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回家後,先調好鬧鐘,然後就補瞌睡。
他早上和那幅未完成的杜鵑啼血圖一起買來的幾幅名家仿品,也都沒來得找人襪,不過這會,他已經把這率情給忘記了。
而他那幅杜鵑啼血圖送拍後,就留在柳家,價值好幾百萬的東西,周夏也不敢拿着到處亂晃悠。
這一來,只把柳遠山樂得不行。
周夏之前搞到的幾件真品,除了送拍的東西外,一件胭脂紅馬蹄杯存放在徐耀輝店裡,兩件被趙祥波搶了先,其中還有那件讓柳遠山都眼讒不已的秘色瓷淨水杯。
而他和徐耀輝合買的那隻宣德青huā梅瓶,雖然定下來送拍,可在拍完照片後,徐耀輝又拿了回去,放在古玩店裡撐場面。等拍賣會預展的時候,再給他們送過來。
周夏這幅畫也可以像徐耀輝這樣操作,要知道,他也不過剛拿到手,還沒來得及捂熱呢!就這樣讓他送拍,其實有些不太厚道。柳遠山也告訴他,如果他想看畫的話,隨時找他要就行。周夏說好,不過他心底覺得這樣的可能性其實不大,他自己也仔細欣賞過,並沒有一定要收藏在身邊的想法,而且那幅畫有些怪異,看得多了,容易升發不好的聯想,並讓他覺得有些心底發毛。
所幸,周夏晚上睡覺的質量還不錯,被鬧鐘鬧醒的時候,他睡眠正酣。
但化還是很快爬起來,洗漱後出去鬼市溜達一圈。
做古玩書畫鑑定這行,其實也有三天不練個手生的問題。
就拿去古玩市場哪怕是地攤亂轉,雖然不能每次都見到真東西,但仿品質品總隨處可見,想上手也也隨你的便。摸上一摸看上幾眼,也能積累下不少的經驗,知道仿品就這樣。不僅如此,經常去逛,還能瞭解市場上仿品最新動向又出了哪些類型的仿品,用的是什麼樣子的手法作假等等。
所以,這天早上,儘管周夏並沒有買任何一件東西,但還是上手一些仿品,有些仿品製作的水準還有些高,不是那種一眼假的東西。周夏也試探過,這樣有些水平的仿品,攤主一般要價都會高出一截,看得出來這些到鬼市擺地攤做生意,也都是賊精賊精的。
期間,周夏也遇到趙祥波,他精神頭倒是好得很,見面就問周夏有沒有買東西。他其實也不信周夏每天都能淘到好東西。
周夏也沒那樣的奢望,和他聊了會就繼續轉悠。
鬼市快結束的時候,周夏又碰到徐耀輝,問他白天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淘東西,還說這兩天可能就會幫他把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的銅鏡出手,他已經聯繫好了有此意向的客戶,就看他出價如何了。
周夏媽言謝絕,說約好人看拍賣圖錄,沒時間搞這些,讓徐耀輝斟酌着辦就行。
徐耀輝也就不勉強但他也說“要是我看到什麼好東西的話,就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我們一起合夥幹,你覺得怎麼樣?”
周夏忙回答說“那怎麼好意思,老是佔徐叔叔你的便宜。”徐耀輝笑道“怎麼能說是佔便宜。像我們這樣,開古玩店做生意,都是要進進出出的。這一進一出除了利潤外,產生的風險也相當大,一旦看走眼,基本就是賠錢。我是想找個人一起承擔風險,不知道你肯不肯。”周夏說沒問題“但我本錢少,怕是幫不上什麼大忙。”
徐耀輝就說“我現在的本錢也不多啊,所以大家纔要合夥不是。
至於我們合夥起來資金還是很少的問題你就不用擔心,有什麼樣的本錢,就買什麼樣的東西,反正我們利益共享風險共擔就是。”周夏也就點頭答應下來,徐耀輝是知道他現在的經濟狀況的他也知道在天地拍賣公司秋拍結束之後,真正拍賣出去把資金拿到手之前。
兩人的情況都可以算是半斤八兩,單打獨鬥的話,還真買不了特別什麼好東西。像前兩天那樣在地攤上撿漏,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可不必算在內。
想要實現盈利,主要還是要靠徐耀輝比較廣的渠道和人脈,倒騰古玩字畫。周夏有系統在身,只要經過系統鑑定的,最起碼,是不會虧本的,還可以把這過程當成學習過程。
當然,周夏其實也可以拋開徐耀輝單獨幹,就像他在鬼市撿漏一樣。或者,利用系統鑑定的準確性,爲別人做鑑定賺錢鑑定費。但眼下,這樣的條件還不成熟,周夏太年輕,上次在拍賣公司的時候,金多多還指明不信任他,要請徐振東來做鑑定。他又不出名,其他人就更不會找他做鑑定了。
