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武老師。”張江戶對武鳴笑着說道。
武鳴點了點頭,走上了講臺對下面的學生說道:“好了,都開始晨讀吧。”
在武鳴的命令下,下面的學生拿出了各科目的書本,有模有樣的讀了起來。
雖然全班洋溢起了讀書聲,但這毫無秩序的亂吼亂叫的讀法,着實跟菜市場差不多,只差面紅耳赤討價還價的場景。
張江戶自認定力不差,但被這些震耳的讀書聲給吵的,有種捂耳的衝動。
他看向武鳴說道:“老師,我跟那個同學的座位在哪裡?”
武鳴笑了笑,說道:“不着急,江戶你知道跟你坐在一起的同學是什麼背景嗎?”
“不知道,但這不重要。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張江戶笑着回答道。
“嘿嘿,年輕就是好。雖然你不想知道,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那個學生叫辛博超,他舅舅是校董會的股東之一。”武鳴說道。
“武老師,你有聽說過不知者無罪嗎?”張江戶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武鳴。
既然武鳴知道辛博超的舅舅是什麼背景,而且還讓有前科的自己跟辛博超坐在一起,這件事本事就很值得深思。現在他還特意告訴自己辛博超的背景。
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武鳴想讓他制約辛博超,卻不能出手太重,因爲辛博超他舅舅的背景在那裡。
這擺明了就是借刀殺人的手法,雖然是借他這把刀,但武鳴卻希望他是把鈍刀,不一定要殺人,達到效果就好。
武鳴被張江戶那平靜的目光盯着,他覺得自己好像光溜溜的站在張江戶面前,而且還是毫無秘密可言的那種。
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乾笑了一聲說道:“江戶,我這不是都告訴你,你也總不能裝傻充愣讓我難做?”
張江戶笑了笑說道:“武老師,是你讓我難做了。我可一點都不想知道辛博超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背景。你現在告訴我,我覺得壓力很大。”
武鳴沒想到張江戶竟然想退步了,但仔細想想也能理解,畢竟打了校董會股東的侄子,就算蔡騰飛想保也保不了。
“哈哈”武鳴笑了一聲緩解這尷尬的氣氛,說道:“我在給你重新安排位置吧。”
“其實我覺得沒必要在重新安排位置,如果武老師能告訴我實話,順便在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以跟辛博超坐在一起。”張江戶狡黠的說道。
“什麼實話。”武鳴故作狐疑之色問道。
“武老師,你是不是想借我的手來懲治辛博超?”張江戶盯着武鳴的眼睛,笑着說道。
武鳴卻沒有立馬回答張江戶的問題,他也開始正色打量起了張江戶。如果不是張江戶的年齡小他太多,他也不會如此魯莽用借刀殺人的手法。
可看了一會之後,武鳴才知道自己確實是小看了這個張江戶。因爲張江戶清澈的眼眸沒有一絲波動,而且臉上的表情太過平靜。
既然都被看穿了,他也不在打算隱瞞,因爲張江戶確實有讓他說出實話的資本。
“不錯,你想開什麼條件。”武鳴笑着說道。
“武老師,我想要個酌情處罰的通行證,我不喜歡你用教育其他學生的方式來對待我。如果我犯了錯,你就讓我罰抄一些東西。”張江戶說道。
武鳴本來以爲張江戶會獅子大開口,沒想到只是對自己的教育方式不贊同。
至於張江戶要求的通行證,他也認同。畢竟一個能輕而易舉看穿自己想法的人,其自尊肯定是不允許得到傷害的。
“好,我答應你。”武鳴笑道。
“那武老師,辛博超的座位在哪裡?”張江戶問道。
“第四組最後一排,空着的就是。”武鳴說道。
“明白,我先過去了。”張江戶笑着說道。
在大多數班級裡,一個人坐一張雙人桌也有不少,但辛博超的雙人桌是通過欺凌跟霸佔出來的,跟他坐在一起的同桌都是被他整跑的。
武鳴點了點頭。
張江戶抱着書本,提起蛇皮袋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武鳴看着張江戶那瘦弱的背影,他內心忍不住感慨道:“這張江戶真是不簡單。”
在感慨完後,武鳴感覺自己真的是老了。他微微嘆了一口氣,便離開了班級。
張江戶將書本放在桌子上,然後在放下自己的蛇皮袋,他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課桌抽屜下一邊放着乾淨整潔的書本,另一邊卻塞滿了各種裝着垃圾的小袋子。
張江戶只能將抽屜清理一下,正當他拿出垃圾袋的時候。
站在不遠處的辛博超卻喊道:“那個叫張什麼的,我大發慈悲讓你跟我坐在一起,你卻動我的東西?你是什麼意思?”
在聽到辛博超叫喊後,全班的讀書聲都紛紛停了下來,一個個好奇的轉過身看向後面。
張江戶好像沒有聽到辛博超的話,而是繼續清理着垃圾袋子。
辛博超眉頭皺起,怒喝道:“你他媽的是聾子?”
張江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他轉過頭看向辛博超,害怕的說道:“那我應該怎麼辦?”
“既然你都拿出來了,我也不怪你了。你就將袋子打開把裡面剩下的東西給吃完。”辛博超兇狠的說道。
“你說的是這個嗎?”張江戶拿起了一個有點怪味的袋子,裡面都是一些雞骨頭之類的東西。
“看來你都挑好了,那你就吃那個袋子裡的雞爪吧。”辛博超說道。
在全班看戲的目光下,張江戶打開了袋子。
哈哈.....
不止是誰爆笑了一聲,緊接着班級裡都響起了各種嘲笑。
那些男生都爲自己剛纔跟傻子爭風比較,而感到自己的失敗。
那些女生都爲自己看走了眼,而覺得鬱悶。她們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個穿着儀表堂堂的男生,竟然如此的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