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來者不善,李大魔頭也依然沒捨得用謊話來糊弄對方。
他的友誼也確實不便宜,龍騎士團爲此付出了四億多歐元,如果算上那些被搶走的戰利品,那就更多了。
“呃!謝謝!茶就可以了,您可以叫我阿克約爾。”
散佈在長馬臉上的衆多麻子以集體布朗運動抖了抖,中年男子表情在一滯後,很快又恢復了笑容,不過難看依舊。
“請稍等一會兒,阿克約爾先生。”
李白拿來四隻玻璃杯,往杯子裡面放了點苦丁茶,倒上剛燒好的開水。
沸水燙開細嫩的茶葉,一片片嫩葉在水中緩緩舒展起來。
在土耳其,茶就叫“茶”,不叫“tea”,與漢語同音同義,對方既然承認自己來自於“阿拉丁”組織,土耳其人嗜茶如命,喝茶自然是不二選擇,喝咖啡的統統都是異端。
別看華夏是茶葉的發源地,產茶量世界第一,但是論起喝茶的習慣,連全世界的前十都排不進去,幾千年的茶文化好像只是爲了帶節奏裝逼,好騙全世界的銀子。
好吧,華夏成功騙到了全世界的銀子。
“綠茶?”
隨着葉綠素擴散,杯子很快變成了碧綠色,阿克約爾將玻璃杯端在手中輕輕嗅了嗅,味道還行。
“呃,也算是吧?”
李白點了點頭,他還要趕明天的發言稿和PPT幻燈片,爲了熬夜,專門給自己準備的特殊茶葉。
正好有客人上門,就順手分享了。
“那我就不客氣。”
阿克約爾遲疑了一下,淺嘗了一口。
下一秒,他的表情立刻擰了起來,差點兒沒一口噴出來。
特麼太苦了。
但是看到李白麪不改色的同樣喝了一口茶水,阿克約爾壓抑着吐出來的衝動,將茶水硬生生嚥了下去,然後不住的咳嗽起來,捂着嘴狼狽道:“這是什麼茶葉?這麼苦?”
嘴裡的味兒依舊讓他苦到懷疑人生。
看到阿克約爾的模樣,站在他後面的那兩個五大三粗的傢伙臉色微變,手伸進懷裡。
阿克約爾似乎察覺到身後兩位保鏢的舉動,連忙擡手擺了擺。
雙方纔剛見面,還不至於一言不合就直接下毒,對方要是這麼狠的人,龍騎士團早就煙消雲散了。
“苦丁茶!哦,差點兒忘了,會不會太苦?我這裡有冰糖,還有甜葉菊。”
李白笑着說出了茶葉的名字,看到對方的表情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伸手在桌面上虛按了一下,立刻出現了兩個玻璃瓶,一個裡面裝着黃冰糖,一個則是一片片的幹葉子,是甜葉菊,天然的甜味素。
華夏的茶品種太多,以茶爲藥最著名的就是苦丁茶,熬夜去肝火,唯有清熱解毒、明目的苦丁。
阿克約爾違心的讚揚道:“哦,苦丁茶,還,還不錯。”
MMP的這茶葉都快抵得上化學物苦味素,可以考慮一下用來刑訊逼供(華夏可以用來刑訊的食物有苦丁茶,臭豆腐,老乾媽……灌辣椒水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連忙挑出一顆黃冰糖,含進嘴裡,表情總算舒緩下來,喝慣了紅茶的土耳其人冷不丁遭遇苦丁茶,差點兒連半條命都快沒了。
“兩位也可以嘗一下。”
李白望向阿克約爾身後那兩個漢子,對方一直面色不善的盯着自己。
在大魔頭眼裡,這只是兩條漏網之魚罷了。
“不了,先生!”
左邊那個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拒絕。
右邊那個根本不吭聲。
苦的茶?
這不會是什麼陰謀吧?
這樣怎麼可以,李白同學微微眯起眼睛,淡然道:“請喝茶!”
他一共倒了四杯,可不能浪費了。
阿克約爾身後的兩個保鏢臉色突然微變,儘管他倆十分不願意,但是身體卻很老實的走上前來,一人一杯苦丁茶,也不嫌燙,直接一飲而盡,隨即兩張臉就像揉成一團的白紙,幾乎快要擰到一起。
然後就像猴子吃了辣椒一樣,呲牙咧嘴。
兩人的心志顯然沒有外表那樣堅強,連充當誘導媒介的響指都沒用,大魔頭一個眼神就讓他們變得無比聽話。
“閣下,請不要爲難他們。”
阿克約爾不明白自己的兩個手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兩名保鏢卻像見了鬼似的滿臉驚恐,方纔就像被魔鬼附身,完全身不由己。
一杯苦丁茶給了找上門來的“阿拉丁”組織三人一個下馬威,洶洶氣勢蕩然無存。
“‘阿拉丁’想找我做什麼?”
