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水,覆發之間,三日轉眼而過。
三日後,血海大陸,中州王嶽區,一邊防小鎮。
這是一箇中型小鎮,小鎮之上的人家僅有一百來戶。在小鎮的正中,一戶農舍之外,一個衣衫破敗滿臉淤泥的小男孩抓着一塊泥巴似的石子正朝着身前不遠處的一個小湖狠狠地扔去。
噗的一聲,那石子掉落在水中,瞬時,那原本污濁不堪的石子之上的污泥片刻清解,嶙峋着水色,其表面之上的坑窪之處竟亮澤着不同地紋理,這紋理一現,一道道五彩繽紛的光芒瞬時透過湖水倒印而出。
見此,小男孩原本憤怒不已的小臉即刻一笑而散,對着湖中大喊:“原來這石頭這麼好玩!嘿嘿,我在去採摘幾個!”
隨後,小男孩就離開了小湖,朝着另外一處興高采烈地走去。就在小男孩離開之際,一個白衣少年也不知何時竟來到了小湖旁,望着那沉澱在水中大放異彩的石子,少年的嘴角處頃刻揚起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不過轉瞬,他便嘆息般地搖了搖頭,有些迷惑地說道:“石在水中,因水而載光華。那麼,光華本身,又從何而來。這男孩因受到其他稚童的歧視而感到屈辱,然而在看到這水中放芒之石,心中的那股稚氣便一笑而散。這散的又是什麼?是怒氣還是稚氣。以前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如今,我卻是再也無法分辨出這山到底是什麼,這水又到底是什麼!莫非真如那喬老所言,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這說話的少年正是當日靈魂出竅的林立。那日的一陣微風,便將林立掃在了萬里之外,也不知過去多久,他緩緩甦醒過來。甦醒後,便見自己來到了此處,便見到了那男孩受氣而來到小湖。
現在林立的肉身已然不再,是以靈魂的形式存在,旁人自然無法看到他。不過也正是如此,他也沒那麼的顧及。此刻,他就是想要此參悟天道。
天道是什麼?這是任何人都無法解釋的存在。他也不太清楚。然而那日當他望着九彩之芒,想起那揮拳不屈天地的白衣老者,他的心中彷彿抓住了一絲天道的軌跡,視乎看穿天道般。然而,隨着那陣微風的掃來,這一切又似不存在般,頃刻消去。此刻,想起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隱隱的,林立有種感覺,這次靈魂出竅對於自己來說,應該是場莫大的機緣。不過現在面臨的問題的是,他如何回去。依他猜測,如果不將這絲天道頓悟明悟的話,顧及很難回去,即使能回去也很難回到肉身。心中如此一想,他也便開始這麼做。
然而,天道到底是什麼呢?無人能給他答案,他只能靠自己去領悟!
“
哈哈,真好玩,等我把這些石子全部丟到裡面去,那麼裡面一定會出現好多好多的光!嘿嘿...”就在這時,原本去撿石子的小男孩再次回到小湖旁,在他的雙手之中,正捧着十幾塊大小不等的污泥滿身的石子。小男孩極快地將小石子拽在掌心,使出了吃奶般的氣力,猛地朝着小湖拋去。
“噗噗噗噗噗....”那些小石進入湖水之中,轉瞬其之上的污泥便消散一空。然而讓小男孩失望的是,這些石子卻再也沒發出一絲奇異的光芒。
“我不信,我不信,連小湖你也騙我?我不信!我再去拿些來!”小男孩見此,心裡一頓失落,原本笑嘻嘻的臉上頓時抹上了一絲憤怒。即刻,他便對着小湖罵了一頓,隨後,他便再次朝着別處走去。
見到這一幕,林立心神一滯,喃喃道:“一石可耀光芒,爲何羣石卻是不能?同樣是石,同樣是被污泥藏身,同樣是遇水消融,卻爲何會是這樣的結果!這裡面視乎藏着某種變化,然而這變化又是什麼?”
