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白打了一圈電話回來,米迦勒防務承包公司的少東家舒爾曼·***·沃森和副總經理老頭兒巴里·布思曼等人的目光立刻落到了他身上。
“有新線索麼?”
作爲合作者,巴里·布思曼只是得到李白的提醒,卻在短時間內沒有辦法獲得更多的信息。
既然這位年輕的華夏醫生率先有所發現,還主動尋找渠道覈實,眼下說不定已經有了進一步的新消息。
“保密!”
李白笑了笑,冷酷無情的賣了個大關子。
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對於八字不合的人來說,他總是這麼擅長於氣人。
“誒?”
舒爾曼臉色當場就黑了,你啥意思啊?
還能不能做朋友了,呸呸呸!誰是你朋友……
米迦勒防務承包公司的少東家被自己突如其來的念頭給噁心的不行。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定會親手把這個討厭的華夏醫生給打一頓。
不過現在嘛!
一旦動手,多半是自己挨一頓毒打。
記憶猶新的舒爾曼現在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疼。
米迦勒防務承包公司的副總經理老巴里並沒有與李白髮生過直接衝突,即便發生過,老道的他也不會沉不住氣,反而會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陪着笑臉問道:“李白醫生,請問您是確認了法國摩勒研究所的營地嗎?”
既然對方不肯直接說,不是有所顧忌,就是欲待價而沽,自然不好再繼續追問,但是卻可以旁敲側擊。
誰說歐美人只會單刀直入,不會彎彎繞的?
他們一旦耍起滑頭,決不會比華夏人遜色多少,更何況還有出了名狡詐的猶太人。
“我只是沒證據的無責任瞎猜,你們還沒有調查到嗎?”
李白的回答依舊不盡不實,最後還反問了一句。
他在等待利厄海爾財團的誠意。
唯一有些遺憾的是,米迦勒防務承包公司的人已經知道了“摩勒研究所”這個關鍵信息。
不過跟李白沒什麼關係,說不定兩家會達成某種PY交易,就像當初美國人打得東瀛人哭爹喊娘,現如今東瀛人還不是要叫美國人爸爸?
“沒有,作爲合作的雙方,我希望大家能夠更加開誠佈公!”
到底薑是老的辣,若是換作舒爾曼,一定會暴跳如雷的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然後把事情搞砸,副總經理老巴里卻十分老道的棉裡藏針,提醒眼下的雙方合作關係。
李白毫不掩飾地說道:“你們的條件不夠!”
“條件?你還想要什麼樣的條件?難道我們現在不是合作嗎?你應該告訴我們真相!”
舒爾曼倒是不笨,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如果你看到了一對正在偷情的狗男女,偷情的黃毛給你一千萬美元,讓你保持沉默,你是願意收下這筆錢,裝作什麼都沒有看到,什麼都不知道,還是願意放棄這筆外快,自己主動站出來伸張正義,將這件事情告訴頭頂青青草原的可憐原配,順帶着得罪一位有權有勢有錢的人?”
李白撇了撇嘴,只有沒經歷過社會毒打的人才會說出如此天真幼稚的話語,腦子是何等的拎不清。
在朝九晚五的上下班早晚高峰,生活已經如此艱難與疲憊,還要給跳完廣場舞回來的大爺大媽們讓個座,自己是怎麼想的?
讓吧!身體受罪!
不讓吧!心靈受罪!
“你傻啊!我當然是選擇一千萬……嘎!~”
舒爾曼脫口而出的下一秒,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雞,艱難的發不出聲音。
他發現傻的人不是李白,而是自己。
對方通過自己的嘴巴,讓自己反駁了自己,頓時有一種使不上力氣的憋屈。
這人怎麼就那麼壞啊!
老巴里一臉苦笑,兩個年輕人,年齡差距絕對不會超過五歲,彼此的見識卻是在幾句話之間就高下立判斷。
幸虧舒爾曼心裡還有一點兒逼數,不然就會被對方給耍得團團轉。
“明白了麼?你能給我多少好處?”