李白好整以暇的也跟着翹起二郎腿,撲向對面的壓迫力油然而生,讓阿克約爾察覺到自己已經失去了這次談話的主動權。
他這是第二次問對方的來意。
“我們想要得到閣下的友誼。”
一如最初那樣,阿克約爾重複了自己的意圖,只是語氣上更加恭敬。
他看不透眼前這個年輕人。
“別再兜圈子了,實話實說吧,我不想聽那些沒用的。”
李白嘴角微挑,笑了笑,對方果然還是不死心,依然想要在試探,殊不知在他面前就像小丑一般在裝模作樣。
阿克約爾一邊努力讓自己的笑容更加充滿誠意,一邊說道:“‘阿拉丁’希望能夠與閣下一起消滅龍騎士團,我們可以給您滿意的報酬。”
“呵呵!”
李白意味莫名的笑了笑,接着說道:“消滅龍騎士團並不符合我的利益,況且我與他們的關係並沒有糟糕到不死不休的程度。”
與龍騎士團不死不休的是“阿拉丁”組織,對方正打着借刀殺人的主意,李白怎麼可能輕易如對方所願,憑着幾句花言巧語,就會傻乎乎的給人當槍使。
他與龍騎士團的矛盾僅僅在於撒摩斯家族在華夏的診療過程不受任何打擾,幾百年來龍騎士團也沒打算殺掉這些被上帝詛咒的可憐傢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又能如何,尤其是打上門來的這個傢伙已經顯示出平等對話資格的肌肉,龍騎士團認慫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的事情,連以後是否需要報復回來的念頭都不會有。
報復當然可以,但是完全得不償失,萬一又被揍一頓呢?
所以李白從側面點出真正與龍騎士團不死不休的不是他,而是“阿拉丁”組織,像這般誇大其詞的移花接木,完全是在秀智商的下限,把別人當二傻子呢!
阿克約爾臉上的肌肉跳了跳,乾笑了兩聲,說道:“您可以開個價!”
李白搖了搖頭,說道:“我想要的你們給不了。”
“閣下不說出來,我們怎麼知道給不了呢?”
阿克約爾欲步步進逼,他就不信“阿拉丁”沒有收買不了的人。
“長生不老!你們有嗎?”
李白像看傻瓜一樣看着對方。
“呃!~”
阿克約爾就像一隻突然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一張長馬臉迅速漲得通紅,他迅速冷着臉說道:“閣下,您在開玩笑嗎?”
“如果你瞭解過華夏的歷史,就應該知道長生不老在華夏人心目中的地位。”
李白好整以暇的看着對方的反應。
阿克約爾怒道:“這是不可能的!”
“你明明知道爲什麼還要問呢?”
李白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
讓你特麼秀智商,拉下限,想要的答案從自己嘴裡說出來,這個笑話夠不夠冷?
阿克約爾一怔,旋即反應過來,這個狡猾的年輕人竟然用他自己的話來回絕自己,簡直是太可惡了。
他的長馬臉更加長了,握緊了拳頭,壓下撲上去把對方揍一頓的衝動,惡狠狠地說道:“閣下,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阿拉丁’說話。”
“有啊!”
李白好整以暇的點了點頭。
“誰?”
阿克約爾不自覺的又被帶偏了節奏。
“就在你眼前,我!”
李白的目光越發像是在看二傻子。
“阿拉丁”組織的人比龍騎士還要蠢,一上來不是利誘就是威脅,非得達成目的不可,不然就翻臉做敵人。
大魔頭從對方的反應裡面看出了更多的東西,這樣的組織能夠活到現在,如果沒有另外的支持者,恐怕早就被人給滅了。
存在即是合理的,把楞頭青的舉動當作行爲準則,那麼意味着有人需要“阿拉丁”這麼做,答案就有些顯而易見了。
“呵呵,你知道得罪‘阿拉丁’的後果嗎?”
阿克約爾的話語裡面不再有任何敬意,看李白彷彿在看死人一般。
“呵呵,你知道得罪華夏的後果嗎?”
李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硬懟了回去。
華夏?
阿克約爾眨了眨眼睛,這個嘴炮有些不對勁啊?
他發現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呲着牙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華夏,龍組!問你怕不怕?”
李白的牙齒在燈光下格外的白。
小王警官,又連累您背鍋了!(王選同志:俺的保密紀律還沒有抄完,求放過啊大哥!)
“阿拉丁”組織好了不起麼,跟華夏十四億人口懟一個試試?
弄不死你個小樣兒的。
華夏龍組?雖然沒有聽說過,但是阿克約爾卻有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好像這個年輕人也不是一個人,而是有組織的。
威脅一個人,與威脅另一個組織,完全是兩碼事,而且其中還涉及到華夏。
長馬臉有一種踢到鐵板上的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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