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討厭的傢伙在內部分流,眼不見爲淨,再順便孤立與監視,這一手不得不說相當犀利。
同爲睡眠障礙科的研究診療小組成員吳開告訴李白,一連好幾天,陳晟這個傢伙就像鬥敗了的公雞一樣蔫頭搭腦,沒精打采。
之前還很會來事兒的喜歡拍馬屁,但是現在,連說兩句好聽的話都懶洋洋的不樂意。
平時給大家分享的水果和小點心雖然沒有斷檔,但是品牌檔次和數量上卻能夠看出敷衍之意,不再是精緻包裝,而是按斤稱重的便宜貨,分量也不多。
陳晟連五樓其他科室之間的跑動也少了許多,有時候甚至能夠看到他一臉陰沉的似乎在咒罵着什麼。
李白啞然失笑,果然是狗肚子裡藏不住二兩香油的貨色,一遭到失敗,就立刻原形畢露。
只有這麼點兒長進,實在是讓人失望。
不過他可以想像的到,陳晟這傢伙一定不會甘心在研究診療小組裡面安份守己。
對方多半不會對撒摩斯家族遺傳性精神病真正有什麼興趣,只會想着將以前的場子找回來。
陳晟與李白之間的糾葛可不止是互相打幾場嘴仗那麼簡單。
主治醫師的指標名額爭奪,灰溜溜的被調出精神科,連累小姑失去精神科主任的位置,到閒散部門去養老。
再然後,連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都待不下去,不得不跳槽到了湖西市第一人民醫院。
原本想惹不起,還躲不起麼?!
萬萬沒有想到。
還真就是躲不起!
李白這個天殺的居然追到了第一人民醫院來輪崗。
殺人不過頭點地,這般不依不撓,有誰受的了,陳晟的心態當場就崩了。
好不容易,他陳漢三又殺回來了,曾經失去的那些東西,陳晟暗暗發誓要全部奪回。
怎麼可能當以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與李某人罷手言和。
他又不是賤,憑什麼?!
正如李白所預料的那樣,儘管偷雞不成蝕把米,心情十分沮喪失落的陳晟並沒有再冒冒然的搞事情,因此在一段時間內,他會老老實實(伺機而動)。
不過狗改不了吃屎,這個傢伙終究還是會弄出事端。
這原本就是一個雙方博弈的過程。
陳晟如果出招,李白必然會針對性的再次出手,誰的手段更高明,更隱蔽,更防不勝防,就更容易佔據到上風。
研究診療小組不論是新分出來的a組還是b組,都是李白的主場,所以他一點兒也不着急。
只要陳晟敢將把柄遞過來,李白絕對會再次像這次一樣,讓對方“得償所願”。
挖坑小能手,管殺不管埋,這可是老李家的傳統,關鍵是某些人他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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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前夕,法國巴黎郊區。
在下半年,一座擁有高牆電網,戒備森嚴的監獄被巴黎市政府宣佈停止運營,在一個月內就完成了獄警和犯人的清退轉移工作,隨即整個兒易手他人,留下空空蕩蕩的高牆牢房和一片狼藉。
政府回收了一筆資金,減少了支出,不僅可以將這筆錢用於其他捉襟見肘的地方,還能贏得市民們普遍一致讚譽。
這是一個特產聖母的國度,有聖母院爲憑。
嗯!嗯!
爲了表示對聖母的感恩,聖母院被燒(Ji-Tian)了……PS:4月15日,潑水節!
這座郊區監獄的新主人現在是摩勒研究所,由利厄海爾財團出資贊助。
經過兩個月的簡單裝修,終於趕在聖誕節前重新投入使用。
只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用於關押犯人,而是作爲摩勒研究所的新實驗場。
位於巴黎市內第10區的摩勒研究所並不適合某些動靜和場面較大的實驗,因此專門轉移到了這裡。
“董事長先生,請下車!”
娉娉嫋嫋的女秘書愛莉率先下了車,飛快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引導利厄海爾財團的董事長德姆維爾下車。
這是她的米飯東主,自然得小心伺候與討好。
“謝謝你,愛莉,你今天很漂亮。”
德姆維爾下了車後,輕佻的捏了捏年輕女秘書的下巴。
又嫩又滑,手感很好。
浪漫的法國人從來都不介意,有事秘書幹,沒事幹秘書,畢竟打比賽麼,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沒有十個八個的法國人,沒資格叫作法國人。
“謝謝!”