就在這時,小男孩又跑了過來。這次,他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用衣服捲起數十塊石子,一臉亢奮地走到小湖旁。
“哼!叫你小看我!我非給你點顏色看看不可!”小男孩朝着小湖做了個臭臉,恨恨地說道。隨後,他便將所有石子放在了小湖邊,從石子堆裡拿出一塊小石,順手便朝着小湖拋去。即刻,那小石躥入水中,那原本覆蓋在石子上的污泥頓時消散,一道奇異的光芒片刻透過水折射而出。小男孩見此,哈哈一笑,得意道:“哼!看吧,我這麼聰明,不就是想看個光嘛,太簡單了!嗯,繼續!”隨後,小男孩又一次撿起石子朝着湖中拋去,即刻,一道五彩繽紛的光芒再次出現.....
看到這奇異的一幕,林立頓時感覺視乎抓到了一絲什麼似的。他兩眼發着奇異的光亮,振奮地望着湖中不斷傳出的五彩之芒,心中喃喃道:“遇水消融,是爲泥!入水化光,這爲石!一泥爲一石,一石爲一光。羣泥入水,其鋒芒擋住了石的光,羣石墜水,則遮去了水的光。故此,羣石入水則無光出現。原來這光,是水的!如此一來,這泥後爲石,石後爲水,水後爲光,那麼這光又如何而來?”
微微感悟之時,林立緩緩步入沉思。沉思之際,他漸漸擡頭望天,良久,他突然大喜,興奮地想到:“原來如此!我之所以能見到光,那是因爲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之所以能看到光,那是因爲我的感覺,我之所以有感覺,那是因爲我的靈魂,我的靈魂之所以存在,那是因爲....咦,我的靈魂爲何又會存在?莫非是因爲天道....不,不會這麼簡單,我
定然是疏漏了些什麼!”
想到這些,林立頓時再次迷惑起來,片刻,他便盤膝而作,閉目沉思起來。
沉思片刻,林立仍是一頭霧水。待他睜眼之際,一道聲音驀然傳來。
“哼!叫你們看不起我,我就偏要看!天要不起我,我也要看!”
原來這聲音正是那小男孩發出的。此刻,小男孩仍沒離開,他頂着小腦袋時而望着水中的光,時而望着天,一股執着不屈的意志盤繞着他。見此,林立神色一動,大呼一口氣,隨即,他的身子突然詭異起來。頃刻,又是一陣微風掃來,片刻,那微風便捲起他的身子顫動着。顫動之間,只聽林立爆喝一聲:“想讓我隨你而動,休想!即使要動,也要讓你隨我而動!散!”
瞬間,林立將自己的意識全部融入微風之中,頃刻微風猛烈地顫抖起來,一道道意識瘋狂地躥入它的每一處,頃刻,它的一切便被林立的意識覆蓋起來。隨後,林立再次爆喝一聲:“化!”頃刻間,林立的身子竟然模糊起來,片刻便消散一空,化爲了微風。繼而,隨着他又一次的爆喝:“動!”這微風竟不斷地從地衝起,騰在半空,不斷地朝着一處飛去。
“呼呼!”林立化身微風,瘋狂地到處飄動。也不知如此多久,他終於將這股微風徹底地控制起來。爾後,他再次回到小湖旁,頓時微風巋然一散,頓時他的身體再次顯露出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的靈魂來自對天的不屈,這微風便是天,這天便是種種變化。只要CAO控這變化便是凌駕於天道之上。只不過這變化太少,還太少!”林立視乎明悟了天道,然而轉瞬卻是嘆息起來。不過沒過多久,只見他擡手朝着半空一握,瞬時,一股微風便被他握在手中,即刻,他便大喝一聲:“以我之軀,召風之魂,聽我號令!”
隨着林立這麼一念,那原本握在他手中的風頃刻竟抖顫起來,不消一刻,它竟化爲了一把三尺九彩小劍,緩緩朝着林立身下行去。轉瞬,林立便擡腳踏上小劍,瞬時默唸一聲:“疾風!”頃刻,這九彩小劍突然如一道長虹沖天而起,片刻,林立的身影消失,在他消失的那地,竟留下來一道長長的殘影。
瞬間,這把九彩之劍暮然間在天際一處出現,出現的那刻,在其後,一條足有千里之遠的殘影緊隨其後。
“呼!”林立望着身後的殘影,深呼了口氣。不過轉瞬,他便又是大喝一聲:“不夠,不夠,疾風現!”
轉瞬,九彩之劍再次騰起,頃刻又是千里之外。見此,林立不禁微微皺眉,不過轉瞬,他便神秘一笑,片刻,便消失在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