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中用的杯子叫做太空杯,飛機上用的杯子自然叫飛機杯,雙層的叫保溫杯,單層的叫涼水杯,帶加熱和攪拌的叫做自動杯,有時候還能唱兩聲小曲兒,就這麼一個小小的杯子快要玩出花來了,喪心病狂的人類連杯子都不肯放過。
真難爲孫胖子爲了這麼個杯子費了那麼許多的功夫,被李白隨口說破後,立刻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當場就炸起了毛。
正當李白看到老黑的時候,那個猥瑣的胖子將那個可疑的包裹趁機偷偷藏了起來。
當兵三年,母豬都能賽貂蟬,參加維和部隊這段時間,雖說賽不過貂蟬,但是賽過鳳姐還是有的。
畢竟在非洲這個窮鄉僻壤,以黃種人,尤其是漢人的審美觀,當地女性的顏值99.999%都低於鳳姐,更不要說身上帶着的那股子怪味兒,光聞着都能把人給薰吐嘍!
單身狗孫胖子這個窮屌絲也是怪不容易的。
不像李某人,成天沒正經事,裝裝逼,治治各種不服,養養妖怪,還有國家發給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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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上一次看到恰卡·阿巴魯塔這個老黑,還是在雪騎士號郵輪抵達摩加迪沙港口,雙方分道揚鑣的時候。
“恰卡,你不是在你堂哥那兒嗎?怎麼跑這裡來了!沒回埃塞俄比亞老家嗎?”
“喔,你的問題太多了,我反應不過來!”
恰卡·阿巴魯塔神態和肢體語言依舊一如既往的誇張,一臉受到驚嚇的表情。
看樣子他不僅比李白來的早,還在這裡待了一段不短的時間。
“不就是一個問題嗎?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李白十分清楚絕不能被這個傢伙裝傻充愣的假象給騙了。
能夠在華夏做生意的人,既有着非洲土黑們慣有的貪婪和狡詐,更有一些從華夏人身上學到的小聰明。
“跟你在一起,我總覺得自己的智商遭到了暴擊。”
老黑恰卡擺動着雙臂,吐槽功力見漲,不過他還是給出瞭解釋。
“我堂哥的上級想要採購一批軍需用品,所以我留了下來,專門談這筆生意!”
看老黑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勁兒,就知道這筆買賣並不小。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黑人就是喜歡嘚瑟,大金鍊子小手錶,豪車配皮草,最喜歡豹紋女郎,哪怕再窮,連飯都快要吃不上,也照樣不會忘記窮嘚瑟。
“要發財了吧?獨樂樂,不如衆樂樂,發幾個紅包,平息一下衆怒。”
李白開着玩笑,索馬里再窮,政界和軍界卻絕對不會窮,他們會變本加厲的大撈特撈,中飽私囊。
貪污受賄在索馬里完全是社會常態,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個道理,隨便哪個土黑子都懂,哪怕是稍稍有點兒小權力的底層官吏,也會想盡辦法的利用自己手上綠豆般大小的那麼一丁點兒權力,尋求變現的渠道。
就這樣的破地方,口號喊一千年,也休想有任何改變。
“別別,求放過,你們華夏人一言不合就發紅包,我這個小本生意哪裡經得起折騰,沒賺錢,真的沒賺到錢,完全是在給我堂哥幫忙,要是能夠掙到大錢,哪裡還輪得到我。”
恰卡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李白這是要打土豪分田呢!
他是土黑,不是土豪!
在華夏的時候,老黑沒少搶別人的微信紅包,此一時彼一時,如果讓他自己來發,多半會十分肉痛。
這跟請客吃飯,洗頭泡腳,卡拉OK一條龍買單是完全兩碼事。
寧可請客一萬塊,也不願意發個十塊錢的紅包。
搶到微信紅包是運氣,而不是人情。
做生意更看重的當然是人情,而不是無緣無故,得不到任何回報的散財,散財童子好做,但是這人情卻是打了水漂。
李白和孫胖子互相對視一眼。
兩人異口同聲道:“奸商!”
無奸不商,無商不奸,有臉說不掙錢的商人,通通都是在耍流氓。
這世上沒人會願意做賠本生意,傻瓜進不了行,剛一進來就會被人生吞活剝,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做生意的就沒有一個是老實人!
“嘿嘿……”
就知道瞞不過兩人,恰卡·阿巴魯塔的只剩下乾笑。
面對精明的李白,他實在裝不下去,就只好繼續扮傻,雙方是朋友,最多嘲笑兩句,也不會掉塊肉,更不會被揪着不放。
“老孫,你把我喊過來,不只是爲了這個傢伙吧?”
