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龍春打來的……
“喂,誰啊?”葉軒並沒有故意掩飾自己的聲音。
“哦,請問是葉軒兄弟嗎?”對方很是客氣。
“不錯,是我!”
“嘿嘿,先自我介紹一下,在下龍春,是老闆吩咐來找你的。想必中午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呵呵,我安排好二十一個兄弟了,都是青龍堂的成員。”
“原來是龍兄啊,你好你好。我大哥已經說了那事了,晚上八點到清水街華盛地下酒吧來吧,我在那裡等你詳談!”
華盛地下酒吧是光頭肥的地盤,那小子對自己服軟,說不定還有些用得着的地方。
三清會這幫人雖然不咋地,可是收起來也算是一個小勢力。若是加上青龍堂,應該能夠在清水街撐起一塊地盤!
“好好好!”龍春連忙應諾下來。
掛斷電話,葉軒便在公交站點等候。過了許久,都沒有等到專線公交。就在這時,一輛紅色的雪佛蘭停在葉軒身邊,車窗緩緩搖下,探出一張漂亮的容顏。
“葉老師?”
“額,是教音樂的陳老師啊!好巧好巧,你也來等公交車嗎,哈哈,我可以陪你一起等。”葉軒瘋言瘋語的毛病,再度冒了出來。
陳雅雲苦笑一聲,“葉老師,你家住什麼地方?”
“清水街!”
“哦,正好順路。葉老師,下一班公交車半個小時後纔會來,不如我送你一程……”
還沒等陳雅雲說完話,葉軒便直接打開車門鑽了進去,“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陳老師,在這個微風和煦的傍晚,我請你吃一頓便飯怎麼樣?”
葉軒以那一面堪比輪胎厚度的大臉皮子,一句話就把陳雅雲給嗆得說不出話。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葉軒見狀,心知好歹,便嘿嘿地撓了撓頭,“把我送到清水街就可以了。”
“好吧。”陳雅雲踩動油門,雪佛蘭猶如一道紅色的彩練,徑直朝着前方馳去。
葉軒坐在陳雅雲邊上,看着車內的裝飾,不由得笑出了聲。這車裡就像是被洋娃娃堆積起來的世界,車窗前一排是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靠背也墊着海綿寶寶的圖案。在車後窗,更是整齊地排列了數十個小娃娃,形狀不一,表情奇特,可都是賣萌貨色,只有小女孩纔會喜歡。
“陳老師童心未泯,不錯不錯!”葉軒老氣橫秋地託着下巴,環顧了一週後淡淡笑道。
陳雅雲“恩”了一聲,便不再說話。顯然,葉軒那無聊的搭訕,引不起她什麼興趣。在學校裡,陳雅雲便經常被許多老師騷擾,學校論壇上,更是有膽大的學生向她瘋狂表白。若是花時間搜帖,光是向陳雅雲表白的,就不下五百條。
作爲當事人,陳雅雲對此非常無奈。可是這也是一種受學生喜愛的表現,她不能做出太過激烈的反應。所以,陳雅雲只能忍下那些老師、學生的瘋言瘋語。
話說回來,這陳雅雲雖然在學校任教一年,可是年紀卻不大。在初中的時候,她就被濱海市高級藝術學院看重,直接跳過了高中,進入學院裡精修音樂。
到如今,陳雅雲不過是二十三歲年紀,卻已經過了好幾個音樂大師級證書。如果不是她的父母一直希望她做一名老師,陳雅雲是絕對不會在育德高中來教音樂的。
車廂裡,葉軒和陳雅雲玩起了啞巴人的遊戲,就彷彿陌生人一般,一句話都沒說過。
汽車開過通化路,進入環島三叉街。前邊有一大羣人圍着,把道路給堵住了,陳雅雲繞不過去,只好把車慢慢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陳雅雲皺了皺眉頭。
此時的車仗隊伍已經擺起了成龍,數十輛淤堵在一起,交通很是混亂。葉軒二話不說,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在三叉街路口處,起碼圍着百八十個熱情圍觀的人民羣衆。在中間一段,是一名開着寶馬7系的壯漢,正在指責怒罵一名坐在地上的老婆婆,旁邊散落了一地的橘子。
老婆婆身穿洗得發白的藍色老軍服,褲子上打了幾個補丁。在她的一旁,卻是兩個倒下的籮筐。由於籮筐似乎被壓碾過,明顯變形了,在裡面還有十幾個爛橘子,淡黃色的橘子汁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你這個死老太婆,到底會不會走路?媽的,老子的車開得那麼慢,你都看不見?”裝着西裝的男人嘴裡叼着一根菸,趾高氣昂地厲聲大罵,“害得老子的車都刮到街沿了,你要是不賠錢,就別想走!”
老婆婆想要爬起來,卻被西裝男輕輕一推,又坐回地上。
“大侄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沒錢,你就讓我回家吧!”老婆婆苦苦哀求,西裝男卻絲毫不讓,硬是要她賠錢。
西裝男旁的兩名警察就好像沒有看見他的作爲一般,只是好生相勸,“先生,還是先讓道路通行吧,老太婆擋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是啊!”
