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現在在哪裡,馬上來陽谷街912號。”何尚生急匆匆地說完,隨即便掛斷了電話。時間雖然短暫,不過沈一飛還是聽到了那邊響亮的警笛聲和鼎沸的人聲。
沈一飛馬上調轉車頭,也不管是不是紅燈、有沒有逆行,一路飛車,很快後面就追了一屁股的警用摩托,不斷用擴音器讓他停車。
沈一飛哪裡敢停車,他今天是停職復工第一天,證件還沒拿到手呢,人家交警要是鐵面無私,真給他當街扣了,他難道還能當街襲警?一個CID被交警扣下,何尚生的面子往哪放?重案組的面子往哪放?恐怕他真的要去守水塘去了。
如果是在沈一飛奪舍之前,邱陽便是去守水塘也無所謂,他根本不在乎,能遠離危險反而值得高興,反正薪水又不少拿多少。
但是現在,沈一飛既然頂着邱陽的名字重生了,就不會甘於去守水塘,哪怕這是最好的隱藏自己身份的辦法。
因爲沈一飛始終都謹記着娃娜對他講的那段話——你是天生的王者,一定要記住這一點,不要慌張,不要膽怯,不要衝動,否則你會逐漸變得平庸,我可不希望王者變成混吃等死的人,那纔是最悲哀的事情。
也許去守水塘是最穩妥低調保險的路子,但王者怎麼可能去守水塘呢?之前,王者被人像喪家之犬一樣攆的到處跑,甚至都藏進小貓的身子裡躲藏,夠窩囊的了,哥一身的本事怕的誰來?爲什麼要跑?
沉浸在回憶當中,沈一飛心中的野性一點點地被激發出來,忍不住冷笑兩聲,自言自語道:想要哥的一條命?很好,便拿千萬條人命來換吧。
車速並沒有加快,但是沈一飛的心境卻不同了,之前看到後面警燈閃爍,他心中還真有點兒小慌張。現在嘛,他偶爾從後視鏡裡看後面窮追不捨的交警時,就像在看一羣螻蟻。
一路飛車狂飆到陽谷街,帶着震耳欲聾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橫着飄移過彎,堪堪停在警戒線外面,身後,警笛聲若隱若現、越來越近。
頓時,現場幾千雙眼睛,還有幾十個鏡頭,齊刷刷地掉轉過來。
漫天的飛塵當中,車門被一腳踹開,沈一飛大步從迷霧當中走出,英俊的長相、健碩的體型、冷酷的形象,瞬
間引爆了女孩子們的尖叫聲,鎂光燈的閃亮連成了一片,不知情的還以爲這裡是戛納電影節的紅地毯呢。
幾個警員跑過來,沈一飛擺了擺手,道:“自己人,西區CID邱陽,剛接到何督察的電話趕來的。”
沈一飛出場的氣勢太足,又是一身的便裝,一時看不出身份來,幾個警員被他的氣勢給震懾了,一時竟然不敢攔他,目送他大步流星地走進裡面。
“警官,剛纔那位酷哥是誰?”一個穿着低 胸裝的女記者舉着話筒跑過來,一手捂着胸,看似在擋着不讓自己春光乍泄,卻在不經意間將衣料拉的耕地,白花花的大半酥 胸出現在一個警員的視網膜當中,一個粉紅色的櫻桃也在女記者的手指當中若隱若現。
那個警員兩眼發直,嚥了咽口水,下意識地答道:“西區CID邱陽,何尚生何督察的手下。”
女記者輕笑一聲:“不許把這個消息告訴別人哦,做到的話允許你請我吃飯。”說完便轉身跑開了。
那個警員看着女記者搖曳生姿的大屁股,好半天,眼睛才從僵直狀態恢復過來,這才發現四五個交警正陸續趕到,有的圍着沈一飛開來的那輛車記錄,有的擋着記者,有的則準備過來交涉。
