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魔頭還沒有火力全開,甚至連手段都沒有用出來,審訊室內就已經有人率先崩潰。
誰能想到一碗普普通通的親子蓋飯裡面,竟然還藏着這麼一個大玄機。
喜歡傷春悲秋,崇尚物哀風氣的東瀛人立刻中招,連一點兒抵抗能力都沒有,這方面的防禦值分明就是負的嘛!
如果換作華夏人,估計一邊用牙籤剔着牙,一邊理直氣壯說道:“一家人嘛,當然得整整齊齊的,呃,味道還行!”
全家桶都有,全家燉也有,全家蓋飯又算個啥?
客客氣客的將紅着眼睛,淚花兒都快要落下來的女警察送出審訊室,山本大雄重新收拾起心情,再次確認的說道:“代號666?”
這其實是一個應用於足球與籃球運動的規則之一,大編號代表着非正式的編外人員,也就是業餘或客串,也可以是667,或者是668都行,當初選這個代號完全是即興想到的,666在華夏可不是魔王的意思,而是代表了樂樂樂,非常Happy。
至於山本大雄試圖想要的那些東西,那完全是想多了。
李白同學只是住的賓館距離出事情的川崎工業碼頭近了一些,實際上與那艘正在接受改裝的親潮級潛水艇連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位公安部專員要是知道真相,恐怕就只剩下一句不知MMP當講不當講。
“嗨!”
李白倒是老老實實的承認,666又怎麼了,犯法啊?
當然不犯法!
至於李白被盯上,倒不完全是華夏安全局的暗中操作,事實上壓根就沒有什麼動作,一方面他是唯一一個成功離開神戶港美利堅公園賓館的嫌疑人,另一方面李白搞出來的動靜太大了,最後不知怎麼的傳到山本大雄那裡。
原本面對着一大堆零碎的線索毫無頭緒,這位警視廳公安部專員試着將李白放進去組合推理。
結果……誒?!不用找了,就是這貨嘛!
能夠掌握瞬間催眠術的大師,只要願意,無論去哪裡都可以如入無人之境,竊取軍事機密簡直太合適了。
所以不是這個叫李白乾的,還能是誰?
這鍋真是一點兒都不冤枉,誰讓他在東瀛警視廳公安部專員眼裡,看着就不像是好人。
看到李白如此配合,山本大雄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他選擇了開門見山地問道:“那麼請交待一下,你竊取我國親潮級潛水艇重要機密的經過。”
李白呆了呆,疑惑道:“誒?親潮級潛水艇的重要機密?竊取?”
“是的!”
山本大雄抓着文件夾的手顫抖了一下。
“它很貴嗎?一億美元能不能買到?”
李白豎起一根食指。
對面與山本大雄坐在一起的催眠術專家中島律民立刻緊張起來,這個動作或許代表着催眠術的發動啓手勢。
“一億怎麼可能……”
山本大雄剛想要反駁,卻楞了一下。
一億美元當然買不到,畢竟開發成本擺在那裡,但是架不住會不會有人爲了這筆錢挺而走險。
李白好整以暇的攤開雙手,說道:“你看,既然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我爲什麼還要去偷呢?”
山本大雄覺得對方在打機鋒,不由怒道:“因爲你是間諜!”
“那你能不能說一下我現在的身家!”
李白聳了聳肩膀,根本沒可能被對方的虛張聲勢唬住。
拜託,他纔是醫生,而這個東瀛的公安專員,連曾經就診過的病人都比不上。
“你的身家?”
山本大雄立刻表示不服,他重新打開文件夾,飛快往後翻。
然而兩份文件卻讓這位公安部專員目瞪口呆。
就在昨天,這位華夏“間諜”的身家是一千億日元(左手轉右手的股權三分,完全經不起國家級力量的調查)。
可是今天,就在半小時前,一份最新的調查文件表面,眼前這貨的身家已經突破到兩千億日元,特麼不會去搶銀行了吧?
不對,就算是搶銀行,也不可能一下子搶到這麼多錢,光是現金,就能把人活埋。
李白催促道:“多少?”
“兩,兩千億,日日,元!”
山本大雄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在東瀛,擁有一兆(一萬億)日元的資產,就可以被稱爲豪門。
而眼前這位,顯然已經達成了一個小目標,一兆的五分之一,同樣不可小覷了好嗎?
所以此時此刻就已經可以看作爲是未來的豪門,尤其是還年輕,以當前的發展勢頭來看,達到這個大目標,並非沒有這個可能。
“一艘親潮級潛水艇造價多少錢?”
