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波折,車隊很快來到了牛三的莊園。
很顯然早先和林立約好過,牛三的莊園裡也早得到了通知,是以才進入莊園,林立就發現莊園裡面已經整整齊齊站了許多人。並且不單單那些站在路邊排成間隔有序歡迎隊列的人,就連這莊園上下原本負責其它事宜的人,也全都是黑西服黑領帶白襯衫穿着統一制式似的服裝。
這種架勢,林立雖然還是第一次真實看到,但多少也知道他們是什麼人物。
微微笑笑,在車隊停下來下了車後,他也沒什麼應付場面的心思:“行了,把這些人都撤了吧。數百人全都在一個莊園裡,不怕別人告你們非法聚集啊!”
“不是不是。”牛三擺手解釋道:“這些只是老朽手下辦事的兄弟。此次小兄弟你來替我那兄弟治療,我是怕有人打擾,所以才招呼了一些人來擔當警戒護衛工作。至於說什麼非法聚集,在我這裡絕對算不上,而且這江城上上下下,如果不是極爲特殊的情況,也沒人會來我這所莊園裡查處這些小事。”
“好吧,你看着辦。”林立擺擺手時嘴角勾起了一絲無奈笑意。雖然說這數百人看起來倒是兵強馬壯,可在他眼裡卻根本算不得什麼事兒,甚至他感覺只要自己願意,絕對能夠以不可阻擋之勢由外至內闖入,更別說這些傢伙的站位,還沒有完全契合莊園本身的陣勢軌跡。
若說有陣法高人無聲無息摸進來,林立覺得也絲毫不爲稀奇。
所以對於林立來說,這些人根本就是一個擺設,有沒有他們存在根本就是無所謂的事情。有鑑於此,他自是懶得去管牛三會不會將這些人留在莊園裡。
畢竟辦正事要緊,在林立的示意下,牛三自是引着他再度朝那病人住處行去。
“這幾天裡,你那兄弟身上沒有出現什麼意外的情況吧。”走在路上的時候,林立就開始進入角色,詢問起了治療對象這幾天內的情況特徵。
“基本跟以前一樣。”牛三迴應道:“對了,林先生,你讓我去找那些五毒之物有什麼用,莫不是我那兄弟其實並不是生了什麼病,而是中了蠱?!”
“呵呵,看來你對那些並非一無所知啊。”林立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苗疆蠱宗有種蠱叫做化蝶,其名取自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悽美愛情故事。顧名思義,能夠取這樣的名字的蠱,其作用就是將人迅速殺死。好在你有人指點弄了些玉來用,否則你那兄弟,怕是早死了不知多久了罷。”
“蠱,化蝶?!”牛三一愣一愣,道:“這我哪聽說過啊,小兄弟既然連名字都知道,想必是有辦法的吧。”
“辦法自然是有的,否則我也不會讓你準備那麼多東西。”林立微微笑了笑,道:“對了,我讓你準備的毫髮金針你沒有隨便去買一套來吧,如果不是純粹黃金製出的針,你那兄弟恐怕在治療過程中根本無法忍受巨大的疼痛。到時候治療效果被削弱還是小事,若是他活活疼死,那可就遭大罪了!”
“絕對是真正的毫髮金針。”牛三忙忙應道:“這是我專門派人去辦的,絕對不會有任何錯漏。”
說完,
牛三招了招手,手下自有人奉上金針。
接過,林立伸出指尖在毫髮金針上過了一遍,定神深深地呼上一口氣。朝着四周警惕地巡視一圈,慵懶的隨着牛三走入內室。吩咐一番支走了其他人後,整間內室之中,就只剩下林立,牛三以及他的那位兄弟。
待無關緊要的人全部退出之後,林立手握毫髮金針,朝着躺在秦夢思大牀之上的傢伙,露出一絲皎潔的笑容。轉身對着牛三神秘地笑道:“你將那些材料一一放入一個銅製的瓶罐,放入六百升的清水,高溫燒製!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取出,再用那榨果汁的玩意兒進行勻調,盛一碗給他喝。注意,燒製期間,你必須全程監控,這藥對他很重要!”
牛三小心應諾,立馬便屁顛屁顛地走出內室,關好大門。
對於牛三彷彿捧着心窩般的緊張程度,林立忍不禁心生好笑。緩緩將視線從牛三消失的方向收回,望着躺在大牀之上,模樣有些悲劇,卻受到皇帝般待遇的傢伙。他極快地抽出毫髮金針,說道:“這毫髮金針的作用是挑動你的骨髓。這一針紮下去,你的身體剛開始會感到彷彿被有很多隻白蟻撕咬,撕咬着你的感官神經。不過這也僅僅只是三秒之內的事情。只要你能挺住三秒,這事就好辦了!你的小命也就算保住了!”
躺在大牀之上的傢伙聽着林立這般說着,肉痛般地蠕動了兩下眼皮,視乎想說些什麼。
不過,林立可沒給他機會,只見他朝着毫髮金針上,輕輕地吹了吹,直到毫髮金針如柳葉般隨風飄動起來,方纔繼續說道:“你瞧,這金針軟如毛髮,一吹便動。想要控制力道,cha入你的骨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個世界,我想也沒有幾個人能做到這點。不過幸好,你遇到了我。不過當我將此針cha入你骨髓的那刻,我想那力道應該會很大吧!嗯,爲了使出這驚爲天人的一擊,我得先活動下經絡。你先躺着吧!”
