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晚的電閃雷鳴,錄像分析也告一段落,吳用幾人初步統一思想。
第一,十起案件的案發時間很有規律,都發生在每月陰曆十五十六號,對於夏雪他們來說這只不過是案犯既定的作案時間而已,可蠻子和吳用心如明鏡,茅山一派入門就知道陰曆十五十六號是月圓之夜,每當月圓之夜就會有各種牛鬼神蛇出來鬧騰。
第二,案發地點多爲偏僻的小區和街道,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是慣犯,按照專業術語來說就是有組織有預謀,不然一個單獨的行屍進城害命,那會挑地方,走到哪咬到那管你人多人少。
第三,作案對象多是些單身男女,這樣的好處是有足夠的時候逃離現場,大晚上誰會在乎一個單身的死活,即便聽起來有點扎心。
距離下月的月圓之夜還有十一天,吳用明白必須要利用好這短暫的十一天,把一切都安排妥當,紮下口袋等着上門。
現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擺好這個口袋陣,既能阻止行屍害人又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真兇。
現在也就蠻子能明白吳用的心思,夏雪和陳雪舞一門心思只想着抓現場,根本沒有考慮到放長線才能釣大魚。
熬了一夜,幾個人累得慌,夏雪和陳雪舞已經回去休息了,吳用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煙,這會兒就算躺下也睡不踏實,蠻子倒是義氣,一直陪着吳用。
良久,吳用開口說:“你算計算計怎麼弄才能萬無一失,咱們手上這些人根本不知道內情,我怕到時候動起手來全都成了麻煩。”吳用的擔心是重點,這夥警察只有夏雪和陳雪舞知道點情況,也就是那晚戰行屍的時候,不過當時都暈過去了,醒來就被張隊忽悠過去了,以爲只是個化了妝的變態狂人,剩下的這些翔安警局的人都以爲是個連環殺人案,就更別提了。
蠻子點了點頭:“我也沒指望他們幫什麼大忙,到時候就乾乾疏散人羣,拉個警戒線這種活計吧,另外張隊私底下給我打過電話,調撥人手是爲了輔助前期的工作,關於核心的問題務必做到保密,畢竟傳出來就是大新聞了。”
吳用吐了一口菸圈道:“就是,這纔是麻煩事,比干幾個行屍還要麻煩,所以我讓你儘早算計一下路線,必須避開人羣,這羣行屍行動也很詭秘,我們必須要做到把它們引到我們既定的路線,包括行屍撤退的路線,也要拿捏在手中,一環套一環才能順藤摸瓜。”
蠻子嗯了一聲,說:“突然出現在它即將行兇的現場,然後你老弟出手給他嚐嚐厲害,依你的身手只用一招就能使行屍落荒而逃,然後順着我們早就定好的路線出城回老窩,咱們也不挑,肥的瘦的就一鍋端了。”
吳用笑了笑,不管啥事都能讓蠻子說出花來,小聲對蠻子說:“這事我看還需要幫手,還得是咱們這行的人,才能在完成任務的同時充分做到保密。”
說罷搓了搓後腦勺,又很苦惱的說:“打小老爹就教過我一個人,也沒個師兄師弟的,哪裡去找人呢?”
蠻子揉了揉帶着血絲的眼睛嘿嘿笑道:“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我有個師兄也在帝都,他還有四個徒弟呢,正好夠咱們使喚了。”
吳用有點驚訝,說:“我去,你還有師兄?咋沒聽你說起過。”
蠻子咧着嘴說:“那是,咱是五行尊門出來的人,沒個師兄師弟怎麼混這行,不過我師兄這人行事特別怪,對我可很不滿意,說我盡在糟蹋茅山道術,你也知道幹這行不給人服務哪能吃飽肚子嘛,咱不能知道點什麼就自視清高,畢竟也算是手藝要拿出來買才能掙錢,我這師兄就很奇怪,要說道術遠在我之上,可偏偏不喜歡給人算卦、定宅、剪綵什麼的,你說說道術再高有什麼用,現在在一個小區看門,還拿着低保過日子。”
吳用被逗樂了,確實像蠻子說的,大城市裡這些普通人生活上能跟茅山道術掛上鉤的就是摘個日子過紅白事、頭疼發熱講講迷信而已,你不對口服務,哪能掙到錢。
吳用問道:“你這師兄,能出山嗎?不都說了不喜歡搞這些事情嗎?”
蠻子拍了拍胸脯說:“你就看好嘍,這一次我有十足的把握,這不是平常你情我願,你消災我拿錢的事情,可是行屍害人命喲,聽到這個我師兄保證就能來。”
吳用有點興奮,能這麼容易找到幫手,接下來的事情就要把握了,說着和蠻子出了監控室,回去睡覺了,商量着下午睡醒後親自上門去拜訪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