君子不恥於言利,愛財且取之有道,李白一點兒都不避諱。
跟這些洋鬼子打交道,絕對不能爲了什麼所謂的面子,而讓出半個美分的利益,該是自己的,必須寸步不讓。
否則即便讓出了好處,對方恐怕只會在心底暗中嘲笑,愚蠢的SB!
“我給了你們五百萬美元的開拔費!”
回過神來的舒爾曼很快上了道,這些歐美人的無恥幾乎是天生的。
“一半兒是索馬里政府給的,你們只付了二百五,還有,這是給官方的,我現在是以個人的名義與你們合作。”
李白直接點破對方想多了。
他又不是三歲孩子,對方說什麼,自己就會信什麼,這得多幼稚。
“個人?不對,我們是和官方合作!”
舒爾曼試圖否定這個說法。
“我的官方身份是醫療隊的精神科醫生,來來來,舒爾曼同學,到我這裡掛個號,把腦袋伸過來,讓我敲一敲,看看裡面壞了沒有?”
李白冷笑着連消帶打,這等嘴炮交鋒,他是一點兒都不虛,很明確的表示此路不通。
“……”
被駁得啞口無言的舒爾曼意識到這也是一個死衚衕,根本佔不了對方的半點兒便宜。
“你想要多大的代價?”
在商言商,在利言利,老巴里替少東家做了這個主。
他得到的授權是五百萬美元可以一言而決,畢竟這個副總經理不是白當的。
“等着,這些先別管,我們雙方繼續蒐集線索。”
李白搖了搖頭,既然已經擺出一副待價而沽的姿態,那麼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
除非對方一口價開出讓自己無法拒絕的價碼,不然就得先看看利厄海爾財團的“誠意”究竟有多“誠”。
“六百萬……”
氣急敗壞的舒爾曼卻沉不住氣,剛報了個數字,卻被巴里·布思曼扯了扯袖子,然後無聲的搖了搖頭,又往遠處看去,當即疑惑的跟了過去。
“巴里叔叔,他……”
足足走出二三十米遠,背對着李白的舒爾曼剛想要抱怨,再次被老巴里打斷。
“不要多說了,這個人不簡單,幾百萬美元,恐怕打不動他。”
“什麼?他還敢獅子大開口,不就是一個窮醫生,一年能掙幾個錢?”
舒爾曼目瞪口呆,一臉難以置信,這究竟得多大的胃口,居然還不滿足?
哪怕在歐美,精神科醫生的薪資絕對能夠算得上各醫科當中排名前十的好科室,但是年收入依舊沒有辦法輕易達到百萬以上。
無論在哪個行業,有資格站到金字塔頂端的人,依舊是少數。
“舒爾曼,你不能小瞧他,他不簡單!”
人老成精,老巴里對李白的印像卻是極爲少有的吃不準,很難揣摩到對方的心思,一點兒也不像舒爾曼那樣相對好猜一些。
“先準備好至少一千萬美元的現金,最好能夠申請到五千萬美元的額度,我們或許用的到。”
米迦勒防務承包公司的副總經理老頭兒巴里·布思曼把準備錢的任務交給舒爾曼,自己的權限只有五百萬美元,所以這個活兒交給少東家來辦,最爲合適。
“特麼的,要讓這個傢伙敲竹槓。”
老巴里的話,舒爾曼不敢不聽,畢竟這是老頭子沃爾夫董事長耳提面命的話。
動輒幾百,甚至上千萬美元的資金白白便宜別人,他頗爲不甘心,感覺就像被人打劫了一般。
舒爾曼能夠這麼想也是對的,大魔頭就是明搶來着。
“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除非你能逼迫他服軟,老老實實的乖乖聽話。”
老巴里搖着頭,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與“暴甲夢魘”的下落相比,它們的研發者究竟是誰,顯然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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