也正如同徐耀輝說的,這裡面風險和利益都有,必須是真正信得過,人品過硬的人,纔會一起合夥買賣,要不然,弄不了多久,就會起利益糾葛,沒有一起賺到錢不說,最後還搞得跟殺父仇人一樣。這樣的事情並不尖見,徐耀輝就經歷過一些,所以,他選擇合夥人的時候,都會特別謹慎。
可週夏他是絕對信得過的,中間有柳家人居中不說,周夏和他已經有過合作的基礎,加上週夏那過人的眼光,正是徐耀輝選擇他的原因。
徐耀輝也問他“周夏,你對書畫書法作品也很有研究?”周夏說“現在有朝這方向努力,但遠遠談不上研究,憑個人感覺比較多些。徐叔叔怎麼問起這話來了?、,
“你昨天不是還撿漏一副八大山人朱耷的作品嗎?老爺子回來之後,還在一個勁的誇你,說你的眼力真是不錯。”徐耀輝笑着說,正是徐振東帶回去給他這樣的消息,讓徐耀輝下定和周夏展開更深層次合作的決心,要知道,周夏送拍的這幅作品,可是估價將近千萬的。徐耀輝有理由相信,周夏除了實力外,運氣旺也是很重要的原因,他要是能跟着藉藉光的話,豈不是美事一樁。
“其實那純屬運氣!”周夏忙回答道“相對而言,我對自己在瓷器雜項上的造詣,更有信心一些。”
徐耀輝就說“我的專長也是瓷器雜項上,對書畫也有所涉獵,但並不精通。因此,書畫市場雖然交易量大,價格不菲,利潤可觀,以前還是不太敢涉足這方面的東西。我本來想,如果周夏你對書畫方面有興致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多朝這方面努力。畢竟,在實踐中,學得更快,也更有用,當然,風險也比瓷器更大,就看你願意通過實戰來學習不。”周夏有些動心,畢竟,徐耀輝說得很有道理,溫室裡的huā朵終究是不好的。如果能到書畫市場上去實戰的話,遠比看拍賣圖錄,預展鑑定真假來得有意思得多,同時,也能順便賺錢,拍賣會上要遇到什麼好東西,也不至於沒底氣去競拍。
他很快也就回答說“如果徐叔叔不怕和我一起承擔風險的話,我們倒是可以合夥在書畫書法上面發展。雖然初期交些學費可能是難免的,但只要能學到東西,就是值得的。我也覺得,光學些理論知識沒太大作用,還是在實踐中檢驗自己的所學,來得更有意思。”
徐耀輝本來就是這樣的意思,他當即就笑着說“那好啊,我們可以共同學習一起進步,在書畫方面,大家可能都差不多。至於你現在,想要學什麼做什麼事情只管去就好。我先去四處看看,如果有看得上眼的東西,我會打電話給你的。要是我們倆意見統一,再合夥買下來就行,你覺得如何?”
周夏說好,他也提前補充說“我這人有時候比較固執,要有時候我看好的東西,徐叔叔並不看好的話,徐叔叔不必管我就好。”
徐耀輝笑道“我自然信得過你,但是,你要不看好的東西,千萬得告訴我,哪怕我急吼吼地要買,也要說實話。”
周夏點點頭,但是他也笑着說“要是因此而影響徐叔叔發財,事後可不要怪我纔好。”“絕對不會!”徐耀輝說“賺錢的機會多的是,我也不是那種沒眼光的人,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周夏心說這就好,反正他不看好的東西,是絕對不會掏錢的。
徐耀輝又和他商量了一些細節問題,周夏對此顯得並不太在乎,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按着出資比例,共同承擔風險分享利益就好。至於每件作品出多出少,就看具體的情況而定。周夏也說,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學習,如果能賺錢當然最好,不能賺的話交些學費,也是值得的。他言下之意,就是不會去和徐耀輝爭搶份額,在他看來,爲這些小利並不值得,畢竟,徐耀輝要養家餬口,而他,只是玩票。
徐耀輝的渠道廣,不僅出貨渠道多,東西來源也比較多,這是周夏遠遠比不上的。他早就想進軍書畫市場,奈何一直沒太大底氣,現在有周夏一起合夥的話,倒是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試試水。
商量妥當後,周夏就回家繼續研究他的拍賣圖錄,徐耀輝也信心滿滿,打算先去弄幾幅畫來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