同樣是法國貴族出身的愛莉·蘭雅·德·富瓦矜持的微微一笑。
“老闆,請儘快進去。”
副駕駛座下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獨眼大漢,左眼壓着黑色的眼罩,僅剩的右眼卻十分警惕的打量着周圍,一刻都不肯放鬆。
還有十幾個穿着西服,身形同樣魁梧的黑人和白人壯漢,從前後車上下來,將德姆維爾和秘書愛莉圍在當中,右手或探進懷中,或伸入腰後的衣襟內,隱隱能夠看到槍支的輪廓。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自從上次遭到襲擊後,德姆維爾就加強了自己身邊的安全保衛力量,聘請了經驗最豐富的保鏢團隊,負責他的安全。
這一次來到巴黎市的郊區,同樣戒備森嚴,連車輛都是專門購買的防彈車型,足以抵禦小口徑輕武器的近距離猛烈射擊。
保鏢們簇擁着德姆維爾和秘書飛快走進由監獄改造而成的實驗場,當即有接應的工作人員在前面領路。
監獄外圍的厚重高牆和高壓電網依然保留了下來,走入內部後,可以看到粗壯的堅固柵欄和牢籠並沒有完全拆除,還能隨處可見。
“親愛的,這些東西怎麼還保留着?”
看到那些冰冷的隔離柵欄,女秘書一想起這裡曾經關押過窮兇極惡的犯人,就忍不住有些害怕。
“寶貝兒,這是爲了實驗需要,今天我們有機會看到前所未有的好東西。”
德姆維爾董事長的祿山之爪往着女秘書後腰以下……摸去。
簇擁着他的保鏢們目不斜視,不斷打量周圍,試圖尋找可能存在的威脅。
不過整個實驗場內並非空無一人,許多設施和設備仍然在使用中,載着德姆維爾董事長的車隊剛抵近實驗場附近,就落入了內部安保人員的視線。
監獄附近的五百米範圍內,如今已經是私人土地。
“究竟是什麼好東西?”
女秘書愛莉十分好奇,如同小鳥依人般靠着大腹便便的癡肥董事長,對落在自己身上的鹹豬手渾然不在意。
德姆維爾並沒有爲自己的女秘書揭開答案,而是神秘一笑後,說道:“親愛的,很快就知道了,我正等着摩勒博士給我們一個驚喜。”
就聽到在前面領路的工作人員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微微一鞠躬。
“董事長先生,已經到了,摩勒博士就在前面。”
“知道了!”
德姆維爾一行人站在一道厚重的合金大門前。
十幾道縱橫交錯的纖細紅色光束上下左右飛快的掃描過他們所有人的身體,這或許是一種安全機制,包括德姆維爾和女秘書在內,所有人保持着鎮定。
轟隆!
合金大門微微一震,就聽到裡面咔嚓聲連響,大門中央裂開一條豎縫,開始往左右緩緩平移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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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嗒,咔嗒,咔嗒,門體似乎十分沉重,傳動機構發出明顯的聲音。
“嗨!董事長先生,您終於來了。”
摩勒研究場的擁有者,摩勒博士穿着一身工裝,正站在門後面,張開雙手熱烈歡迎剛剛抵達的德姆維爾董事長。
德姆維爾與摩勒博士互相擁抱了一下,這才問道:“阿貝爾中校到了嗎?”
摩勒博士看了看手錶,不無遺憾的說道:“中校先生提前了一個小時,他真不是一個合格的法國人。”
遲到是法國人的傳統文化,又被稱爲禮儀。
“好吧!”
德姆維爾表示淡定,接着說道:“我們去見一見這位中校先生,希望他能對我們的禮物有興趣。”
利厄海爾財團替摩勒博士買下這座曾經關押重刑犯的監獄並且改造成實驗場,並不止是爲了砸錢玩,更是爲了贏利。
沒有什麼利潤能夠比得上壟斷和軍方生意。
爲此,利厄海爾財團和摩勒博士耗費了大半年的時間和數億歐元的投入,終於得到了一個最初步的概念性成果。
“請放心,董事長先生,我已經準備好了,還有您,美麗的愛莎女士,跟我來,待會兒不要緊張,也不要害怕,一切都在……”摩勒博士一握拳頭,得意地笑道:“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萬!無!一!失!”
