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葉辰倒是很盡職,開車送幾人去上課。
“今天要去哪裡啊?”
副駕駛位置上,蘇婉婷託着腮幫氣鼓鼓的問葉辰。
“不知道。”
葉辰微笑着,靈依要自己陪她去什麼地方,他怎麼可能知道要去哪裡。
“要快點回來,明天是鬼節了,好恐怖。”【情節需要,勿與現實對號入座】蘇婉婷說道,想想明天詭異的節日,後座上的凌詩琪和洛凝盡皆渾身一陣雞皮疙瘩。
“哦。”
葉辰微笑着回答着。
不一會,抵達東大,葉辰停放好車子,把鑰匙拋給凌詩琪。
“我走回去就行了,靈依打算坐火車去,不用開車。”
葉辰說着,和三人揮手告別,凌詩琪和洛凝微笑着揮手,蘇婉婷則滿臉怨念的。
從東大走回到居住的小區裡,其實不怎麼遠,當然,只是針對葉辰來說而已,沒有走在喧囂的大街上,葉辰穿插在屋宇樓房間的小巷裡。
樓與樓房間,大多數是充斥着大量的垃圾,逼得葉辰不停的繞路,若非是方向感極強,他早已繞暈了。
緩步越過一條小巷,葉辰忽然心頭一震,眼眸滿是不可置信。
在葉辰的感知範圍裡,出現三股恍然遊絲一般的氣息,命懸一線!
葉辰快步跟着感知走到第一處遊絲般氣息的人那裡,陰暗的牆角下,腥臭的垃圾旁邊,躺着一個人影。
那人渾身裹着髒兮兮,厚厚的棉衣,蓬頭垢面,滿身污穢,分明是一個流Lang漢。
葉辰沒有顧忌那麼多,雖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辰只是想要弄清楚怎麼回事而已。
這是個中年男子,滿臉污垢,鬍子拉渣,看不清面容,葉辰翻出他藏在黑棉衣裡的手,搭了搭脈,極爲的微弱,瀕臨死亡,發燒,嘔吐,受了重傷。
中年流Lang漢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僅有一絲微弱的呼吸,那口呼吸絕對撐不過一小時。
手腕上可見捆綁的痕跡,葉辰皺着眉頭,掀開中年流Lang漢的棉衣,裡面什麼都沒有穿,腹部有一道蜈蚣一般蜿蜒的手術縫合傷口。
那個位置是,腎!
這個流Lang漢被人摘掉了腎臟,一顆腎臟在黑市裡的價格高達幾十萬,一般人若不是走投無路,說去賣腎,若是割取流Lang漢的腎臟,那麼,將會是神不知鬼不覺。
對於華夏這個國家的流Lang漢,誰會正眼瞧一眼,死了也會當垃圾一樣處理掉,誰會檢查下是怎麼死的。
葉辰有些心驚,割腎的人可謂極爲的精心策劃,這個中年流Lang漢被注入了某些病毒,手術傷口處抹上了腐蝕的藥劑,若警察的真的參與調查,那麼,得到的結果也是流Lang漢不衛生,感染某些疾病致死,且,流Lang漢從死亡到發現,在這樣的暗巷裡,最快也要一個星期,等那個時候,人早已腐爛,看不出有手術的痕跡。
簡直是泯滅了人性。
心間嘆了口氣,葉辰渡去一絲靈力,讓這個流Lang漢安樂死去,不再受痛苦折磨。
依據感知,葉辰先後找到兩處生命微弱的所在,都是流Lang漢,都被割掉了腎,雖然分佈比較廣,但是,情況一致,基本上可以斷定是一個割腎組織所爲。
從一處巷子走出,葉辰周圍看了看,遠處是某附屬中學的位置,寧銀娟小妮子所在的學校,葉辰心間一陣豁然,小妮子那天所看見的殺人場景應該也是和割腎這一事件有關,新聞裡說的是流Lang漢被槍擊死亡。
也太猖狂了,葉辰思索了下,感覺有些不對勁,如此猖狂的行爲肯定是有所依仗……
“喂,肖隊,在忙嗎,我要報案。”
葉辰掏出手機,給肖嵐打電話。
“葉辰,怎麼回事?”
肖嵐那邊一片嘈雜,估計是局裡面。
“之前不是有報道報案發現一個流Lang漢遭遇槍擊死亡的事情嗎?”
葉辰先把那件案子說出來。
“嗯,有聽說。”
肖嵐雖然目前負責博物館文物被盜的事情,但是,私下還是聽說過關於流Lang漢死亡的事情,死了人的話,都是大事。
“我剛纔發現三具流Lang漢的屍體。”
葉辰很平靜的說道。
“什麼?”
肖嵐那邊卻驚恐不已,聲音很驚訝,葉辰能聽到因爲肖嵐那個驚訝的聲音,整個警局都靜了下來。
“還有讓你更驚訝的,這幾個流Lang漢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那就是腎被割掉了。”
葉辰微笑着說道。
“小弟,那些事很久就有了,大家其實也見怪不怪了。”
肖嵐似乎走到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說話。
“哦,那怎麼還在發生?”
