他們瞎說。”
霍裕雖然不信,但也看出唐瑤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裝作恍然大悟般:“哦哦,原來這樣。”
二人照例去c市大學附近的海鮮排擋,飯吃到一半時,旁邊的一陣吆喝聲,頓時引起了霍裕的注意。
扭頭看去,一名戴墨鏡的女生,就和五六名男子坐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霍裕輕咳了一聲,示意唐瑤朝那邊看去。唐瑤定神一看:“咦,這不是之前在車上誣陷你的人之一嗎?”
霍裕冷哼一聲:“冤家路窄,我估計他們就是小偷,所以才義正言辭的站出來指證我。長這麼大,還頭回讓人甩黑鍋。”
“那兩個傢伙,沒在這。要不一會兒先打她?”唐瑤問。
霍裕沉吟了一會,擺出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隨即扒在她耳邊小聲說道:“看樣子他們那一桌子都不是啥好人,一會兒咱們過去挑釁,先打翻幾個。按規矩,他們就會叫人,這不就把那倆傢伙也調出來了。”
唐瑤情不自禁,一拍桌子:“本來今天就窩火,這口氣就順他們身上出了。”
“你吃飽了嗎?”霍裕問。
“還沒飽,怎麼了。”唐瑤回答。
霍裕笑了笑:“那這樣最好,我擔心你吃得太多,一會兒動手不利索。”
二人又坐了一會,見對面那桌又上了一箱啤酒,便暗道:“天助我也。”
因爲人酒後的戰鬥力,將大打折扣。一來降低他們的反應速度,二來導致他們更容易在肢體衝突中發怒。
很多人都以爲,人急眼之後的戰鬥力飆升。這其實是個錯覺,任何有形的心境模式,都不利於實戰中的自由發揮。
因爲那已經違背了中庸之道,換言之講的通俗些,人在憤怒時,多數會激起本能反應。體現在招式上,多爲大開大合,有進無退。使身體要害大面積暴露,得不償失。
要是碰着個練過的,直拳迎擊,一打一準。
更糟糕的是,由於一時興起而喪失了相當程度的判斷力,對步法距離的計算也將不再精準。放到古代戰場,那是能死多快有多快。
不大一會兒功夫,唐瑤見他們都喝了兩箱,有些等不及了。招呼霍裕一聲,提溜着一個啤酒瓶瞄準就朝那墨鏡女生的腦袋上砸去。
霍裕大喜,唐瑤乾的正是他想幹,又不方便做的事。畢竟他是個傳統的人,從小受到的教育,也不允許他對女生動手。
可唐瑤就沒這個顧慮,主動攬起這趟髒活,也算是善解人意。
唐瑤的手頭不準,沒砸到人,反而打草驚蛇。對面的一桌子人紛紛站身來,朝他們這邊望去。
一個瘦猴結巴道:“大哥,這學生妹太漂亮了,就算是太陰星上的月娥,也不過如此吧。”
女人耳根子都軟,此刻被拍了馬屁,更是心情大好。唐瑤於是笑了笑:“哈哈,小夥嘴邊真甜。站一邊去,不打你了。”
高興歸高興,事兒還得辦。話罷,唐瑤原本笑嘻嘻的臉,恍然間神色一凜,單手抓起一把鋼腿的摺疊椅子,就朝衆人砸去。
對面來不及散開,只好擡手抱頭護住腦袋,猶是這樣,仍有一人被砸傷。
“欺人太甚!”一個光着膀子,刺龍畫虎的中年男子吼道。
隨即指揮着衆人,朝唐瑤打去。一旁的霍裕,挺身而出,儘量用一些最基礎的招式,比如直襬勾鞭等。
就是爲了不想讓對面看出來自己練過國術。他連續放倒三人後,那名光膀子男子還算鎮定,心想:“小夥子練幾天散打,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倒要看看,你能打多少人!”
隨即翻出手機,剛剛撥通電話,就被霍裕衝過來掐住脖子,將手機搶走。
“龍哥,您怎麼不說話呀?”手機裡響起個聲音問道。
龍哥一臉痛苦的拍着霍裕的手,示意他快喘不過氣了,懇求鬆一些。
霍裕將手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隨即跟龍哥眼貼着眼睛,交代了幾句。
一開始,他還有反抗的意識,但迅速被劇烈的疼痛扼殺在了搖籃中。
霍裕鬆開手,叫他主動拿起手機,按自己的意志去念臺詞。
那個龍哥滿嘴江湖氣的說道:“啊,老弟呀。我這剛纔信號不好,你這樣老哥我最近收了一筆工程款,想請兄弟們一起來c市大學這邊新開的海鮮排擋搓一頓。能帶上的傢伙都拉過來,自家兄弟,一個都不能少!”
剛一撂下手機,霍裕就扯住他頭髮:“呵呵,你叫他們帶傢伙,是什麼意思?還敢陰我?”
龍哥笑了笑:“小哥,你誤會了,這是口語,我在說我朋友,我們平時都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