李白指了指老黑恰卡,覺得孫南正把自己叫過來,應該不止是找機會聚一聚的意思。
畢竟農場距離軍營還挺遠,冒着這麼大的雨,來回至少得四五個小時,這還是算快的,來這一趟,基本上一整個白天都得擱在這兒。
“嗯!恰卡算是一個理由,還有我想請你吃一頓飯,順便再帶點東西回去。”
孫南正的回答證實了李白的猜測。
當然不止是聚一聚,還有多多少少感謝對方借給自己那一塊“紫砂大富大貴平安如意牌”的意思。
儘管那塊光板紫砂牌看上去平平無奇,除了名字長了點兒,聽起來挺有逼格以外,但是的的確確管用,自從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以來,就再也沒有被各種蛇蟲鼠蟻騷擾過。
跟着一塊兒工作的其他人,總是難免被叮咬,用藥水都不好使,偏偏孫胖子卻自始至終都毫髮無傷,讓人稱奇。
這一切都是李白借給他的那一塊紫紅色小方牌的功勞。
“那好吧!晚上吃火鍋!”
李白兩手一攤,在悶熱潮溼的雨季,吃火鍋纔是王道,一定要紅油,一定要重辣,其他的通通都是異端。
火鍋這東西,好賴全在這湯底上。
一份配好的湯底,只要下鍋的食材品質還說得過去,最後的味道怎麼都不會差。
在來非洲之前,李白囤積的火鍋底料,紅油重辣低,麻辣底,香辣底,酸辣底,胡辣底,雞湯底,豬骨底,牛骨底,羊湯底,老鴨底,血豆腐底,酸菜底,菌菇底,海鮮底,至少有上百種,哪怕一日三餐,頓頓都吃,至少能夠吃個三五年沒問題。
還有那口專門定製的紫銅火鍋,他用的幾乎比法器還勤,正因爲經常使用,一直保持着鋥明瓦亮的光澤,還能嗅到淡淡的火鍋底料和炭火氣息。
這纔是李大魔頭的真愛啊!
可是孫南正卻不知道李白的火鍋“家底”如此殷實,當即沒好氣地說道:“火鍋?想的挺美!就這個破地方,你讓我上哪兒去弄火鍋?只有燉雞煲,愛吃不吃!”
“別急別急,我車上帶了,有鍋有底料,來一鍋!”
李白哈哈大笑起來,指了指自己開過來的軍用吉普車。
“哇喔,火鍋,四川火鍋,我喜歡!”
一聽到火鍋,老黑恰卡的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這完全是巴甫洛夫的條件反射。
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老黑欲斷魂,借問火鍋何處有,路人遙指小龍*。
巴適的很!
這傢伙在華夏做生意,理所當然的會接觸到華夏美食,自然沒有任何懸念的被征服了,知道火鍋在美食界有着舉足輕重的特殊地位,尤其是在火鍋愛好者們的眼裡,只要是能夠變成湯汁的食材,都可以做成火鍋底料,其他的食材就沒有不能下鍋的。
“你還帶了火鍋?”
孫胖子滿臉寫着不可思議,差點兒沒把一個“臥了個大槽”給蹦出來。
“威廉·華萊士說過:‘告訴敵人,他們也許能奪走我們的生命,但是,他們永遠奪不走我們的火鍋’,魯迅先生也說過:‘每一個不曾吃火鍋的日子,都是對下雨天的辜負’……”
李白點了點頭,將名人名言祭了出來,還沒說完,就被孫南正打斷。
“等等,等等!什麼?威廉·華萊士?魯迅先生?他們說過這樣的話?我讀過書,你別騙我!”
孫南正一臉懵逼,特麼還有這樣的名言,他這個讀書人的這麼多年書都白讀了?
“哇哦,好厲害!火鍋舉世聞名!”
恰卡一臉暈迷,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來了。
“當然!”
李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騙傻小子呢!威廉·華萊士是英國人,外國哪兒來的火鍋?”
不愧是讀書人,孫南正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個英國人究竟是幹什麼的?
應該是一個喊着自由,亡命衝鋒的傻老外才對,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與火鍋八竿子打不着。
作爲美食荒地,英國有什麼資格提及火鍋,他們配嗎?
回去啃自己的老土豆去吧!
“奶酪火鍋和巧克力火鍋瞭解一下。”
李白有一種顛倒黑白的能力,俗稱槓精技能,東拉西扯一通王八拳,很容易將對方給生生繞糊塗。
“哎!你們不要再說了,求你們別說了,是爺們兒的,現在就把火鍋架起來,隨便什麼湯都可以,就這樣光說不練,我會因爲口水流乾而死的。”
旁觀着李白和孫胖子兩人互相槓來槓去,吃誤傷的卻是老黑。
聽到奶酪火鍋和巧克力火鍋,他恨不得現在就想要嚐嚐這兩種火鍋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讓人按捺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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