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海靜堅持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進去打個招呼,喝杯酒,然後就走。”
蘇逸辰繼續搖頭:“真心沒這個必要。”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於海靜的臉色沉了下來:“或者這個包房裡面,有什麼人你不想讓我看見?”
蘇逸辰一愣:“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包房哪有什麼不能讓你看見的人?”
“那就讓我進去看看。”於海靜趁着蘇逸辰愣神的功夫,一把推開蘇逸辰,打開包房的門,就直接走進去了。
蘇逸辰眼睛一閉,心想:“完了!”
於海靜進到包房裡面之後,肯定會看見任俠,那麼一切就都露餡了。
然而,於海靜進去之後,並沒有看到任俠,只看到圍着桌子坐了好幾個人,每一個都是滿身的江湖氣,其中爲首的一個還留着很時尚的荷蘭辮。
那麼任俠去哪了?
蘇逸辰打開包房的門,正好在外面撞見於海靜,任俠在這一瞬間也看到了於海靜,想都不想直接就鑽到桌子底下了。
任俠看到了於海靜,但於海靜當時只顧着跟蘇逸辰說話,卻沒往包房裡面看。
荷蘭辮斜眼看着於海靜:“你誰啊?”
於海靜的社會經驗非常豐富,只是一打眼就能看出來,在座荷蘭辮這幫人全都是混社會的,因爲身上的氣場跟普通人不一樣。於海靜馬上陪着笑說道:“幾位大哥,我是蘇逸辰的朋友,我今天晚上跟蘇逸辰一起吃飯,聽蘇逸辰說有其他朋友在這裡,我就過來敬一杯酒。”
蘇逸辰跟着也進來了,頗有些尷尬的告訴荷蘭辮:“這一位於海靜,確實是我的朋友,非要進來敬杯酒,攔都攔不住。”
荷蘭辮找了一個空杯子,倒了滿滿一杯酒,放到蘇逸辰面前,隨後又給自己也把酒倒滿:“想喝那就喝吧。”
“謝謝大哥賞臉。”於海靜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滿面謙卑的笑容問道:“請問大哥怎麼稱呼?”
“看到我這髮型了嗎?”荷蘭辮擺弄了一下自己的小辮,告訴於海靜:“兄弟們都叫我荷蘭辮。”
“不知道大哥你混哪裡的?”
“和宏利。”荷蘭辮有些不耐煩的道:“酒,已經喝過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兒,我們這邊要談點私事了。”
荷蘭辮這是下了逐客令,於海靜倒是知趣:“那就不打擾幾位大哥了。”
於海靜離開包房,蘇逸辰衝着荷蘭辮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把包房門鎖上,然後跟着也出來了。
荷蘭辮馬上起身,關上包房的門,鎖好之後對這桌子下面說了一聲:“人走了。”
任俠從桌子下面爬了出來:“真特麼的,當老大的也得鑽桌子,這個於海靜還真是多事兒,人家蘇逸辰跟朋友打個招呼,跟她有個屁關係?!”
荷蘭辮笑着打趣:“老大, 還幸虧你反應夠快,及時鑽桌子了,要是讓於海靜看見你,咱們可就徹底露餡了。”
“我希望再也沒有讓我表現反應速度的機會。”任俠說着,重新戴上終端,傾聽起蘇逸辰那邊的對話。
竊聽器工作正常,聲音非常清晰,蘇逸辰剛除了包房就責怪於海靜:“你這是幹什麼呀?”
“我不是說了嗎,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多認識個朋友……”
“你想認識人家,也得人家願意讓你認識不是。”蘇逸辰一個勁搖頭:“我告訴你哈,這幫出來混的非常複雜,不是每一個都像我這麼好說話,你就別在這給我惹事了。”
“知道了,我不給你找麻煩了……”於海靜笑呵呵的說道:“咱們趕緊回包房吧,別讓楊導到處找咱們。”
蘇逸辰和於海靜回包房的時候,楊振宇還在跟周建宏討論電影藝術,只見周建宏唾沫橫飛,從斯泰尼斯拉夫斯基一直談到昆汀•塔倫蒂諾。
周建宏這一番宏論,倒是讓任俠刮目相看,原來這個富二代還挺有知識,周建宏越是這樣,於海靜就越是反感。
於海靜絲毫不認爲周建宏有學問,反而認爲周建宏學的都是些沒用的東西,她實在聽不下去就打斷了:“先別說這個了……咱們今天請楊導出來,可不是爲了討論電影藝術。”
“不。”楊振宇擺了擺手:“我倒是認爲,周先生在電影領域非常有靈性,說的很多東西都是我先前沒想到的,周老闆要是有興趣向影視行業發展,一定可以獲得一番成就。”
“真的嗎?”周建宏眼睛一亮:“我有這個機會嗎?”
“當然有機會了,只是不知道,你是想做投資人,還是做導演?”
“都做。”周建宏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一直有一個想法,獨立投資製作一部電影,由我來親自導演,走文藝小中路線,不指望能賺錢,配點都無所謂,但一定要獲得口碑。”
“這個思路不錯。”楊振宇打了一個響指:“只要把自己的口碑打響了,接下來拍純粹商業電影,你的名氣本身就是最好的選發資源,大家都知道有你這麼一個導演,到時候電影想不賺錢都難。”
“你看我當導演能行?”
“怎麼不行?”楊振宇很認真的回答:“很多傑出的藝術家,其實都是半路出家,當然了,要是想要更上一部臺階,還是需要系統性學習一下的。重點在於,藝術這一途,天分是最重要的,有天分的話不管什麼時候都不算晚,沒有天分的話不管幹了多久都沒成績。”
“來!咱倆走一個!”周建宏馬上端起酒杯:“我敬你說的這一番話!”
楊振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祝你成爲華夏的昆汀•塔倫蒂諾。”
於海靜聽到這一番對話,臉色灰白,看向蘇逸辰:“他們兩個說的都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說的都是什麼。”蘇逸辰訥訥的搖了搖頭:“你讓我請楊導吃飯,是爲了討論電影嗎?”
“當然不是了。”於海靜欲哭無淚:“但你看現在楊導的架勢,哪裡有心思討論別的,就差要收周建宏當徒弟了。”
不只是於海靜和蘇逸辰,任俠從竊聽器聽到之後,也產生了同樣的問題,在微信上質問楊振宇:“你們兩個嘮的都是些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