“我很期待!”
聽着博士說的如此神秘,害怕倒是沒有,好奇倒是有幾分,德姆維爾的女秘書愛莎輕輕一屈膝,行了一個象徵性的屈膝禮。
合金大門又再次轟隆隆的重新合攏。
走到大門後面,德姆維爾等人立刻就能夠感受到肅殺壓抑的氣氛,穿着工裝的實驗人員,荷槍實彈的武裝保安。
法瑪斯無託式自動突擊步槍,滿滿的彈匣包,手雷,槍榴彈,防彈背心,凱芙拉戰術頭盔,都是這些武裝保安的標配。
原本監視犯人們的塔臺上,架着12.7毫米口徑的M2HB勃郎寧大口徑重機槍,一些制高點甚至還能看到自動火箭發射平臺,無論是對高,還是對低,又或是對左對右,都能夠在第一時間瞄準。
女秘書愛莎看的有些膽戰心驚。
這樣的武裝力量,恐怕以前關押在這裡的犯人們都不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別說是看押人,就算是看押大象都綽綽有餘,有誰能夠抵擋住12.7毫米口徑彈頭的兇殘洗禮。
原本給犯人們放風的地方,如果壁壘森嚴,四角都架着大口徑重機槍,還有攜帶榴彈發射器的武裝保安。
在中央的空地上,擺放着一個用厚厚帆布掩蓋住的長方體,它的體積足以塞進一輛12座的中巴車。
一個穿着軍裝的四十多歲中年人帶着兩個士官正站在高臺處,往長方體所在的空地打量。
聽到腳步聲傳來,他猛然轉身,目光掠過在前面帶路的摩勒博士,落在了德姆維爾董事長一行人身上,隨即又收了回來,說道:“摩勒博士,這位應該就是德姆維爾董事長先生吧?”
“您好,阿貝爾中校,我就是德姆維爾·德·卡羅林。”
大腹便便的德姆維爾三步並作兩步,迎了上去,與對方握了握手。
阿貝爾中校疑惑地問道:“卡羅林家族?”
“沒錯,正是卡羅林家族,只不過我這一支並沒有繼承到爵位,所擁有的,只有姓氏。”
德姆維爾並沒有顯擺自己的貴族血脈,哪怕他是一位寒門貴子。
再落魄的寒門也是門閥,有權有勢有地位,還不差錢,遠遠不是布衣百姓能夠相比的。
社會上普遍認爲的工薪階層就是寒門,那是在裝逼呢!
“什麼時候能夠開始,老實說,我的時間很緊。”
阿貝爾中校並沒有刻意討好,而是乾脆利落的直入主題。
德姆維爾直接望向一旁的摩勒博士。
“當然是馬上,現在,隨時都可以。”摩勒博士撓了撓自己的頭皮,無數雪花從指間紛紛灑落。
別指望這些科學家能夠隨時打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有些時候只顧着忙於研究,而忘記了一切。
“那還在等什麼,開始吧!”
德姆維爾向摩勒博士點了點頭。
“好的!這就開始!”
摩勒博士手舞足蹈的掏出一隻對講機,大聲道:“喂喂!各單位注意,一級戒備,聽我命令,開始揭幕!”
經過改造的實驗場內,立刻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三,二,一!打開我們的禮物!”
摩勒博士發出一聲歡呼。
覆蓋在長方體上面的那塊厚帆布被繩索牽引,拉了下去,露出了一座巨大的牢籠。
“我的上帝啊!”
待看清籠子裡面的東西后,德姆維爾的女秘書愛莎捂住嘴,發出一聲驚呼。
“這是什麼鬼東西?”
阿貝爾中校第一時間瞪大了眼睛,跟在他身邊的兩個年輕士官同樣目瞪口呆。
“我們利厄海爾財團的最新產品,不,應該是概率性實驗品,你們看,很棒不是嗎?這個聖誕節最棒的禮物。”
摩勒博士衝着巨籠伸出手,洋洋得意的炫耀着。
即使早有心理準備,德姆維爾董事長依然倒吸了一口冷氣,隨即穩定住心神,說道:“摩勒研究所的生物兵器,阿貝爾上校,這不是模型,是活生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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