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很尷尬,沒出聲。
“我女兒自從認識你,就沒遇到好事。”周建宏繼續斥責:“你只會一次又一次讓我女兒惹上麻煩!”
“我也幫助解決了不少麻煩。”任俠輕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因爲我,現在你還被女人騙呢,辛苦掙來的錢,全被人家拿去養小白臉!”
任俠提起的這事兒,讓周建宏無比尷尬:“你……你給我閉嘴!不許再說這事兒了!”
“那就不說了。”任俠懶洋洋的道:“放心好了,我會想辦法,把人撈出來。”
周建宏這個時候非常希望表現自己作爲父親的擔當:“用不着,我女兒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我已經聯繫了最好的律師。”
其實,任俠和周建宏都多慮了,還是廖亦凡的判斷準確。
過了兩個小時,刑偵支隊就讓周洲回家了,雖然仍然不能完全排除周洲的嫌疑,不過基本上已經認定,周洲跟案件本身關係不大。
打死張悅的是一支狙擊步槍,警方已經鎖定了開槍位置,距離任俠的車子還真不太遠。
不過,這個開槍位置在曹震車子後方,從那裡向任俠這邊看過來,由於車子反光膜和車座的遮擋,看不到車子裡面的情況。
這也就是說,布憲英其實看不到曹震,但可以清楚看到張悅,走到任俠車子前面。
任俠推測,如果布憲英看到自己,當時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可能有人要問,布憲英當時應該是詳細勘察過現場,既然都發現薛家豪的手下了,自然也知道任俠在哪,爲什麼要選擇一個無法瞄準任俠的地方?
答案非常簡單。
狙擊步槍的槍身非常長,不可能隨意使用,很容易被人發現。
這樣一來,對開槍地點的要求就非常苛刻,必須是高度隱蔽,周圍沒有人,可以方便撤離。
布憲英選擇的就是這麼一個地方,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只能打死張悅了事。
至於布憲英現在什麼地方,當然沒人知道。
目前警方依然圍繞周洲與張悅的財務糾紛進行調查,目前有一種懷疑,就是周洲僱人謀殺張悅,當然這種懷疑沒有證據。
曹震知道這些之後,也是感慨,自己完全沒想到,布憲英會看穿這個圈套,所以自己也就沒什麼防備,可以說是命懸一線。
轉過天來,肖信豐來找任俠,說到這個肖信豐,可是有些日子沒出現了。
先前的一系列爭鬥,尤其是呂勝民和陳湛剛之死,讓肖信豐對江湖鬥爭有些厭倦,同時也有些心灰意冷。
再加上徐偉宏兇相畢露,任俠讓肖信豐深居簡出,肖信豐也就更加低調,前些日子出過去玩,直到昨天才回來。
這也就是說,這幾天圍繞金沙江路發生的爭鬥,肖信豐完全沒有參與,也沒被波及到。
肖信豐看到任俠就說:“有兩個朋友在微信上,告訴我說和宏利出了點麻煩,我這才匆匆忙忙趕回來,否則打算過段時間再說。”
“你很關心和宏利?”
“我現在金沙江路也算有些影響和勢力,這生意如果想要繼續做下去,還需要仰仗你。”肖信豐很誠懇的說道:“我當然希望和宏利發展壯大別遇到什麼挫折!”
任俠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要是不說,我差點忘了,如今你在金沙江路,也算是有一號的人物了。”
“多虧了你。”肖信豐非常謙遜:“先前如果不是你,讓渡那麼多利益,我的生意也不可能這麼大。”
“有沒有想過讓自己的生意更進一步?”
“其實我現在已經很滿意了。”肖信豐倒是沒什麼野心了:“不管呂勝民還是陳湛剛的結局,對我的觸動都非常大,我要是繼續在金沙江路混下去,保不齊哪天就跟他們一樣了。”
“你該不會是想退休了吧?”
“有這個想法,不過暫時還不行……”肖信豐尷尬的笑了笑:“我現在雖然有點錢,但還不夠後半生逍遙自在,眼下得儘可能多賺點,等到積累差不多了再考慮退休。”
“也就是說你還得在金沙江路混幾年。”
肖信豐點頭:“沒錯。”
“你應該很清楚,金沙江路是一條不歸路……”任俠意味深長的告訴肖信豐:“要麼你徹底離開這條路,但只要還在這條路上,你就必須向前。不能中途停留,不能後退,甚至走的速度都不能太慢,反正就是不能被別人超過。”
肖信豐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這條不歸路也是一條血路。”任俠掏出一根菸,還沒等點上,繼續又說了下去:“在這條路上,所有人身後都丟下無數具屍體,如果你被別人給超了,就是死路一條。你要是不想倒下,就必須加快向前,儘可能強大自己,直到超越所有人。”
肖信豐明白了任俠的意思:“那麼別人就對自己無可奈何了。”
“所以,你想要在金沙江路混下去,哪怕只是混幾年,都不能老守田園,而是必須向前。”任俠一字一頓的提出:“否則你就是死路一條!”
肖信豐皺起眉頭,沒說話。
“你對金沙江路的歷史應該比我清楚……”任俠掏出火機,點上煙抽了一口:“有很多人安於現狀,結果怎麼樣,不是生意被別人給吞了,就是自己被人給做掉了。你要是真想安享太平盛世,還真就不能守着那幾間生意只是賺養老金……”
肖信豐急忙問:“我該怎麼做?”
“不如加入和宏利。”
“我……加入和宏利?”肖信豐笑着搖了搖頭:“其實我已經算是和宏利成員了吧。”
“只是算是,不算是正式成員,我是要讓你做地區大佬。”
“我沒聽錯吧?”肖信豐吃了一驚:“你要讓我跟蘇逸辰他們平起平坐?”
任俠笑着反問:“有沒有興趣?”
“我憑什麼呀?”肖信豐一個勁搖頭:“和宏利的幾個地區大佬,各個都是狠角色,混跡江湖多年,而我就只是一個生意人,怎麼跟他們比?”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你在金沙江路也算是有一號了,名下好幾間生意,也有不少人跟你混。”任俠吐了一個菸圈:“我可以讓你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