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薇利落的起身,拿起包,非常乾脆的離開了會所,我纔回過神來想她留給我的話,阻止?我能夠阻止得了嗎?我捂了三年都沒有焐熱的心,我疼了三年都沒有絲毫回報的人,我能夠讓她離開她念念不忘的人嗎?
就這樣想着,我渾渾噩噩的走出了房間,剛剛打算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就看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我的老婆,蔣朵,此時此刻,正在和張楚激吻,兩個人緊緊的依偎着彼此,彷彿要將這三年離別的苦楚全部彌補出來。
我早就已經千瘡百孔的心此時此刻已經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了,這就是所謂的麻木吧。我站在陰暗的角落裡,看着兩個人慢慢的結束,然後拿起外套打算離開會所,我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甚至還躲了躲,就好像我纔是那個錯的人。
我躲在角落裡目送着兩個人離開,蔣朵十足的小女人樣子,嬌笑着挽着張楚的手臂,臉色可能因爲剛剛的親吻呈現出別樣的潮紅,整個人都散發着迷人的氣息,而這樣的她,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而張楚則一臉的溫柔,其實如果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張楚是一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他高大帥氣,並且又非常的有錢,這樣的一個男人任誰都沒有辦法徹底的死心吧,而我,一個從農村出來的孩子,拿什麼和他去拼呢?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會所,想起來自己根本就沒有開車來,索性就慢慢的沿着路邊漫無目的的走下去。我甚至都不想回家,我不想獨自守着空蕩蕩的房間等待蔣朵回家,我已經厭倦了這樣的日子。
走着走着,夜幕已經悄悄來臨,我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好像這幾年我一直都在圍着蔣朵轉,我自己已經完全沒有了屬於自己的生活,我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生活裡除了蔣朵還有什麼是值得我去追求的。
突然,我擡頭髮現自己路過了一家酒吧,如果是平時我根本就不會對這樣的場所感興趣,畢竟我從小的環境就造就了我特別樸素的觀念,我一直覺得酒吧不是什麼好地方,哪怕現在工作了也不會像其他的白領一樣出來泡吧放鬆。
但是今天,心情糟糕透了的我鬼使神差的走進了酒吧,往常進酒吧總是爲了接蔣朵回家,所以今天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來酒吧消費,我走到吧檯邊上,打算試一試借酒消愁到底是什麼感覺。
“您好先生,需要喝點什麼?”酒吧的調酒師非常熱情的問我。
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就說:“給我隨便調杯酒吧,適合心情不好的時候喝。”
調酒師似乎十分理解我這樣的客人,也是,畢竟是在酒吧長期工作的人,什麼樣的客人沒有見過呢,更何況這個世界上借酒消愁的人太多了,多的能夠讓每個酒吧都夜夜爆滿。
沒一會,帥氣的調酒師就給我端過來一杯酒,散發着一點點幽藍,看起來非常的好看。可是我並不認識這是什麼酒。
調酒師瞭然的把杯子放在我的面前,然後說:“先生,這是我們店裡最受歡迎的一種酒之一,它的名字叫‘忘憂’,非常適合借酒消愁的人喝哦。”
聽了他的話我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什麼忘憂,不過是一個唬人的噱頭而已,不過反正也沒有喝過不如嘗一嘗味道如何。
我點了點頭然後道了一聲謝,等調酒師離開了我面前,我就端起杯子,灌了兩口忘憂,其實我平時是一個酒量很差的人,也因爲這樣,每次公司裡面有應酬我都儘量的能少喝就少喝,所以很少喝醉過。
但是今天我卻沒有絲毫的顧慮就把整杯酒都灌了下去,味道很奇怪,沒有非常的烈,但也不是很醇厚,和我之前喝的都不一樣,但是好像喝了會上癮似的,我覺得自己還想喝,所以就把調酒師喊來又要了一杯。
“先生,這個酒的度數不低,我覺得您如果酒量不好的話儘量少喝一點,畢竟您自己一個人待會回去不安全。”
聽了調酒師的話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說道:“你也說了這個酒叫忘憂,我現在喝了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還是覺得非常的壓抑,所以我當然要繼續喝下去啊,反正也不會有人擔心我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賴在這裡的。趕快給我上酒啊。”
調酒師看着我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去給我拿酒了,大概我這樣的客人他也經常遇到吧。
等到我的酒到了,我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越喝反而覺得越興奮,就好像真的應了這個酒的名字一樣,忘憂,忘憂,我忘了嗎?我摸着自己的心,不住的問自己,忘了嗎?能忘嗎?我那個愛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啊。
昏暗的酒吧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有沒有力氣站起來,我試圖自己從座位上起身回家,可是好像雙腿不聽使喚,而眼前的人影全部都變得模模糊糊的,這是醉了嗎?
