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初識綺羅香,四脣相觸,那種溫暖的,柔柔的,甜絲絲的感覺鋪天蓋地而來,少女激動地渾身都在輕輕顫抖。
這是她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呢,要不是知道“來發”有些木訥,有些憨傻,她還不敢嘗試呢。
第一次輕輕碰了碰,她就有種觸電的感覺;第二次大膽了許多,試探着用舌頭頂開他的嘴,然後被他輕輕咬了一口。
媽蛋,舌頭有些麻麻的有些痛,不過,在被牙齒咬緊之前,那種感覺比輕輕一碰強烈多了。
少女於是嬌嗔地訓斥了他一句,道:“不能真咬啊,碰到了就可以,要含在嘴裡。再來!”
她是在探索、在嘗試、在偷腥……
少年的感覺則完全不同,被她第一次碰到的時候,他身體突然一僵,腦海中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東西涌現,想去捕捉,卻沒捕捉到。
所以,褚靜燕第二次和她做這遊戲的時候,少年不去看她的臉,而是閉起眼睛,想去尋找剛纔曇花一現的感覺……輕輕咬了她一下後,被褚靜燕嬌憨地推開,講解要點後提出:“再來!”
少年不去體會溫香軟玉抱滿懷的感覺,固執地去尋找第一次碰觸時突然閃現的……那種東西,似乎是記憶中某種相近的東西。
這樣,再次碰觸到一起,少年渾身一震,推開褚靜燕,喃喃地說道:“小雨……”
“什麼?”褚靜燕從迷惘中睜大眼睛,問:“小雨?你是說這種感覺像小雨粘在脣上?”
“小雨?”少年又喃喃說了這兩個字,他此時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東西。只覺得應該很重要。
褚靜燕坐直身體。歪着腦袋問:“你跳海的那天在下小雨?還想起了什麼?”
少年痛苦地拍了拍腦袋。
“好啦。好啦,想不起來也不用着急,以後會慢慢想起來的,我感覺你的情況越來越好呢。”少女嬌嗔的時候,親暱的時候都喜歡說話的尾音上加一個“呢”字,“泥”的發音。
“越來越好泥。”這樣。
“噢!”自從獲救開始,少年對褚靜燕就有種依賴感,大多數情況下。對她的話言聽計從。他分辨得出,褚靜燕對他沒有惡意。
褚靜燕於是翻個俏皮的白眼,道:“都怪你!剛纔好好的,被你打斷了。”
少年撓撓頭,問:“再來?”
“嘻嘻,你上癮了啊?死來發!真壞!”
……
此後的兩天,少女容光煥發,和以前看上去明顯不同,時不時眉角眼梢會帶上一點羞意。
找個機會,阿炳問她:“靜燕。你和來發是不是好上了?”
心尖有一頭小鹿在奔跑。
褚靜燕驚慌地說道:“什麼啊?你說什麼啊?”
“呃,我覺得吧。來發人不錯,做我的‘兒子’馬馬虎虎過得去,要不,我們請個媒婆,擺着酒,把這事給定了?”
他們那裡的農村,結婚前先要定親。定了親之後,相當於正式宣告戀愛關係。
褚靜燕忙說:“不行的!”
“怎麼?”
“來發還沒有恢復記憶,他恢復記憶後肯定要回去的。這事……不妥。”
“你的意思,等他恢復了記憶再說?”
靜燕點點頭。
阿炳一想,也是,要是現在定了親,將來他恢復記憶後反悔,他們家的臉就丟光了,這事不能這麼辦。
“靜燕,你想得比老爸周到。不過,來發的命是你救的,就算他恢復了記憶,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爸,這是兩碼事,你還怕你女兒嫁不出去不成?”褚靜燕故意這麼說。
“呵呵,哪能?我家靜燕方圓幾十裡都是頭挑。前一陣子,城裡的什麼、什麼人不是也求三好婆來說親嗎?”。
城裡的什麼、什麼人指的是浦強,乍湖鎮派出所所長浦志的兒子。
乍湖鎮雖然也不大,但歷史悠久,地理位置獨特,是扼守杭城灣進入內河的關隘,歷史上幾乎每個朝代都在這裡設立軍隊。
在乍湖鎮這一畝三分地上,派出所所長浦志是有點分量的。
時光流逝。
春節前的一天,小霸王浦強喝得醉洶洶的從酒店出來,準備上車回稅務所。
這廝在社會上混了多年,帶着幾個爪牙橫行鄉里,經常鬧出動靜,也算是一個“名人”。鎮上的人見他如見到一隻蒼蠅,都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可又忌諱着浦志的官威。
自從見到褚靜燕一次之後,浦強這些日子念茲在茲。心裡面拿她和以前酒吧、髮廊、迪廳認識的小太妹作對比,感覺褚靜燕既純樸又漂亮而且有個性,沒法比。
多方打聽獲悉她的來歷後,他急忙請三好婆給他做媒,然後被阿炳一口回絕。
人大凡都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感覺珍貴。
成爲乍湖鎮稅務所的辦稅員後,浦強更加神氣了。每天都有企業老闆或財務人員請他吃飯。手頭也活絡了許多。
這天吃完飯,剛要上車,擡頭看到街道上走過兩個人,很熟悉。揉揉眼睛再看,呃?這不是他一直掛念着的褚靜燕嗎?
