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慶照唐瑤腦後打出一記直拳,就差不到一寸便捱了上去。唐瑤猛地剎住腳,吳家慶的軀幹就撞在了唐瑤的後背上。
唐瑤就勢一蹲,後背貼着吳家慶的身體,左腳往斜後方一邁,瞬間滾到了吳家慶的側面。
右腳朝吳家慶腿彎一踩,左手扯住他衣領,右臂曲成肘,徑直朝吳家慶脖頸掃去。
吳家慶的身體往旁邊一仰,躲過了這一記。一手從下自上畫弧,晃開唐瑤。瞬間調整回適合的身位,與唐瑤僅擱不到一米對峙。
唐瑤心想:“該死,剛纔那一套沒幹掉他。這會兒又演化成陣地戰了。”
由不得她多想,吳家慶大喝一聲,上半步一記鐵砂掌朝唐瑤鎖骨劈去。唐瑤怎敢怠慢,揮拳相迎。
一霎時,你來我往,互不相讓:那廝連環腿下掃三路,這廂組合拳貫頂下砸;你使黑虎掏心,她使天王託塔;家慶用金蛇出洞刺雙眼,唐瑤用後手直拳打門牙;你來鷂子翻身,她就鯉魚穿沙。兩人都使出渾身解數,從路邊打到花壇,又從花壇打到路邊,直鬥得天昏地暗,仍分不出勝敗輸贏。
唐瑤心想:“這廝武功大進,不能再磨下去了,必須以巧制他!”
遂故意留下破綻,假裝重心不穩,腳下一滑。吳家慶一見大喜,看準這是取勝的機會,使出餓虎撲羊的招式,飛身向前,直取唐瑤的面門。
唐瑤就勢後仰,猛地起彈腿,之下而上的撩擊吳家慶襠部。吳家慶猝不及防,當即慘叫一聲。雙手捂襠,紅着眼惡狠狠的瞅向唐瑤。
唐瑤冷哼一聲:“生死交兵,拳腳無眼,自己學藝不精,怨不得別人!”
話罷,一擺拳朝吳家慶太陽穴打去。吳家慶一扭頭,沒打到太陽穴,反而搗在其眼眶之上。當即弄了個烏眼青。
唐瑤見狀,氣血涌起,越打越嗨。恍惚見把他當成了平日裡練功的沙袋。
吳家慶扛不住,蜷縮在地上,已經是有出氣,沒進氣了。唐瑤大驚,心想:“該死,整過頭了。這傢伙可別嗝屁了,那我該攤上事兒了!”
隨即深吸了一口氣,打電話將已經昏迷的吳家慶送進醫院。
唐瑤又打電話給霍裕,將剛纔的情況簡單的跟他陳述了一下。
霍裕嘆了口氣:“你送他進醫院幹嘛啊?找個偏僻的小診所,多好。”
唐瑤愣了一下,轉念一想確實有道理。於是笑了笑:“吳家慶這回,比以前能打多了。咱們要不等他醒了,去醫院探探哨,看能不能榨出部秘籍來。”
電話那頭的霍裕,頓時大喜:“你這女土匪,可以啊。跟我混這麼久,可算上道了。”
唐瑤噗嗤一笑:“都是讓你跟我爹給拐得的,要不然人家可淑女了。”
週末,唐瑤和霍裕一起去市中心醫院,看望吳家慶。
和上次看望關威一樣,霍裕還虛情假意的買了堆營養品。天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惡趣味。
一進吳家慶的病房,卻早已人去牀空。唐瑤冷哼一聲:“這傢伙倒也謹慎,不敢在c市多呆。估計滾回老家了吧?”
霍裕嘆了口氣:“王八縮回殼裡,現在沒放假,咱們還真奈他不得。”
唐瑤則突然神色一凜:“要不咱們跟老師請假,去漠北抓他!”
霍裕饒有興致的看了唐瑤一眼:“你想怎麼請假?”
唐瑤一撇嘴:“找個破診所,掛兩個葡萄糖,拍照騙班主任說咱得了流感,掛吊瓶呢,就得了唄。”
霍裕一皺眉:“你這都跟誰學的?”
唐瑤笑了笑:“我偷看過我老爹高中時的日記。他和他同桌當時逃學上網吧,就這麼整的。那套路,海了去了。”
霍裕眯着眼:“看來我要被你帶壞了。”
霍裕彷彿想起了什麼,踱步走到吳家慶的牀前。伸手往裡摸了摸被褥,頓時大驚:“尚有餘溫,那小子沒跑遠!”
唐瑤當即衝出病房,問走廊裡的護士:“獨立間,那個小夥子哪去了?”
那護士撅着嘴:“剛纔不知道抽什麼風,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衝,差點給蘇月撞了。”
聽她的語氣,很明顯對吳家慶並不感冒。
霍裕跟了出來,聽了這話後一手握拳,捶在另一手手心上。斷然道:“那廝肯定是被你踢襠後,膀胱功能受損。憋不住尿了,所以火急火燎的去上廁所。除此之外,沒其他的解釋。”
唐瑤黑着臉:“那咱們守株待兔,等他上完廁所回來時。來一波喝奪!”
兩人正聊着,吳家慶上完廁所剛往回走。心想:“老子堂堂男人,現在居然要像女人一樣,蹲着小便。這全是拜那個蛇蠍女子所賜。等我先養幾天,回到漠北再從長計議。”
正想着,就走到了病房門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被霍裕伸手給拉了進去。
唐瑤非常應景的關上門,吳家慶當即暴怒,但招式還來不及施展,就被霍裕掐住脖子,卡在牆角。
霍裕冷哼一聲:“現在我問什麼,你答。老規矩,敢撒謊就把你腦袋擰下來!”
豈料,吳家慶低頭含住下巴,一記鐵砂掌畫弧,打在了霍裕的小臂上。
也多虧了他肉厚,骨頭硬。這要是換了常人,骨裂恐怕是免不了的。
猶是這樣,霍裕依然疼得不輕。忍痛之下強行扣到吳家慶的喉結,厲聲道:“別動!否則你小命,我的了!”
吳家慶真不敢動了,按江湖規矩將雙手背在身後。
霍裕貼身,堵在吳家慶的身前,集中精力,又叫唐瑤將事先準備好的紙筆掏出來,好像隨時準備記錄一樣。
吳家慶也不是傻子,當明白霍唐二人的意思,冷哼一聲:“想訛我功法,沒那麼容易吧?實在不行,我就咬舌自盡,生不足矣報父仇,死猶爲厲鬼以擊賊!”
唐瑤笑了笑:“你活着前,鬥不過我,死了只會更廢。”
吳家慶剛要開口解釋什麼,就被霍裕一爆慄,甩得腦瓜子直疼。
唐瑤長舒了口氣,舔了舔嘴脣對吳家慶說:“你可以主動識時務,也可以被動的讓我來幫你回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