沒有讓肖嵐驚訝,葉辰倒是驚訝起來。
“首先呢,流Lang漢的死亡,上頭沒有怎麼去督促,不支持也不反對你們去調查,也有人嘗試過去調查,但是,很難抓到證據,找到主謀,這邊立個案就是了,還有,往往發生那種事的時候,都是我們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像現在,國寶被盜啊。”
電話那頭,肖嵐也很是無奈。
流Lang漢對於一個城市來說,像是美麗面容上的污點,有影響市容一說,對於城市對流Lang漢的驅趕也屢見不鮮,流Lang漢一般都精神上患有些疾病,正常人都找不到的救助中心讓流Lang漢怎麼去尋找,怎麼去獲得救助。
“你們不管的話,這事,我管,本想讓你撈個功勞,讓法律給他們制裁,聽你這樣說,我越發的清楚了,做這事的人,很可能與你們上頭的人有關,若是以法律給他們制裁,估計制裁不了,我去制裁他們,這事你不要管,以免麻煩上身。”
走在大街上,葉辰臉色變得有些冰冷。
“你知道他們的位置了?”
電話那邊,肖嵐很驚訝。
“嗯。”
葉辰點點頭。
“小心一點。”
肖嵐說完,掛了電話,心裡面,很是複雜,當初,自己爲什麼當個警察,警察這一職業對自己來說,是從小的夢想,但是,夢想與現實,相差極爲的遙遠……
看見別人摔倒,你不去扶起,情有可原,但是,你不去扶還去笑別人,落井下石,那麼,就是你的不對了。
流Lang漢就是摔倒的人,很多人不敢去扶起,而割腎的組織,就是那個去笑去落井下石的人。
不管是任何人,都沒有權利剝奪人的生存權利。
葉辰有時候也會思考何爲善惡的問題,任何事物從兩個方面出發來看,很多所謂的大善大惡便被混淆不清。
堅持自我認爲正確的路線,亦或是符合絕大多數人的利益……
葉辰搖搖頭,不去想太多,書看太多了,所以想得也比較多,知道自己不瞭解的也更多,也就,越來越迷茫。
“靈依,路上出了點事,我必須管上一管,你先收拾好東西,中午之前我能回去。”
給靈依打了個電話,接通了,沒有聲音,但是,葉辰知道靈依在聽,把晚點回去的事情說了下。
普興市一處較爲偏僻的地段,矗立一處廠房模樣的建築,葉辰尚未走近,各種腥臭滾滾而來,各種車輛來往,運送生豬過來的大車,運走生肉的小車,嘈雜一片,這裡是普興市某個生豬屠宰場。
葉辰發現的三個流Lang漢身上,都有一個共同的氣味,那個氣味,來源就是這裡。
閃身進入屠宰場,一排排掛在掛鉤上運送的整豬無比的嚇人,地面一片血腥,不斷用水沖洗,葉辰屏住呼吸,他嗅覺極爲的敏銳,多嗅嗅那混雜着血腥糞便之類的氣味,葉辰估計自己也會嘔吐一番。
屠宰場僅是掩飾,地下有一個窩點。
葉辰依據之前嗅到的味道,閃身進入冷藏室,葉辰有聽說過這樣的事,生病的豬本應掩埋,但是,屠宰場依然宰殺,放入冷藏室凍上一些時日,然後賣給一些學校工廠之類的食堂。
忍住想要摧毀這裡的心思,葉辰在冷藏室裡找到一扇暗門,打開,進入。
估計這個地下室是晚上方開始運作,而今不過是上午,一片黑暗。
沿着石砌的樓梯走下去,葉辰竟然看到一間鐵柵欄做成的監牢,裡面橫七豎八,躺着一些流Lang漢,盡皆呼呼大睡着,沒有意識到危險。
還有幾個小房間,葉辰走了進去,裡面一個擔架牀,有點像是醫院的手術室,當然,簡陋得不像話,處處可以看見鮮血的痕跡,角落垃圾桶裡裝着尚未清理的染血紗布,各種手術器械泡在一個托盤裡,估計到了晚上就這樣抓起來便用。
一陣觸目驚心的感覺,有三間這樣的手術室,一晚上起碼能摘取十顆腎臟,一顆以五十萬元價格賣掉的話,那麼,一晚上便是五百萬的盈利,比不上什麼大公司,但是,對於一個組織來說,這叫暴利!
剛纔走下的樓梯處還有一個房間,葉辰沒有理會,而今折回時,他一腳踢開了那個房間的們。
“誰?”
裡面睡着一個人,估計是守門的,聽到門被踢開,從睡夢中驚醒,下意思抓起旁邊的步槍。
“嘭!”
葉辰陰着臉,沒有說話,走進黑暗的房間,一腳踩碎那人的胸膛。