“先生,先生,您喝醉了,您看要不要我幫您聯繫一下您的家人,讓他們來接您回去呢?”
家人?呵,我的老婆嗎?我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別的男人懷裡撒嬌,也不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老公到現在都還沒有回家。
“不用了,我沒有家人,我可以,可以,自己回,回家!”我搖搖晃晃的做起來,拿起錢包扔下錢就打算回家,可是還沒走兩步就倒在了一邊,而一旁的服務生則走過來扶我起來,然後讓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先生,要不這樣吧,我給您叫一輛車送您回家好嗎?”
此時的我快要昏過去了,聽到送我回家四個字之後就連着喊了好幾個好,然後就趴在沙發上不想動了。
服務生似乎打電話叫了車,然後我迷迷糊糊的被人架着上了車,還不忘報了自己的住址,然後就被出租車送回了家,下車的時候,我依稀記得是司機將我攙着送到了門口,我還十分仗義的抽出了小費謝他。
我用力的敲門,“老婆,老婆,快,快給我開門啊老婆。”然後又用腳踢了兩下,可是始終都沒有人來給我開門,我彷彿忘記了,自己的老婆從來都不會在我之前回家,尤其是晚上,這個時間她應該在忙着“應酬”吧。
第八章:蔣朵的冷漠
我認命的摸索出鑰匙,然後開了半天才打開門,進去之後面對的便是一室的漆黑,空蕩蕩的屋子彷彿都有回聲,徹骨的寒冷席捲着我,連同空氣中瀰漫着的落寞,讓我整個人都壓抑的喘不過氣。
我沒有開燈,也不想動,直接坐在門口的地板上,靠着牆,思緒千迴百轉。明明今天晚上喝多了,可是我竟然不想睡覺,也沒有絲毫的睡意,就這麼呆呆的坐在黑暗裡,任由自己胡思亂想。
這個時候,蔣朵應該和張楚在一起吧,兩個人在做什麼呢?她到底會不會回家,幾點回家呢,還需要不需要我去接她呢?怎麼辦,我喝了酒根本不能開車,這樣想着,可是我的手機一直都沒有電話打來。
我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一個漫長的世紀都過去了,我朦朧之間聽到了門口開鎖的聲音,然後就是開門的聲音,撲鼻而來的是熟悉的香水味,還摻雜着淡淡的酒香,但是似乎並不濃烈,好像蔣朵並沒有喝的像往常一樣多。
啪,突如其來的燈光讓我十分的不適應,我用手捂着眼睛,試圖緩和一下刺痛感。
而蔣朵好像沒有看到我,只是自顧自的在那裡換鞋,她的嘴角似乎還帶着一絲笑意,然而當她擡頭打算走過來的時候看着坐在地上的我,就又變成了那個冷冰冰的她,而且還有一絲嫌棄。
“你怎麼坐在這?你發什麼瘋呢大晚上的,嚇死人了。”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你回來的好晚啊,怎麼沒打電話讓我去接你呢?”
蔣朵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走到我身邊,然後抽了抽鼻子,十分嫌棄的用手捂住鼻子說:“你喝酒了?還喝了很多?怎麼渾身酒氣,好難聞啊,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笑了笑,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來,然後想用手去攬她的腰,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和蔣朵親熱過了,也可能是今天喝了酒的原因,我覺得自己十分的渴望,渴望老婆曼妙的身姿,以及她柔弱的呻吟聲。
老婆嫌棄的閃了一下身體,然後自顧自的朝着臥室走去,邊走邊說:“離我遠點,很難聞。”
“嫌我難聞?那誰好聞呢?你是我的老婆難道我就不能抱抱你嗎?”
