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小誠哥一身,而他的臉上始終掛着嬉皮笑臉的笑,還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在嘴邊的血。我是個男人,對嗎?在小誠哥面前,我不想落淚,可我實在是感動,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了眼淚。
“小……小誠哥,別做傻事,錢我慢慢的還!”柔姐看不下去了,在一旁輕輕的拉了拉小誠哥的衣服。
柔姐要比小誠哥小很多,但是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她已經習慣在不熟知的人面前低三下四。雖然小誠哥在拼了命的幫我們,但是柔姐在他面前,依然如履薄冰!
“姐,你別叫我哥,你的事情我聽說過,我小誠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個,以後你就當我是弟弟!”燦爛的笑了笑,小誠哥對柔姐說道。
柔姐衝着小誠哥笑着,可是卻流出了感動的淚水。她這些年過的真的好難,好累,除了我知道,誰能夠理解她?
被我爸糟蹋了,柔姐居然收養了仇人的兒子。那幾年幾乎天天都有人在戳柔姐的脊樑骨,說她傻,說她腦子不正常!
小誠哥這話,好像柔姐這些年的努力終於得到了認可。我除了感動之外,心底還隱隱約約有些驕傲,小誠哥是我哥,他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因爲我。如果可以,我想告訴柔姐,現在我也有兄弟,即便我殘廢了,還是有人可以保護你!
“草他媽,還這是有點疼!”隨口嘟囔了一句,小誠哥又拿起了一個空酒瓶,咬着牙,他就朝着自己的腦袋打了下去。
“小誠哥,求你了,
算了吧!以後我賺錢還他!”我衝着小誠哥喊道。
“草,傻逼,要是現在算了,我捱了這兩下不是白捱了嗎?”撇了我一眼,小誠哥一副他最聰明的樣子。
這是我的事情,我不能眼睜睜的看小誠哥受傷。我在牀上掙扎着朝着小誠哥挪動,可他懶得看我一眼,或者說不給我思考的時間。當我從牀上磨蹭的下來,小誠哥又是三個酒瓶開在了頭上。
這三個酒瓶,小誠哥中間沒做任何停留,打完之後,小誠哥身子情不自禁的晃了晃。而我剛剛到他身邊,正想扶住他,卻被他的一個兄弟搶先了。我只能拄着柺杖站在他的一旁,焦急卻起不到任何作用。
“呼……”小誠哥微微搖了搖腦袋,然後吐了一口粗氣,點上一支菸,嘿嘿的笑着對小輝說道:“輝哥,休息一下不介意吧?”
“呵呵,隨你……”小輝的表情有些僵硬,淡淡的說道。
九個酒瓶已經碎了過半,道上從來沒有黑紙白字,但說出的話一言九鼎。如果小誠哥把剩下的酒瓶開在腦袋上,小輝也只能認了。
小誠哥最起碼休息了十幾分鍾,他咧了咧嘴,從地上再一次抄起了空酒瓶。深呼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勇氣,然後閉着眼睛,再次朝着自己的腦袋砸了下去。
可就在酒瓶離着小誠哥的腦袋還有十公分左右的時候,他一旁的兄弟,突然抓住了小誠哥的手,然後也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說道:“小誠哥,就喜歡你這股子裝逼勁兒,英
雄不能總讓你一個人當吧?給我一次機會吧?輝哥也不能說別的,他可是我崇拜的社會大哥!”
說完這話,他一把搶過了小誠哥手中的空酒瓶,沒有絲毫猶豫,朝着自己的腦袋打了下去。我無法用任何語言能夠形容自己的心情,除了感動,只覺得一陣熱血沸騰,這纔是真正的兄弟!
“老肥,你他媽是不是有病?”小誠哥給了搶酒瓶那人一拳,可他的表情也是驕傲無比。是啊,誰有這樣的兄弟不驕傲?好在我也是他們其中的一員,只是我這個瘸子,他們能夠接受嗎?
“草,老肥真會給小誠哥拍馬屁!”
“是啊,小誠哥,牢房就是一個馬屁精!”
小誠哥好像只有這三個兄弟,另外兩人見狀,一人拿起一個酒瓶,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一捆啤酒瓶只剩下了一個,我腿腳不便,但是柔姐在一旁看着,她竟然跑過去把酒瓶搶了起來,我剛說了一句不要,柔姐笑着卻把酒瓶遞給了我。
“小強,你是男人!”柔姐堅定的看着我,臉上帶着一絲微笑,她這是第一次主動讓我 自殘!
但是柔姐這不是害我,她在幫我成長!
“姐,我們幾個是許強的哥哥,都當他是孩子!”小誠哥眯了眯眼,然後轉頭對我說道:“小強,把酒瓶給我。”
“哥,我也可以的,不信,你看!”轉頭看向小誠哥,我學着他的樣子笑嘻嘻的,然後連眼睛都沒有眨,酒瓶開在了自己的腦袋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