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聽到這些之後,馬上告訴荷蘭辮:“咱們見面再說。”
任俠放下荷蘭辮的電話,告訴廖亦凡:“對不起,廖老師,我這邊有突發狀況要處理,支票我就留在你這了,接下來的全靠你費心。”
廖亦凡想要說點什麼:“可是……”
任俠根本不聽,離開廖亦凡這裡,直接驅車去了豐東區。
荷蘭辮看到任俠就直接彙報:“和義的志成哥說了,咱們的場子都是他掃的,今晚他擺了一個場子,說是要跟你談一談。”
“時間地點給我。”
荷蘭辮說出了一個地點,是一處室內燒烤店:“晚上六點,志成哥說你必須去,帶多少人都可以。”頓了一下,荷蘭辮又道:“我現在把兄弟們都叫過來。”
任俠微微一笑:“叫兄弟們過來幹什麼?”
“當然是準備開片兒了。”荷蘭辮理所當然的道:“志成哥今晚跟你談判,百分之百不懷好意,整不好現場就得開片兒,咱們得多帶些人呀!”
“不用。”任俠擺了擺手:“我一個人去。”
“什麼?”荷蘭辮被嚇了一大跳:“老大,我知道你打架特別厲害,但志成哥那邊肯定傾巢出動,你一個人恐怕應付不過來!”
“我說過我能應付,那就是能應付,你不用擔心。”任俠一字一頓的告訴荷蘭辮:“不過,你確實需要把所有兄弟們都召集起來,不是保護我,而是今天晚上要把我們所有場子全都看好,防止志成哥再來掃場子。”
“志成哥要跟你談判,難道還會掃場子?”
“防止調虎離山。”任俠意味深長的說道:“今天晚上,志成哥肯定會帶不少人去,但未必是傾巢而出,如果他保留了一部分力量,跟我談判的同時出來掃場子,而我們這邊又把所有人都集中在我身邊,那麼到時候我們可真的就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有道理。”荷蘭辮還是不太放心:“但你一個人不帶,總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任俠意味深長的一笑:“我偏偏一個人不帶,纔是對志成哥最大的蔑視。”
任俠一個人不帶,確實是挺蔑視志成哥,但荷蘭辮還是覺得任俠有點作死的意思:“老大你再想一想吧。”
“沒什麼可想的,就這麼決定了。”任俠斷然說道:“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我們每一個場子,不管是酒吧還是燒烤店,全都給我看好了。如果志成哥的人來了,要讓他們有去無回,如果有一個場子出了問題,我唯你是問。”
荷蘭辮不敢再爭辯什麼:“好吧。”
“真正讓我驚訝的是,原來豐東區還有其他社團……”任俠冷冷一笑:“我一直以爲,整個豐東區都是和宏利的地盤,沒想到竟然還有和義,不管這個和義到底是怎麼出現的,畢竟是和宏利之外的其他社團。”
“豐東區過半是我們的地盤,但畢竟不是全部,其實除了和義之外,還有幾個社團。不過這些社團規模就非常小了,自己劃了一塊地盤經營,從來不越界,也不跟咱們衝突……”頓了一下,荷蘭辮補充道:“這些小社團跟和義還不一樣,和義跟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就有點像是和宏利的小弟了,反正表面上對咱們恭恭敬敬的,逢年過節經常還送上茶水錢,所以大家一直都相安無事。”
“竟然還有其他社團?”任俠對此非常驚訝:“豐東區只是廣廈的一個區而已,竟然盤踞了這麼多社團,那麼其他區情況又是如何,社團豈不是更多?”
“沒錯。”荷蘭辮一個勁點頭:“這年頭百姓都說財政養的公務員太多,其實出來混的人是最多的,尤其是最近兩年工作不好找,很多年輕人上不了學也找不到工作,就出來混社會了。別說是廣廈市的警察了,所有吃財政飯的人全加起來,相當於出來混的人零頭。老大你覺得豐東區社團多,其實其他區的社團更多,咱們和宏利在豐東區有優勢,所以豐東區總的來說還算太平,其他區可就不一定了。”
任俠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難怪廣廈治安不好。”
“現在張傳濤死了,這個影響可就非常大了……”荷蘭辮有點憂心的道:“很多社團在上面是有保護傘的,這些保護傘跟張傳濤有些或遠或近的關係,現在張傳濤這麼一死,地盤和生意很可能會重新劃分,很多社團暗中摩拳擦掌的。我本來就挺擔心發,會有人來找咱們的麻煩,沒想到竟然是和義,張志成已經低調很長時間了,我差點把他們那幫人都給忘了。”
這個時候,蘇逸辰打過來一個電話,直接就問:“聽說你們場子被人掃了?”
“你的消息還挺靈通的嗎。”
“張傳濤死了,我當然要注意各方面動靜了,防止有人到我這邊來找事兒,沒想到最先出事兒的竟然是你那邊。”頓了一下,蘇逸辰問道:“需要幫忙嗎?”
“暫時不用。”任俠搖了搖頭:“和義的規模比和宏利要小很多,如果對付這麼一個社團都要找外援,我是不是太給張志成面子了。”
“好吧,不管怎麼說,我先集結一幫小弟,如果你那邊需要幫忙,及時吹個哨子就是了。”
“我先謝謝你了。”任俠放下電話之後,跟荷蘭辮聊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到了,直接就趕去了約定的地點。
張志成約定的這家燒烤店,不是路邊那種大排檔,而是比較有檔次的室內燒烤,位置在和宏利跟和義地盤的交界處。
任俠剛走到門前,就迎上來三四個人,全都穿着黑色緊身衣服,剃着非常短的卡尺頭。其中一個上下打量着任俠:“今天不營業,我們包場了。”
任俠淡然一笑:“我是來找張志成的。”
“你誰啊?”
“任俠。”任俠淡淡說道:“是張志成請我來的。”
一個卡尺頭衝着任俠擺了一下頭:“跟我進來吧。”
這個燒烤店的營業面積不小,建築格局是狹長型的,進深挺大。
此時店裡全都是身穿緊身黑衣服,剃着卡尺頭的小青年,一看就是出來混社會的,差不多有十五六個人。
這幫人看到任俠,立即圍上來,投過來不善的目光。
除了這幫人之外,整個店裡看不到有其他客人,也看不到有服務員。
先前那個卡尺頭,把任俠一直待到最裡面,在這裡坐着一箇中年男人,身材非常魁梧,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笑眯眯的,不過不是和善的笑容,笑的非常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