蔣朵似乎看我喝醉了懶得理我,而我接着今天喝醉酒的膽子,直接走到她面前,然後拉住她的胳膊,用力摟住她,說:“老婆,我要你,我想要你,好不好?”然後輕輕的在她的耳邊吹氣,試圖讓她有所感覺。
蔣朵毫不留情的推開我,然後說:“你有完沒完啊?你喝了多少酒啊?能不能消停一會,我累了。我要洗澡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能不能別折騰了?”
我因爲醉的太厲害了,站都站不穩,所以此時被蔣朵一推整個人都倒在了牀上,我癱在牀上,然後笑了起來,我爲什麼笑?我也不知道,大概在笑自己跟個小丑似的吧,被自己的老婆這麼對待。
而蔣朵似乎覺得我非常的莫名其妙,直接拿了衣服就去浴室了,根本就沒有打算繼續和我糾纏下去。
我就這麼躺在牀上,聽着浴傳來的嘩嘩的水聲,內心的慾望變得更加的強烈了。
等到蔣朵好不容易洗完了澡出來上牀,我湊過去想再次試一次,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爲了什麼,或許是發泄自己的情 欲,但是更多的,我想要證明點什麼,證明蔣朵其實並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我,只有這樣,我才能夠繼續支撐着自己對她好。
“老婆,我能不能抱抱你啊,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冷漠。”
蔣朵面無表情的拿開我的手,然後說:“我真的累了,你趕緊去洗澡睡覺吧,你喝多了。”
“我沒有喝多,真的,你看,你看我多清醒啊,難得你今天沒有喝醉,不如……”
我話還沒有說完,蔣朵就轉過身蓋上被子,然後說:“別鬧了,我忙了一天累了。”
然後留給了我一個後背,讓我的所有的慾望都在她的冷漠之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纔是我的老婆吧,一個連笑臉都吝嗇給我的老婆,我能怎麼辦呢?我能拿她怎麼辦麼?我愛的這麼卑微,又這麼無可奈何。
大概是因爲喝了酒的原因,如果是平時,我可能不會自討沒趣和蔣朵親熱,可是今天我好像發了瘋似的,我湊到蔣朵身邊,然後親吻着她的脖子,享受着這一時的幸福,就好像一切都是兩廂情願的。
可是下一秒蔣朵就將我推開了,她似乎有些生氣,這讓我有些害怕,我知道我從骨子裡都被蔣朵吃的死死的,她只要一對我發脾氣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一味的遷就她,就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被推開的我無可奈何,只是藉着酒意說道:“你就這麼嫌棄我?那你到底想和誰一起呢?”
蔣朵似乎不是很習慣這樣的我,畢竟之前我在她面前永遠都是體貼溫柔的,很少這麼糾纏不休而且咄咄逼人過,所以她只是看了我一眼,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就轉過身去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就知道她對我沒有絲毫的耐心,而我總是在自欺欺人,可是她畢竟睡在我身邊,是我名義上的老婆,這樣看來,我也並不是一無所有是不是?就算我沒有錢,沒有給她多麼好的生活,可是我能給她一個穩定的家,一個妻子的名義,而這些都是張楚沒有辦法給的啊。
耳邊傳來了蔣朵平穩的呼吸聲,她應該真的是累壞了吧,我不知道她今天和張楚到底幹了些什麼,她很少有這種倒頭就睡的時候,而我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個夜晚都是在聽着她的呼吸聲度過的,失眠似乎都成了我的日常了。
第二天早上我再一次被蔣朵的起牀聲弄醒,昨天晚上不知道是幾點睡着的,而且因爲宿醉的原因,我的頭好像炸了似的疼的厲害,我扶着頭試圖坐起來,可是因爲太疼了竟然有點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