自嘲地一笑,那個警員搖了搖頭,正想走開,忽然發現腰帶上有些異樣。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張薄薄的硬紙片……還有褲子前口處的一個鼓包,那是自家小弟 弟興奮時頂起來的。
那警員頓時彎了腰,心虛地看看四周,貌似大家都在關注着焦點,沒人有興趣去觀察某個不起眼的小小警員的生理變化。那警員這才鬆了口氣,不敢再去看那個身材火爆又性 感的女記者,半弓着身子躲到一邊兒去了。
當然,名片是一定要收好的。
沈一飛問清楚何尚生在哪裡,大步流星地跑上去,卻見到何尚生剛掛上電話,大聲招呼人向下走。
“陽仔,你去跟狀元。”何尚生的手隨便向後指了指,便急匆匆地帶人走了。
“啥?狀元?”沈一飛順着何尚生的手向後看,靠,有七八個警官呢,哪個是狀元啊。
這時有在手榴彈事件和沈一飛見過面的警官,手一指角落裡那個梳着分頭正在照鏡子的警官,叫道:“龐新科,綽號狀元,明珠大學管理碩士,見習督察。”
說完拍了拍沈一飛的肩膀,匆匆忙忙地跟着何尚生走了。
“長官,警員1
9527向你報到。”沈一飛大步走過去“啪”地一個標準的敬禮。
龐新科眼角也沒瞟沈一飛一眼,兩眼專心地盯着人家家裡的落地鏡,繼續用小小的梳子梳頭。
沈一飛頓時大爲不滿,他倒不指望這個當長官的有多熱情,但大家第一次見面,不用這麼離譜吧?再說你是督察,哥纔是個警員,你還怕哥搶了你的位子?管理學碩士很了不起嗎?哦,是要下馬威是吧,你丫的要做的這麼過分,哥就更加不能讓你了。靠,若是第一次見面就軟了,以後還怎麼在CID裡混?還談個屁的王者歸來啊。
換了別的剛當差兩年的警員碰到這樣的事情,也許就不知所措了,有的愣頭青會大聲多報告幾次,有的性子軟點兒的也許會囁啜不敢做聲,站在一邊兒傻站着。
沈一飛自然選擇了愣頭青的做法,一絲細微的太陽精華瞬間彙集在喉嚨部位,震動着聲帶,發出堪比高音喇叭的高音:“報告長官,警員19527向你報到。”
一屋子人都被沈一飛的音量給震的耳膜嗡嗡響,一時間全都齊刷刷地擡起頭,震駭地看着沈一飛,沒人想的明白,一個人的嗓子,是怎麼能發出這麼巨大的音量的。
跟沈一飛咫尺距離的龐新科自然受害最嚴重,聲波震的他小腦亂顫,差點兒就原地摔倒了。好容易一手扶着牆站穩了,沈一飛又在他耳邊一聲暴喝:“報告長官,警員19527向你報到。”
“報告長官,警員19527向你報到。”
“報告長官,警員19527向你報到。”
……
樓底下,何尚生捏了捏亂跳的眼皮,又挖了挖耳朵,回頭看看他的幾個手下,衆人均在做同一個動作——挖耳朵。
幾人相視一笑,其中一個矮胖的傢伙笑道:“乖乖地,真不得了,陽仔該不會是拿着擴音器在衝狀元吼吧。”
另一個極其壯碩的傢伙冷笑一聲:“活該!誰叫他這麼傲。”說的自然是龐新科。
何尚生拍了拍手,笑道:“好了好了,總之這裡是交給龐督察了,我們趕緊走,馬總督察急得要跳樓了。”
衆人皆笑,上了一輛衝鋒車,打開警笛,呼嘯着離開現場。
8樓上,陽谷街兇殺案案發現場,見習督察龐新科口吐白沫昏倒在地,兩手捂着耳朵渾身亂顫。沈一飛滿臉無辜的表情大叫道:“快叫救護車啊,龐督察梳頭把自己梳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