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應該感到幸運……”任俠非常感慨的長呼了一口氣:“如果是過去的我,你們已經死了。”
任俠不再理會對方,拿起地上的熟食,衝着崔大勇擺了擺頭:“走!咱喝酒去!”
這個崔大勇倒也挺有剛兒,經過這麼一場毆鬥,完全沒當回事兒,該喝酒就喝酒,該吃肉就吃肉。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崔大勇突然說了一句:“以後你在公司可真的當心點了!”
任俠若無其事的問:“怎麼?”
“咱們營銷部的黃興,是姚金宇的親信,我估計姚金宇升任第二副總裁之後,肯定是希望黃興接替自己……”崔大勇畢竟是個大八卦,只是這一下午的時間,打聽到了不少事兒,其實先前還真不知道這些:“偏偏你在營銷部年資最久,擋了黃興的路,所以姚金宇要把你攆走。剛纔姚金宇派人在你家堵着,擺明了是準備玩硬的了!”
崔大勇提到的這個“黃興”,任俠當然認識,也僅只是認識。黃興是個少言寡語的年輕人,平常跟同事們關係都算過得去,在領導面前非常會來事兒,所以早早混上了副總經理,除此之外任俠對其人沒有太多印象。這讓重生的血龍感覺有些悲哀,前一世的任俠只知道悶頭工作,卻不注意觀察周圍的人和事。很多重要的人際關係都潛藏在暗處,如果不是崔大勇這麼說,任俠還真不知道原來將要取代自己的人是黃興:“那又怎麼樣?”
“姚金宇在公司內部影響力太大,就連沈詩月都要讓上三分,而且不管黑的白的全都行,想要對付你一個打工仔還不容易?”崔大勇不住搖頭:“我是真沒想到這一次你惹上這麼**煩!”
“不是我惹麻煩,而是麻煩來惹我。”
“這倒是。”
任俠笑問:“你認爲我應該怎麼辦?”
“如果你這會兒辭職,姚金宇成功推黃興上位,那麼就啥事都沒有了。”搖了搖頭,崔大勇很無奈的道:“但你如果真的辭職,在振宇地產工作這些年,可就全都白費了。”
“所以我不會辭職。”任俠斬釘截鐵的道:“振宇地產這家小公司對我來說沒什麼,但如果我主動辭職也是我呆夠了,絕不可以是被人逼走的!”
“你說……振宇地產是小公司?”
“難道不是小公司?”這一世的任俠還是血龍的時候,名下擁有多家企業,振宇地產相比較而言,真心不算什麼。
“我說你在公司摔那一次是不是把腦子摔糊塗了?”崔大勇又是搖頭,剛纔搖頭是無奈,這一次搖頭則是同情任俠:“振宇地產不管怎麼說,在廣廈地產行業也是翹楚,你小子要是有本事就建立一家同樣的企業。”
“這都什麼年代了,想要經營企業還需要自己去組建,現在都是玩資本遊戲,看上哪家企業就直接收購。”
“你說話越來越狂了。”崔大勇感覺這天有點聊不下去了:“不管怎麼說,你多加小心吧,姚金宇要是想收拾你,有的是辦法。”
“我不惹事,但事情來了,也不怕事兒。”
崔大勇跟任俠又聊了幾句,隨後起身告辭,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
任俠把崔大勇送到了樓下,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姚金宇派來的那幫巴西龜早就逃走了。
崔大勇離開之後,以爲任俠會直接回家,實際上任俠找去了新天地小區。
這是一個全封閉式小區,落成已經很多年了,基礎設施略顯陳舊,比起如今拔地而起的各類新小區,至多也就只能算是中檔。
不過,這個小區全是大米數住宅,沒有小戶型,能住在這裡的多少也算有些身價。
所謂“封閉”小區,極少有真正能做到封閉的,各種設施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有的是辦法可以溜進去。
任俠在周圍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一處比較低矮的欄杆,攀爬翻越進了小區裡面,然後找到了六棟。
根據那些巴西龜提供的信息,姚金宇住在一單元一零一。
任俠走到門前敲了敲門,很快的,姚金宇的聲音傳來:“誰啊?”
任俠故意捏着嗓子說話,聲音跟平常不一樣:“我們是物業的,剛纔有鄰居投訴,你這裡噪音擾民。”
姚金宇很不耐煩:“我這裡那特麼有什麼噪音?!”
任俠佯裝很無奈:“能不能打開門讓我看一下?”
必須一提的是,這一類小區入戶門都沒有安裝貓眼,這是基於防火要求,入戶門必須做到全封閉,如果萬一有什麼地方失火,可以迅速隔絕火源。
這也就意味着,姚金宇看不到外面的人到底是誰,再加上任俠的語氣非常誠懇,於是就相信了。
下一秒鐘,隨着門鎖的響聲,房門緩緩打開,姚金宇不耐煩的道:“你們仔細聽,我這裡哪有噪音……”
還沒等姚金宇把話說完,任俠一拳揮過去,正中姚金宇的面門上。
姚金宇慘叫了一聲,踉蹌着向房間裡退去,這個時候纔看清楚,原來站在門外的人是任俠。
任俠跟着走進房間,隨手關上了房門:“姚總,這麼晚了,還沒休息呀。”
“任俠你要幹什麼?”姚金宇捂着面門,驚恐的看着任俠:“你強闖民宅,我可要報警了……”
姚金宇說着話, 退回到客廳裡面,拿起茶几上的手機,就要撥打110。
任俠走上前,一把搶過手機,用力摔在地上,然後擡腳把手機踩碎。
姚金宇試圖反抗,一拳打向任俠的面門。
任俠側頭讓過這一拳,衝着姚金宇小腹就是一腳,姚金宇慘叫了一聲,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建議你還是配合點,別弄出太大動靜……”任俠見茶几上有一盒中華煙,拿起來給自己點了一根:“時間這麼晚了,要是驚擾到老人孩子休息,那就不太好了。”
任俠抽了一口煙,衝着姚金宇的小腹又是一腳,姚金宇跟着又是一聲慘叫,身體在地上蜷縮起來就像一隻蝦米。
任俠不知道姚金宇家裡都有些什麼人,如果這個時候報警,多少會有些麻煩。
於是,任俠叼着香菸,挨個房間找了一圈,發現整套房子再也沒有其他人。
任俠坐到沙發上,往地上彈了一下菸灰:“你老婆孩子呢?”
“他們……出國旅遊去了。”
“也就是說家裡只有你一個人?”
姚金宇捂着面門,驚恐的點了點頭:“任俠,我勸你冷靜點,不要一時衝動,做出追悔莫及的事情……”
“我這輩做事,做了不悔,悔了不做。”任俠又抽了一口煙:“我這輩子唯一讓我後悔的一件事,是我在塞納河邊的那天晚上,不應該一個手下都不帶,自己出去逛街,更不應該去喝那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