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怎麼能讓客人動手,請休息一會兒,我們的伙食還是可以的,馬上就好。”
石博學絲毫不露任何破綻的繼續客氣着。
“不不不,枝子有一手好廚藝,是不會添亂的,在我們東瀛,女性的新娘修行中,一門必修課就是廚藝。”
“清田樹勇”向宮藤枝子遞了個眼色,催促道:“還不快去!”
語氣之間,東瀛特有的大男子主義畢露無疑。
這還是沒有結婚,雙方的地位就已經這樣了,若是結了婚,女性恐怕就得做牛做馬的伺候老爺。
東瀛的傳統觀念根深蒂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絕對一天兩天就能夠改過來的。
“嗨!”
對“清田樹勇”言聽計從的宮藤枝子看了正在升火做飯的地方一眼,當即向李白和石博學二人鞠了一躬,麻利的幫起了忙。
雖然語言不通,但是手勢和表情依然可以起到一定的溝通作用,正在準備午餐的人很欣然的接納了這位手腳麻利的東瀛女子,效率大大提升。
宮藤枝子從一開始的打下手添柴撥火,很快乾脆利落的切起了食材,然後調起了湯。
正如她的男朋友所言,在廚藝一道,果然是有一手的。
沒有人注意到這個東瀛女子的手心突然多了一支細小的管狀瓶,手指靈活的挑開瓶塞。
塞子墜入火中,爆發出一團小小的火焰,連灰燼都沒有剩下。
假作攪拌湯鍋,管狀瓶即將向湯水中傾倒的那一刻,一枚小石子無聲無息的飛了過來,正砸在宮藤枝子的手腕上。
“啊!~”
她條件反射般發出一聲驚呼,整個手一麻,瞬間失去了知覺。
盛裝着幾粒細小不明顆粒物的管狀瓶一下子失手跌落在火堆旁邊。
“喂,姑娘,你怎麼了?”
正在炒菜的人循聲望過來,目光在打量過一番後,最終落在火堆旁的管狀瓶上。
他可以保證,自己使用的調料容器裡面絕對沒有這個古怪的小瓶子。
“你在幹什麼?那是什麼?”
行動組的成員大多是巫師,不乏擅長下毒玩蠱的好手,個個都是這方面的老司機,哪裡還不明白這個瓶子可疑的很。
一揮鏟子,喝叫道:“來人,抓住她!”
不遠處,一直在盯着宮藤枝子的李白微微一笑,轉過視線看向不遠處正在喝水的“清田樹勇”,這傢伙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好傢伙,竟然敢下毒!”
經過李白提醒的石博學並非毫無準備,他安排了人暗中盯着“清田樹勇”和宮藤枝子。
“枝子,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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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巖洞外面更加危險,但是已經意識到露了馬腳的“清田樹勇”完全顧不得那麼多。
留下來絕對是死路一條,衝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攔住他們!”
石博學的話音未落,行動組的人立刻圍了上來,準備擒獲這兩個鬼鬼祟祟的東瀛人。
左手上依然握着一支大馬勺的宮藤枝子毫不遲疑的舍了湯鍋,與“清田樹勇”匯合到一起,在巖洞內狼奔豸突,試圖衝開包圍圈。
“清田樹勇”手上握着一支纖薄的匕首,面露兇狠狀的大聲威脅道:“我們是清田家的人,你們如果不放我們走,清田財閥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呵呵,準確的說,清田十一郎是不會放過你們兩個,別拿清田財閥嚇唬人,趁早死了心吧!”
李白施施然地走了過來,手中一上一下掂着兩顆黃豆般大小的小石子。
剛纔的小石子兒是他扔的。
“你是什麼人?”
“清田樹勇”的瞳孔放大了一圈。
這夥華夏人對清田財閥似乎並非一無所知,竟然連當代家主的名字都知道。
自己的身份曝露,多半也與這個有關。
真是一羣狡猾的華夏人,竟然偷偷摸摸的調查了自己。
“我是李白,同時也是清田財閥的華夏親戚,如果說清田家族的成員究竟有誰,恐怕我就是最熟悉的那幾個人之一,投降吧!你們兩個是沒有機會逃出去的。”
李白步步逼近。
“八嘎,你在騙我!”
“清田樹勇”哪裡肯相信如此離奇的解釋。
這裡可是與世隔絕的亞馬遜原始熱帶雨林,竟然還能碰上清田家的親戚,這種事情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這是事實,信不信由你!”
李白站定,聳了聳肩膀,他注意到了其他人的動作,似乎已經輪不到自己動手。
在場的行動組成員,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這不可能!”
“清田樹勇”面露猙獰的倒轉匕首,正要刺入自己的心臟,當場自盡。
忽然十幾粒小黑點飛過來,大部分落在了他的身上,還有手上,沒有被彈落,而是牢牢依附在了落點。
“啊!~”
“清田樹勇”發出慘叫聲,渾身抽搐着一頭栽倒在地,滿臉痛苦,卻見幾只大螞蟻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時不時叮上一口,讓這傢伙又是一陣不由自主的劇烈抽搐。
那幾只子彈蟻的主人幸災樂禍的說道:“嘿嘿,冚家鏟啦,撲街!”
子彈蟻可不是浪得虛名,一旦被叮咬到,造成的劇烈疼痛感簡直就和中了槍沒什麼分別。
要是被咬的多了,甚至能夠把人給生生的疼死。
“女士,請放下手上的湯勺,這不是武器!”
李白向一臉戒備的宮藤枝子做了個請的手勢,如今已經是甕中捉鱉之勢。
既然已經沒可能逃走,還不如老老實實的束手就擒,反正結局已經不會有任何懸念,不如少吃些苦頭會比較好。
何必想不開呢!
“三井桑,你沒事吧?”
將大馬勺橫在胸前,宮藤枝子倒是並沒有拋下同伴,獨自逃離,反而依舊守在他的身邊。
“枝,子,你,先,逃!”
“清田樹勇”的臉部肌肉都已經完全扭曲了,連說話都不得不一字一句才能說清楚。
經過飼蠱秘術精心培育出來的子彈蟻,不僅個頭更大,毒性也更強,咬上一口,就像捱了一發大口徑步槍子彈一樣,不止是痛得讓人難以忍受,甚至大片部位都失去了行動能力,整個人渾身冒汗的癱軟在地上,完全動彈不得。
儘管嘴上很強硬,可是身體卻很老實的一動不動,煮熟的鴨子想飛都飛不了。
“雅滅,我和三井桑同生共嘶……”
宮藤枝子的最後一個字突然變了音,她低下頭,看見一條一尺多長的青背大蜈蚣不知何時爬到了自己的腳邊,在腳背上留下了一對牙印。
緊接着,她眼前世界迅速模糊起來。
自己中毒了……這是宮藤枝子陷入昏迷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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