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容瑾有消息了,就在一家小診所裡治療。已經過了十天了,沈妙傾沒有一刻鬆懈,總算盼來好消息。
找到醫院,闖進病房,只見“朱容瑾”躺在病牀上,頭上,臉上都纏着一層紗布,人已經昏迷不醒。趙恆守在牀邊,同樣受了傷,脖子上吊着折傷的手臂,腦袋上也纏着帶血的紗布
“夫人。”
趙恆俯首問候。
“容瑾。”
沈妙傾顧不上別人,半蹲在牀邊,看着牀上傷痕累累的男人,伸過去的手很快退回來,就怕弄疼他。
“怎麼回事?”
沈妙傾側首問趙恆。
“那天老會長掩護我和爺離開,我們雖然有幸逃離,爺卻被人重傷,傷了頭部和肋骨,因爲火勢太大,爺的臉被燒傷了。”
按照黎朗的囑咐回答。
“這些天你們都去哪了?”
“我們一路被人追殺,沒辦法尋人求救。就找到這家小診所裡悄悄躲起來,不敢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直到聽說夫人您找找我們,才悄悄向你們透露消息。。”
趙恆解釋,沈妙傾並沒有疑心,朱容瑾死裡逃生,當然不會隨意透露自己的行蹤,說不定那些人也在尋找他的下落。選擇躲在這家小醫院裡,很難有人追查到這裡。
“夫人,爺的傷勢已經耽誤很久了,我們還是趕緊送去治療吧。”
趙恆說道,這種小診所雖然隱蔽,醫療條件卻跟不上。
“啓程,回南洲。”
沈妙傾說,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捲土重來,眼下只有回南洲纔是安全。
也顧不得追查什麼真相了,當天立即返回南洲府。老會長去世,朱容瑾失蹤,南洲府早就亂成一鍋粥。沈妙傾把“朱容瑾”帶回來,一家人按耐不住堵到小住院。
朱容瑾已經送進醫療室,衆人只能圍堵上沈妙傾詢問情況。
“妙傾,容瑾他怎麼樣,聽說他傷得很重?”
“嫂子,哥哥他不會有事吧。”
“是啊,爲什麼會被人追殺。”
“夫人你說話啊。”
一羣人七嘴八舌的問了一堆,沈妙傾頭疼的揉揉眉心。
“都別擔心,爺不會有事的。”
沈妙傾說道,轉向劉管家。
“管家,醫生來了沒有。”
“已經派人去接了,因該很快就到。”
管家回答說。
說醫生醫生到,肖徹帶着幾名助手趕來。
“夫人。”
肖徹俯首問候。
“肖教授?”
怎麼是肖徹,他不是南洲府專用的醫生啊?
“是這樣的夫人,爺對肖醫生的醫術十分信任,這些年來爺的大小病情都是肖醫生負責,爺的身體情況肖醫生最爲了解。”
見沈妙傾有疑,趙恆向她解釋道、
“那就麻煩教授了。”
既然是朱容瑾信任的人自然不會有錯,沈妙傾邀請肖徹進入醫療室。
兩三個小時後,肖徹從醫療出來,向沈妙傾彙報情況。
“夫人,會長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還需多加觀察,不宜探視。”
“辛苦教授了。”
沈妙傾點頭致謝。身後的沈夫人一行人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有一點夫人要做好心裡準備。”
肖徹又說道,沈妙傾的一顆心又選了上來。
“會長吸入一些煙霧,引發喉嚨受損,嗓音會發生些變化。臉上的燒傷我也做了休整,不一定會恢復原貌。最重要的是,會長腦部受到重創,醒來後可能會記憶缺失的情況。”
也就是說,朱容瑾醒來後可能會忘記某些事情。衆人目光投向沈妙傾,沈妙傾微微低眉,看不出任何情緒。
朱容瑾作爲會長,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腦子,記憶受損,對他的事業是極大的威脅。
“人回來就好,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妙傾提了一口氣放下,淡淡的說道。
“肖教授,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緊接着拜託肖徹道。
“在下全力以赴。”
肖徹俯首回答。
“葉欣,你先送母親回去休息,阿初以晨照顧好孩子,容樺容珹也趕緊回別院,趙恆你照看好爺,期間不要讓打擾,等爺醒了再通知我們。”
沈妙傾安排好家裡人,和盛楠兩人轉身出了小住院,家裡算是穩定了,接下來還要去行政樓,想必行政樓也亂成一團了。
黎朗醒來時,置身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看着周圍的陳設,醫療設備齊全,是一間舒適的病房。黎朗正要起身,只感覺一陣陣痛感覆蓋全身,使他動彈不得。
“你醒了。”
“少爺。”
肖徹和趙恆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這是哪啊?”
黎朗有些迷糊。
“南洲府啊,根據你的安排,我們已經順利進入南洲府,以後你就是南洲府的主人朱容瑾了。”
肖徹回答。
“他們沒有起疑心把。”
指的是沈妙傾一行人,肖徹搖頭表示沒有。
這一發聲,黎朗才發覺自己的嗓音變得沙啞,沒有以前那麼清朗。臉上又癢又痛,黎朗忍不住想把臉上的紗布拆開。
“別動,我剛給你做了修整手術,弄不好臉可就毀了。”
肖徹抓住他的雙手。
黎朗只好放開手,暗自叫苦,都有些後悔冒充朱容瑾。
要爲朱容瑾報仇,就要先瓦解組織,再各個擊破。不然單憑他一個人那就是以卵擊石,要弄死他好比捏死一隻螞蟻。組織的實力他是清楚的,能再梵洲闖入公館作案,定然是有翻雲覆雨的本事。想要與之對抗,那就要有像朱容瑾這樣權傾四海的身份。
既然要借用朱容瑾的身份,那就少不了趙恆和肖徹的幫忙。按照黎朗的計劃,他僞裝成出逃的朱容瑾,回到梵洲,找了一家隱秘的小診所假裝養病,(當然診所是肖徹名下財產)讓趙恆給沈妙傾透露消息,成功讓沈妙傾將他接回南洲府。趙恆是朱容瑾最信任的心腹,自然不會對他起疑心。
進了南洲府只是第一步,黎朗和朱容瑾的容貌雖然相似,但也有差距,仔細一看就能看出問題,這就需要肖徹出馬,他是四海五洲著名醫學教授,以燒傷藉口給黎朗修整容貌,嗓音也做了點手腳,爲了以防將來出差錯,直接聲稱他腦子受傷,記憶有損。
有朱容瑾的貼身助理加上頂尖的醫學教授作證,朱容瑾這個身份自然就穩妥了。至於會不會被人發現就要看黎朗的造化和演技了。
“難爲你了,爲了進南洲府不惜弄斷自己的肋骨。”
肖徹說道,爲了瞞天過海,黎朗當真是豁出去了,真的讓自己和朱容瑾受一樣的傷,生生斷了自己左右兩根肋骨。
黎朗沒有說話,既然要借用朱容瑾的身份,那就要把戲給做足了,不然怎麼讓人信服,朱容瑾死裡逃生,怎麼可能安然無恙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