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後南洲府再添喜事,阿初即將臨盆,夜間開始發動,連夜就將產科大夫請來。統領夫人生孩子,爲了避免出事故,向來都是在府裡生產,在阿初產期來臨之前,就已經在小竹院裡安排好產房。
阿初被陣痛折磨了一晚上,直到早上十點才進產房。沈妙傾朱容瑾,沈夫人寧夫人皆在客廳守候。沈妙傾是頭一次遇見婦女臨產,比自己生孩子還要緊張,聽到阿初痛苦的慘叫生,她不停的張望產房裡。
“妙傾,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相比朱容瑾平靜許多,不是不擔心阿初,而是這樣的事情他在葉欣生孩子的時候就已經經歷過,所以比沈妙傾鎮靜。
“可是她叫得這麼慘,一定很痛吧。”
沈妙傾還是擔憂。
“妙傾,你先坐下,女人生孩子如同走一趟鬼門關,這是生孩子必須經歷的過程。”
沈夫人和寧夫人都是過來人,勸說沈妙傾。
“先坐下,因該快了。”
朱容瑾攙扶沈妙傾坐下。
“都怪你,沒事幹嘛招惹阿初,害得她這麼痛苦。”
沈妙傾心疼阿初,指責朱容瑾。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此時此刻朱容瑾也不和沈妙傾一般見識。他馬上就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心裡更多的是喜悅。
“現在想想,你不能生育也有好處,至少你不會經歷這樣的痛苦。”
朱容瑾握着沈妙傾的雙手,突然間有些寬慰,如果產房裡的人是沈妙傾,他一定不會這麼安然自若。
“我倒寧願替阿初受這份罪,我是是武士,身強體壯,生孩子的痛一咬牙就過去了。阿初就不同了,一個弱女子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沈妙傾說道,朱容瑾不高興了,吃起阿初的醋。
“你心疼她也有個底線吧,平時照顧她比照顧我還要多,我就不計較了。現在還要替她受罪,就沒想到我的感受嗎?”
朱容瑾不滿的放開沈妙傾的雙手,一臉幽怨。
“阿初是秦毅哥的妹妹,他去世之前把阿初託付我照顧,我當然要遵守承諾。如果阿初出事我怎麼跟他交代。”
“人都死了,還交代什麼?”
“你·····”
朱容瑾亂吃飛醋跟個孩子一樣無理取鬧,沈妙傾都拿他沒辦法,她從來不知道朱容瑾還有這麼幼稚的一面。
“好了,現在可不是爭風吃醋的時候。容瑾,你吃醋的對象正在產房裡拼命給你生孩子,同樣都是夫人,你還不是一樣偏心。”
沈夫人指責道,夫妻兩半斤八兩,一樣偏心。兩人聽了沈夫人指責羞愧對視,停止紛爭和好。
“夫人,夫人,你在哪裡?”
產房裡傳來阿初的呼叫聲,一整晚了,阿初實在有些體力不支。
“夫人,阿初找你,進去看看吧。”
宋以晨以及小竹院的女傭都在產房門口守候,隨便隨時準備幫忙。
“去吧。”
沈夫人同意沈妙傾前去陪產。
沈妙傾進入產房,產房裡一切都有條有序的進行着,大夫護士熟練的操控一切。阿初躺在牀上已經是滿頭大汗,神智都有些迷糊了。
“阿初,沒事的,沒事的,孩子生下來就不痛。”
沈妙傾握着阿初的手安撫道。
“我不行了,好疼啊。夫人,我要是不行了,你要保護好孩子。”
疼痛已經把她折磨得快窒息了,阿初哭訴說。
“胡說什麼,聽話,再加把勁,堅持堅持。”
沈妙傾心慌了,一邊替她擦汗邊鼓勵她。
“夫人放心,您身體指標一切正常,沒那麼容易出事,生孩子疼痛是避免不了的,喝點提神的飲料,再加把勁孩子就出來了。”
接生的大夫也安撫阿初,沈妙傾按照醫生的指示,給阿初喝了幾口提神的飲料,繼續努力。
配合醫生的指示,忍者疼痛,幾聲清亮的啼哭,一個嬰兒誕生了。阿初一瞬間解放了,疼痛也跟着煙消雲散,沈妙傾一顆沉重的心也放下了。
“生了,夫人看看是男孩女孩。”
大夫舉着剛出生的嬰兒讓阿初確認。
“男孩。”
阿初虛弱的回答。
“夫人神智還很清醒,沒什麼大礙。”
大夫點點頭說道,將孩子交給護士去處理。
“我生了個男孩。”阿初緊握着沈妙傾的手說道,心底無比感動,她從來沒想過,自己也有這麼偉大的時刻。
“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沈妙傾欣慰的拍拍她的手說,一個女人最感動的無非是做母親的時刻,可惜她恐怕不會有這樣的經歷。
阿初還需要在產房觀察兩個小時。護士給孩子做了出生記錄,清洗包裹後交給沈妙傾。
沈妙傾抱着孩子出了產房,朱容瑾沈夫人一行人羣都圍上來看望小寶貝。
“阿初沒事吧。”
朱容瑾問道。
“她沒事,有醫生在裡面護理。”
沈妙傾說。
“沒事就好。讓我們看看孩子,是男孩女孩?”
