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你好勁呀!”薛家豪激動之下,說起了廣東白話:“嶽松濤這麼難搞的角色,竟然被你這麼給解決了!”
任俠理所當然的應了一聲:“沒錯!”
“嶽松濤帶着四個手下,身上全捆着**,實在不好對付!”薛家豪很感慨的道:“其實我也想過,直接把他幹掉算了,可就是害怕他來個玉石俱焚,萬一引爆**就麻煩了,所以纔不敢動手!你到底怎麼做到的,竟然把他幹掉了!”
“身上帶**威脅對方這一套很常見。”任俠前一世的時候經多了這種場面:“想要解決也很容易,那就是動作要快,在他們引爆**之前,就先把他們幹掉!”
“也就只有你纔有這本事。”
“對了,從法律角度來說,嶽松濤是失蹤,而不是死亡。如果把嶽松濤屍體扔到大街上,那當然可以證明人已經死了,但我如果那麼做是給自己惹麻煩,我只能讓嶽松濤無聲無息的消失。”任俠問道:“那麼問題來了,按照衡山資本的股權管理規定,股東如果死亡,持有股權就由其他股東平分,如果是股東失蹤該怎麼處理?”
“按照法律執行。”薛家豪回答:“按照港島法律,一個人如果失蹤七年,就可以宣告死亡。衡山資本股權管理規定跟隨法律,如果股東失蹤超過七年就認定死亡,股權依然是由各個股東平分。”
“那就好。”任俠點了點頭:“七年的時間雖然很長,但能把股權弄到手裡就好,如果徹底被凍結或者歸了其他人,那就不划算了。”
“不會的。”薛家豪笑呵呵的問:“我應該怎麼感謝你呢?”
“不需要你感謝,我這麼做也是爲了自己,因爲嶽松濤惹了我,那麼就必須去死!”
“那麼我現在能做點什麼?”
“你需要做的是籠絡衡山資本其他股東。”任俠意味深長的提出:“我要是沒說錯,眼下衡山資本分成兩派,薛氏宗族是一派,其他人是另外一派。而你殺了薛偉剛,就是爲了給另外一派報仇,既然如此,另外一派就是你的基本盤,必須把他們籠絡起來支持你。”
“這個沒問題。”薛家豪點頭道:“我這人做事講義氣,他們都支持我,只不過嘛,我跟宗族的關係,就算徹底鬧翻了。”
“你只能把關係鬧翻!”任俠冷冷一笑:“你幹掉自己宗族的人,還指望繼續在宗族內部當大佬,兩派人馬你全都不得罪,讓我出來給你背黑鍋,你覺得可能嗎?”
薛家豪尷尬的笑了笑:“確實不可能。”
“你知道不可能就好。”任俠又問:“現在這兩派人馬,哪一方更強大?”
“勢均力敵。”薛家豪回答:“人數基本接近,掌握的股權也接近,原本薛氏宗族佔有優勢,因爲薛偉剛是衡山資本掌舵者。現在薛偉剛和嶽松濤死了,大家的實力就基本差不多了,薛氏宗族想要在衡山資本內部搞事也挺難。”
“嶽松濤死了,才讓大家勢均力敵,這麼說你原本只殺一個薛偉剛還不夠?”
“沒錯。”薛家豪無奈的點了點頭:“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薛偉剛乾掉了好幾個股東,結果薛氏宗族在衡山資本佔據優勢,薛氏宗族的長久目標就是徹底控制整個企業。這家企業,本來是一幫在外面打拼的老夥計一起建立的,雖然我自己也是薛氏宗族的人,但我不能允許這麼做!”
任俠很感慨的嘆了一口氣:“我就是欣賞你這份仗義才決定支持你!”
“雖然嶽松濤現在只是失蹤,名義上股東人數沒變化。在接下來的七年時間裡,嶽松濤的股權會被凍結,股份制企業的重大決定都是股東投票決定,嶽松濤的股權被凍結之後就沒有了投票權,對我來說還算利好。”薛家豪再次強調:“你以爲我是隨隨便便,就把薛偉剛給殺了嗎,事態逼得我已經不能不動手,按照事態這麼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個月,衡山資本就姓薛了。”
“勢均力敵就好,大家旗鼓相當,誰也不能左右衡山資本的發展。”
“沒做。”薛家豪點頭:“反正你可以放心,衡山資本不會再出來添亂,既然內部意見無法統一,對外部也沒法採取什麼舉措。”
“如果有可能的話,選擇一個人執掌衡山資本,那麼你就佔據優勢了。”
“很難,不過可以試一試……”薛家豪意味深長的提出:“薛偉剛這麼一死,整個衡山資本幾乎陷入癱瘓,確實需要一個人出來掌舵。問題是我想要推舉自己的人,薛氏宗族那邊也有自己的人選,我想要讓自己人上位也挺難。”
“那就再殺兩個人。”
“你的意思是……”
“看看薛氏宗族那邊,有哪個股東掌握一定股權,而且容易被幹掉,就把他幹掉。”任俠告訴薛家豪:“這個股東死了之後,股權依然是平分給其他股東,但薛氏宗族就少了一個股東,這對你來說不就是佔據優勢了嗎!”
“如果要平分股權,就必須是這個人被明確已經死亡,不管是意外身亡還是被殺。如果像嶽松濤這樣失蹤,那麼就還得等七年……”頓了一下,薛家豪補充道:“我先前沒告訴你的是,衡山資本股權管理協議,還有很多補充條款,比如有一條非常重要,那就是如果一個股東被另一個股東所殺,那麼殺人的這個股東將會被自動剝奪股權,從此之後不再是衡山資本股東。也就是說,殺人的和被殺的,股權都由其他股東平分,這麼做是爲了防止股東內部自相殘殺。換句話說,如果你幹掉了某個股東,被人發現這個股東的死跟我有關,那麼我自己這個股東都做不成了。”
“還有這樣的規定?”任俠微微一怔:“那就不對了,你殺了薛偉剛這事兒,已經被我給抖出去了,那麼你股東資格豈不是已經喪失了?”
“你當時拿出來那段錄音,只是對嶽松濤和薛宏志證明,我纔是謀殺薛偉剛的兇手。但是,這份錄音是保存在你手機裡,不管嶽松濤還是薛宏志都沒得到……”薛家豪回答任俠道:“在法律面前,你要證明一個人是兇手都需要經過法庭審理,衡山資本內部的股權管理制度也不是那麼容易,隨隨便便指責一個股東殺了其他股東,這個股東就會被剝奪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