林立說完,便將毫髮金針紮在牀頭,走到距離大牀大約五米外的地方,雙手平推在胸膛,緩緩着呼氣,吸氣。繼而再呼氣,吸氣。
躺在大牀上的那人終於睜開了眼睛,露出一張蒼白無力的空洞眼神,瞥了眼那被白日光輝映得發出霍霍金光的毫髮金針,他的瞳孔不由地冷縮了下,心裡咕嚕咕嚕地打起了冷顫。他原本想張口,說些讓這可惡的金針離自己遠些的話。
可惜,當他看見林立沉閉雙目,一派不聞不問的漠然作態,便生生在心裡悶哼了聲,閉上了艱難才睜開的眼睛。少頃,他那蒼白的眼痕處竟流下了一滴三分悲劇七分無奈的眼淚。
林立在做呼吸運動的時候,偶爾撇開眼皮,朝着那人處偷望了眼,瞧着那傢伙流淚,心中頓時大罵:“活該!叫你丫的還敢跑到雲南蠱族寨裡風sao,惹上了一蠱蟲。這叫自作自受,怪不得別人!”
原來這化蝶蠱毒,傳自雲南蠱族。凡是得了這蠱毒之人,在他的血液內便會形成一隻吃血的蟲子。等蟲子長到一定程度,便會似蛇脫皮一樣。在將皮脫完後,它便會鑽進中毒者的骨髓,開始吞吃骨髓。如果單是血液被吃,中毒者最多也就是臉色蒼白,貧血而已。不過一
旦骨髓被吞食,那事情就大條了。
在骨髓被吞吃的過程之中,中毒者的身子每一次都如被雷電擊中,身子起初會感到一陣酥麻,隨後便如被千萬只螞蟻撕咬着血肉,痛苦不堪。再後來,便是他的中區神經會經常出現奇怪的幻想。
諸如以前腦海裡閃現過的妖魔鬼怪啊。這其中的驚慄程度絕對不亞於在一處墳墓觀看一場午夜兇鈴之類的恐怖片。如果不是心臟承受能力超強者,絕對撐不過一個小時。
當然,這種痛苦也不是天天遇得上的。這裡面也講究個時效和發作的時間。一般來說,蠱蟲初次進入骨髓中,每隔一個月纔會發作一次,每一次也只有十分鐘。不過隨着次數的疊加,每一次發作時間的週期xing便會減少,且每一次發作的時效會延長。
林立本來並不打算戲弄這人,不過這中化蝶蠱毒之人,他以前聽聞二師傅說過,這化蝶乃是情毒,一旦被這蠱毒傾入,便意味着中毒之人嚴重傷害過施展蠱毒的蠱族女子。
當時二師傅解說的時候,面露憤恨之色,林立感覺這所謂的傷害指的應該不是被拋棄了,就是貞潔不保啥的。後來,無數電視劇裡有關蠱族的狗血鏡頭也再一次闡明瞭這個道理。於是林立一看見這傢伙,心裡就來火。當然,這其中的悲憤情結多半是來自電視劇中的詮釋。
“如果不是爲了那塊毛料,我纔不會出手幫你這個禽獸!唉!老傢伙,你流淚是好事!多流點,長點記xing!都一大把年紀了,瞧你的幹出的那些事!嘖嘖...好像我也並不清楚他幹了什麼...”林立摸了摸高挺的鼻樑,沉思般愕然了起來。
大概半個小時過後,林立走到大牀邊,取出毫髮金針,對着躺着的傢伙笑道:“呃,我熱身完畢!現在我們就開始吧!首先,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在我動手之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必須挺住!否則,你這條小命也就算玩完了!明白的話,就點點頭吧!”
躺在牀上的傢伙聞言便點點頭。見此,林立便立馬將毫髮金針cha入他的胸膛最中心的地方。片刻,那人頓時感到自己的胸膛酥麻起來,大腦對於胸膛所在更似失去了一切交集,沒有半分的響應。
然而轉瞬,林立便將毫髮金針從他的體內抽出,即刻將金針遊走在他身體上的八根肋骨之上。
也就在三秒鐘後,林立突然發威,將毫髮金針cha在他的第六根肋骨之中,調皮地抖了抖,大笑道:“靠,叫你跑!看你跑地快,還是我的針兒扎得快!”
躺在牀上的傢伙聽着這玩笑般的話兒,立馬神情一滯,蠕動了半分眼皮。然而還沒等他睜開眼睛,只聽林立忽然驚呼一聲:“他孃的,這蟲竟然是母的!?”
還沒等林立驚呼完畢,躺在牀上的那個傢伙只聽‘咔嚓’一聲,頓感自己的骨頭視乎斷裂了,猛然張開了充滿腥臭氣味的嘴巴,無比痛苦地尖叫道。
莞爾一笑,摸了摸腦後勺,朝着後方小退了幾步,捂着鼻子,林立有些怪不好意思地說道:“你別叫得跟個豬被殺似的,如果被人聽到多不好。要怪就怪這蟲子吧,它實在太滑頭了,跳來跳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