李白依舊保持着豎起一根食指的手勢。
“……”
這個問題沒法兒回答,但是可以肯定,以李白的身家未必買不起一艘親潮級。
李白忽然站了起來,雙手按在桌面,氣勢洶洶的質問道:“那麼你們看,我既然不差錢,明明可以買的起,爲什麼還要去偷?”
所以這是一個僞命題!
身家近兩千億日元的“間諜”,這樣的存在原本就不科學好麼?!
“亞,亞滅!”
山本大雄臉色發白的往後縮去,氣勢爲之一奪。
一旁的中島律民臉色微變,手上不停的晃着懷錶,口中還唸唸有詞,像是佛門的經文,抑揚頓挫的格外動聽。
李白重重一拍桌子,大喝道:“那麼,山本先生,是誰派你來的?”
誰?
還能是誰?
山本大雄忽然一個激靈,惱怒道:“當然是東京警視廳,間諜先生,請你不要轉移話題。”
“是山本家族嗎?”
李白的氣勢分毫不讓。
自己只是一介平民,哪裡有什麼家族,山本大雄以爲對方在嘲諷自己的出身,他更加氣急敗壞地說道:“什麼山本家族?我說的是警視廳,警視廳!”
這個華夏人根本就是在東拉西扯,看似有問有答,實際上一點兒都不配合。
“呵呵!”
李白報以冷笑,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抱起胳膊不緊不慢地說道:“衆所周知,清田家族的對頭,除了東條、內藤和柳生三家外,還有一個山本家,如今前三家都已經完蛋了,就剩下一家,山本先生,您說是等死呢?還是等死呢?又或是等死呢?”
“哪裡有這……”
山本大雄想要繼續反駁,可是他卻像被突然捏住了脖子的公雞,說話聲毫無徵兆的戛然而止。
雖然是平民出身,但是因爲個人努力和機遇,幸運的入職東京警視廳公安部,沒有和其他同輩們一樣,騎着自行車在街頭巷尾亂轉,風裡來,雨裡去,當一個小小的巡查警員,頂了天不過是巡查長罷了。
能夠有今天的成就,說明山本大雄並不止是運氣好那麼簡單,更重要的是聰明。
聰明人自然十分清楚如今主宰東瀛命運的那些財閥世族究竟有哪些,彼此的關係如何,自己應該如何規避其中的禁忌,甚至借力上位。
可是現在,天意弄人。
山本大雄赫然發現,即便聰明如自己,就因爲姓山本,卻莫名其妙的站到了大財閥清田氏的對面。
特麼,這,這還講不講理了好嗎?
明明此山本非彼山本,卻被硬生生扣上這樣的帽子。
可是有時候,現實往往比小說更誇張,你信不信沒關係,關鍵只要別人信了,警視廳公安部專員的位置就算是坐到頭了。
“山本家族?”
一直試圖催眠李白的東瀛催眠術專家中島律民停下了動作,難以置信的望向自己身邊的山本大雄。
他從未想過這個案子裡面居然還能牽扯到這樣的糾葛,如果間諜嫌疑人李白的話能夠成立,那麼這將是山本家族對清田家族的打擊手段之一,以國家安全的名義出手,夠狠夠毒!
可是作爲裡面的參與者,清田財閥或許一時半會兒奈何不了山本財閥,但是想要收拾他們這些小嘍羅卻是輕而易舉。
山本大雄意識到自己被坑的如同黃泥落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連忙辯解道:“不,不是這樣的,中島君,請你相信我,我不是山本財閥的人。”
他決不希望被自己人在背後狠狠捅上一刀,哪怕是誤傷的,卻沒有冤死的鬼。
“可,可是你姓山本啊!”
中島律民也顧不上正在審訊的李白。
財閥傾軋那是需要用人命去填的。剛剛結束的東條、內藤和柳生三家與清田和青木兩家的財閥戰爭,不論是過程,還是最終結果,都慘烈的讓人難以想像。
作爲小人物,理所當然的是離這種事情越遠越好,哪裡敢去招惹。
一旦沾上點兒邊,自己恐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或許還會連累到家人。
中島律民此時慌得一批,山本君姓山本,究竟是不是山本財閥的人。
“不,我不是,我不是山本財閥的人,我只是姓山本而已,你不要血口噴人。”
山本大雄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變得微亂,腦門子上迅速見了汗。
“那麼我們再來說說,神戶港川崎工業碼頭的親潮級潛水艇技術失竊案,山本君,你可要老實交待喲!”
李白雙手合握,頂在自己的下巴上,凝視着對方。
要不是他手上還戴着銬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審訊室內主客易位,外面的纔是嫌疑人,裡面的成了審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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