周圍的羣衆看得熱鬧,除了幾個人抱怨一聲,其他人居然也沒有急着回家,興致勃勃地圍觀起來。
當西裝男將老婆婆連續推倒幾次後,終於纔有人看不下去了。
“喂,別人賠不起就賠不起,你那車刮一道口子補起來也就千把塊錢,哪裡有這樣爲難人的!”
“就是,擋着路不走,沒事找事麼?”
“到底讓不讓啊!”
“噓,好久沒看到這種熱鬧了。這老婆婆可憐是可憐,不過兩個警察也太沒骨氣了,這人的寶馬不就兩百萬左右麼,怎麼都不敢說句公道話了!嘿,社會真黑暗!”
那個西裝男一旁跟着兩個同伴,氣勢洶洶地站着。所以周圍的人都只是小聲討論,根本就沒有膽子上去說理,紛紛在遠處嘀嘀咕咕的指責。
就在大家哼唧的時候,一聲巨響把他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去。
只見,在那輛寶馬車頂上,站着一個手持鐵斧子的青年。他冷冷地看了西裝男一眼,再度高高地掄起斧子,狠狠地砸在了寶馬後前擋風玻璃上。
“砰!”的一聲,玻璃盡碎。在場所有人頓時愣住。
隨後,又是“砰”的一聲巨響,鐵斧再度由上至下劈在寶馬車的車前窗上,玻璃渣四散飛濺,前窗形成一個蜘蛛網狀的大裂紋,斧頭幾乎觸及方向盤。
“我數三聲,通通給我跪下來!否則,這斧子會就落在你們的身上!”葉軒腳搭在車前蓋上,用力抽出斧子,對着西裝男和那兩個警察指了指說道。
西裝男大怒,“尼瑪的神經病啊,你……你快給我下來!”
一旁的兩個同伴見狀,立馬衝上前去,想要把葉軒給拉下來。誰知,葉軒下手,狠得跟死了娘似的。斧子揮開,平鈍的那一頭直接砸向那兩人,兩個男子應聲倒地,肋骨最起碼都斷了幾根。
“一!”葉軒冷冷一笑,又是一斧頭斬下,車前蓋陷進一個大凹坑,漆皮一點一點往外彈。
西裝男勃然大怒,邊罵邊靠近車子,“你是不是找死?信不信我讓你賠得傾家蕩產!”
“二!”再一斧頭劈落,車前蓋已經如同被導彈轟炸過一般。
“你有病啊,你他媽的給我下來!”西裝男見葉軒發狠,只站在邊上三米外,不敢在靠近了。
“我再說最後一次,跪下來給老婆婆磕頭道歉!”葉軒冷冷地將斧子扛起來,眼睛微微眯着,看向那兩個警察,“你們兩個,也一樣,這話我不會再說第三遍!”
“嘶……葉……葉老師!”兩個警察咕咚地吞嚥了一口唾沫,心裡都後悔到死了。
這二人就是中午跟葉軒照面的警察,只不過當時有陳隊長在,他們並沒有和葉軒說上幾句話。可是才過幾個小時啊,大家居然這麼有緣分,又見面了。
“跪下!”葉軒低喝一聲,兩個警察臉色驟變,一咬牙,真對着老婆婆跪了下去。
那老婆婆巍巍然站起,惶恐看看葉軒,說道:“娃兒,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別鬧了,讓他們走吧!”她不停地念叨着,在夕陽的餘暉下,孤單的身影顯得十分無助。
“你……你先下來,我給錢,我給錢可以了吧?”西裝男見兩個警察在場,都連大氣都不敢出就跪下去了,也知道這個年輕人可不是什麼小角色。在揣度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服軟,“小哥,咱們有事好商量!”
葉軒搖搖頭,“我不要你一分錢,只需要你對阿婆賠禮道歉。”
“小哥,我賠錢,一萬……不不不,三萬,三萬!”西裝男驚慌地比着手勢。
葉軒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不好意思,你失去了最後一次機會……三!”
話音一落,葉軒的斧子猛地揮向西裝男,呼呼的風聲大響。西裝男嚇得臉色大變,在葉軒揮動斧子的一霎那,便癱在地上,對着老婆婆連連磕頭。
“大娘,我錯了,我錯了!”
周圍的羣衆那叫一個心驚肉跳啊。
“我去,那小子還真砍啊!”
“嘶,好狠,這要不是傻大個機靈,腦袋肯定要搬家了!”
葉軒嘿嘿一笑,“不錯,你挺有覺悟。好了,起來吧!”說着,葉軒跳到扯下,用力拍了拍車門。
“裡面還沒死的,滾出來!”
車門慢慢被拉開,一個女孩花容失色地從厲芒顫顫悠悠地走了出來。這個女孩戴着一副特大號墨鏡,遮掉了半張臉蛋,不過從另外半張臉仍然可以看出她的精緻、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