喝了點酒,他早忘記了痛,何況心目中的女神在眼前出現,那管得了身邊的少年?他立即追上去:“喂,靜燕,等等!是我。”
褚靜燕聽到喊聲,轉頭一看,立即露出厭惡的表情,冷冷地問:“你誰啊?大呼小叫的?我認識你嗎?”。
“是我啊!浦強!”
“滾開,不認識。”
滿嘴酒氣的浦強伸手一攔,道:“靜燕妹妹,怎麼會不認識?我前段時間還託三好婆上你家提親呢。難道你忘了?三好婆和我說了。說你要留屋裡。沒關係,我願意上門入贅。”
褚靜燕厭惡地說道:“滾開,好狗不擋道。”
浦強哪有這樣的覺悟?在他眼裡,滿臉怒氣的褚靜燕更加可愛。
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都是混髮廊、迪廳的,看到他就曲意奉承,已經厭煩了。褚靜燕對他越兇,他越想征服。
“靜燕妹妹。不要這樣嘛。今天難得遇上,走,哥請你去唱歌。”
褚靜燕被他當街妹妹、妹妹的亂叫,心裡更加生氣,道:“再不滾開,我叫來發揍你!”
浦強喝了酒,而且站在街道上,四周有人看着呢,怎麼可能退縮?退縮了小霸王的名號就丟了!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
“靜燕妹妹。你說的來發就是這傻小子吧?我們兩人的事輪不到他管。走,我們先去k歌。再到迪廳跳場舞……”k歌、跳舞,是他的泡妞模式,摟摟抱抱之後,接下來滾滾牀單啦什麼的就順其自然了,一般女子多半會半推半就。
褚靜燕柳眉一豎,道:“來發,揍他!”
忙又補充一句:“別弄傷……”
晚了!
“來發”走到她前面,一伸手就把浦強提了起來,然後扔垃圾一樣往隨手旁邊一扔。
“啊……”一聲,浦強“噗通”一聲被扔到地上,隨即抱着右腿慘呼。
褚靜燕臉色一變,媽蛋!看來腿骨骨折了,忙扯了扯來發,準備開溜。
浦強已經聲嘶力竭地在喊:“誰幫我打電話報警啊!我的腿骨被人打斷了,流氓打人啦,快報警來抓他們啊!”
其實根本沒斷,這小子知道動手討不了好,因此用上訛詐的辦法,可以將這小子抓進派出所,到時候不怕褚靜燕不就範。
這是中午時間,他們所在的這條街叫南橫街,褚靜燕的叔叔姚雲林就住在這條街的北邊,人來人往的很多。路經這裡的人都看到了剛發生的一幕,見平時橫行霸道的小霸王被人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心裡頭感覺一個字:爽!
然後,見小霸王躺在地上嚷着要報警,又不禁都爲少年擔心……不管腿有沒有斷,乍湖鎮派出所就像他家開的一樣,少年要是被關了進去,苦頭有的吃!便有好心人對着靜燕和少年使眼色,打手勢,讓他們快跑。
褚靜燕拉着“來發”的手就跑。
浦強見沒人幫他攔阻,也沒人打電話報警,氣惱地從地上爬起來,在他們身後喊:“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褚靜燕,你給我等着!老子不把你娶回家,老子改你的姓!”
褚靜燕拉着少年一溜小跑,一直跑到南橫街頂端她叔叔家,回頭看看沒人追,才敲門進去。
“呼哧、呼哧……”進了門,靜燕直喘氣。
姚雲林問:“靜燕,怎麼了?”
“麻煩了!”
“怎麼了?”
“剛纔和來發到叔叔家,路上遇到小霸王浦強攔路,流裡流氣的。我讓來發打他,來發抓起他扔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喊腿骨斷了,要報警,我們趕緊逃了!”
“啊?他認識你們?”
“認識的。”
“那麻煩了,他老子會派警察來抓你們的……你們在家等着,我去看看情況,在哪裡打他的?”
“就在這條街上,雲中飯店門口。”
“唔,我過去看看。”姚雲林急忙出門。
來到雲中飯店門口,見三三兩兩的人在議論剛纔的事,浦強已經不見了。姚雲林趕緊參與進去,問情況。
“老姚,沒啥事,小霸王攔住一個姑娘調~戲,被一個少年抓起來扔在地上,小霸王訛詐他們,說腿骨斷了,要報警。等少年和那姑娘逃跑,他站起來什麼事也沒有。不過,小霸王好像認識那姑娘,肯定還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