沈夫人已經迫不及待看孫子。
“是個男孩。”
沈妙傾欣喜回答,衆人驚喜,現在朱容瑾可是兒女雙全了。
“大姐,這下好了,我們孫子孫女都有了。”
寧夫人向沈夫人道喜,沈夫人歡喜不得。
“容瑾,快,你是父親,快抱一抱你兒子。”
沈夫人雖然很想抱孫子,但也不能搶了兒子的風頭。
“好,我的乖兒子。”
朱容瑾沈妙傾接手孩子,他已經不是頭一次做父親,可抱上孩子的時候,做父親的喜悅一點都沒減少。
南洲府第一個小少爺出生了,阿初成爲功臣,獎賞不斷。沈夫人送給母子豐厚的禮物,老會長收到消息也立馬趕到小竹院看望孫子,一家人圍着母子兩打轉,朱容瑾作爲親生父親卻沒人搭理他。
阿初已經從產房送回臥室了,沈妙傾小住院的女傭都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會長,您到一旁坐着吧,攔着我們了。”
宋以晨按照醫生的囑咐給阿初準備流食,朱容瑾卻擋住了她的去路。朱容瑾只好退避一旁,去看望兒子。
“這小傢伙長得真俊,這眼睛跟他母親一樣漂亮。”
“我倒覺得有幾分像老爺。”
“是有點像,不都說有隔代遺傳嘛。”
老會長和他兩個夫人只關心小嬰兒,跟沒注意坐在一旁的朱容瑾,此刻朱容瑾感覺自己失寵了,整個小竹院沒一個人關心他。
好不容易阿初睡下了,沈妙傾終於從她的臥室出來,同樣也沒注意到朱容瑾,直徑走到孩子身邊。
“孩子睡着了。”
沈妙傾輕聲問道,沈夫人點點頭。
“真可愛。”
衆人看了心都軟化了,這小小的孩子既然有這麼大的魅力。
“對了,是不是該給他取名字了。”
寧夫人說道,衆人才想起一旁的孩子父親,齊刷刷看向他。
“看我做什麼,我就是個外人。”
朱容瑾嬌氣的一聲冷哼。衆人低笑,感情做父親的還吃兒子的醋。
“好了,是我們不好,阿初剛生了孩子,身體大損,我當然要多關心她。你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不該高興嗎,孩子他爸。”
沈妙傾連哄帶安撫,朱容瑾才消氣了,聽了沈妙傾一聲孩子他爸,心裡暖暖的。
“我早就想好小傢伙的名字了,就叫錦琰,朱錦琰。”
朱容瑾美滋滋的說道。
“哪個琰?”
“玉石琰琬,寓意美好。”
“這不是和我重名了嗎。”
沈妙傾說,當初朱容琛也給她取字琰,朱容瑾盡然要用在孩子身上。
“我想了很久,沒有比這個更好的名字了。錦繡的錦和我的瑾同音,加上舒琰的琰,那不就是我們兩的孩子嗎。”
朱容瑾的意思很顯然,沈妙傾也是無奈了,虧他朱容瑾想的得出來。
“就叫錦琰,好聽。”
老會長夫婦也很喜歡這個名字,表示認同。
“妙傾,以後錦琰養在你名下,就是我們的孩子了,你有沒有信心把他培養好。”
朱容瑾將沈妙傾傭在懷裡。
“不知道。不過有你在,你會幫助我做好一個母親。”
朱容瑾信任沈妙傾的寬懷,同樣沈妙傾也信任他的仁慈。孩子在這樣優越條件下一定能平安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